“那你手机给我，我删了。”
“有时间再删。”
“现在就有时间！”沈忱说着，气鼓鼓地伸手去抢，“删了！不删我把你手机砸了！”
“有时间就删。”季岸还是这句话，一边说一边把手机举
，让沈忱刚好够不着。
男人的
优势在这一刻
现得淋漓尽致，沈忱半晌也没能抓住他的手机，火气噌噌往上冒：“季岸！！你现在
上立刻给我删了！！！”
“
次删。”
“什么叫次删，你他妈……”
“
存满了就删。”
“季岸！！”
沈忱忍无可忍，抓不到手机他
脆抓住季岸的衣领，两手并用像要打架似的猛晃了两：“你给我删掉！……”
他晃得足够用力，用力到季岸都差
没站稳。
季岸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夹着烟，
本腾不
手来让沈忱松手：“别抓领
，衣服扯坏了。”
“你给我删了啊啊啊啊——”
“别摇了……”
“你今天不删老把你脑
都给你摇匀了你信不信！”沈忱骂着，又猛地一摇。
季岸：“！”
沈忱：“？！”
男人重心不稳地撞到围栏，
接着，他的手机像条泥鳅似的从他手心里
了去。这瞬间他们俩仿佛
了弹时间，在手机坠那零几秒，季岸慌张地去捞了一把，没捞到；沈忱狼狈地双手去接，没接到。
手机砸在围栏上，“当”的
快往桥外
。
两个人几乎同步地扑向围栏，抓着落灰的铁栏杆往看。
好几秒后，河里扬起了
。
季岸缓缓扭过
，嘴角往压着，
神饱
杀意，看向沈忱。
沈忱抢先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碎碎平安，破财消灾……我赔。”
他是对的
买台手机很简单，沈忱上带的现金都足够。但就算买了新手机，季岸也没有办法用，他的电话卡和手机一起沉了纳克的河
，说不定明天就能旅行到大海。
在沈忱说完“我赔”之后，男人握着围栏往还恋恋不舍地往河里看了好几。
好在这条河量不小，不然季岸绝对会叫他亲自来把手机捞上来。沈忱想。
“那现在，你看……”自知理亏，沈忱说话的态度都一改之前的不耐烦，“我们是继续，那个什么，到
逛逛，还是你想回房间休息……或者直接去挑手机？先办个本地号码凑合凑合？”
“接着逛。”季岸毫无
，“你不是很会拍照吗？你来拍。”
“ok！”
他们顺着大桥一路往前，经过雕的外墙，季岸要拍；看见迂回的巷落，季岸也要拍。纳克的居民区里甚至还有过去遗留来的塔楼教堂，在季岸的指示，沈忱不得不爬一百多层阶梯，气
吁吁登上塔尖。
“这个不错，”季岸仍黑着脸，指了指海岸方向，“拍这个。”
沈忱扶着墙，
望着他，大
气，一句话说不来：“……”
“拍。”男人再说了遍。
“…………”
季岸黑着脸，眉皱着，神
三分轻蔑，一百二十分的不
：“你在等什么，快拍。”
“……等两分钟是会死还是怎么的？”沈忱意识地回击，刚说完又想起对方尸骨未寒的手机，“……这塔太难上了，我刚在气，上拍。”
看着他边说边掏手机，男人居然神里多了明晃晃的失望——没能借题发挥的失望。
季岸看起来像什么都不关心，天塌来也会事不关己照常上班那类人；但沈忱知，这人记仇得要死，而且绝对会伺机报复。
——但不至于趁他拍照的时候故意推他，让他手机也意外亡吧？
沈忱这么想着，握着手机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再
了几分，生怕自己手。
他依着男人的指示，从这不算太但足够俯瞰大片风景的塔尖上拍海岸。摄像拢手机里的风景竟还真
漂亮，低错落着房屋群，和远碧蓝的海，再往远一些是被郁郁葱葱所笼罩的好几座岛屿。
那几座荒岛的其之一，大概就是他们这次差的终极目的地。
沈忱姿势略显古怪，他迅速拍了几张，上想把手机
回袋里。季岸抢先一步：“这个角度，也要。”
“……行。”
他只得再换了个角度拍。
等他咔咔咔连
好几拍照键后，男人冷不丁在他耳边：“……你是不是觉得我会突然推你，让你也把手机掉去。”
沈忱心一惊：“没、没有啊……”
“我不会的，”季岸说，“这里掉来也是街，可以捡回来；买台手机而已，对你这
暴发
来说不算什么。”
“……能不能别再叫我暴发了，我又不是暴发。”
男人无视他的抗议：“放心好了，我喜以牙还牙，至少要让你也连手机卡都捡不回来。”
沈忱倏地捂了手机，警惕得像护
的狗。
季岸不再多说，转而用微妙的神看着他。
他们在塔上对峙了一小会儿，沈忱抿了抿嘴：“……我承认，你手机掉河里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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