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压杆啊。”程向黎再次提醒他。
袁涵依然没有反应，与此同时，他
了一个违背常理的举动——把油门推到了最大。
可是引擎已经无法
足够的空气，最大推力形同虚设。很快，左侧引擎停止了工作，右侧引擎在满负荷状态，瞬间将飞机推向了不可逆转的
渊，朝着夜
的海面俯冲而去。
袁涵吓傻了，坐在椅
上一动不动。程向黎本能地夺回
作权，想在坠毁前的最后几秒里，再次尝试将飞机从失速改。
可惜一切为时已晚，在急速俯冲和一连串绝望的警报声，飞机“坠”海面，
前的显示屏变成了黑。
程向黎不可置信地看着前的一切，厉声问
：“我刚才让你压杆，你为什么不动？”
“对不起，程机
……”袁涵呆若木
地垂双手，声音都僵了。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程向黎用力掐着自己手心的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崩溃，“如果今天你开的是真飞机，三百多人都会因为你的举动丧命。”
一瞬间，疲惫、绝望和坠机的真实
，就好像坠海后冰冷的
涌
驾驶舱，漫过他的
。
程向黎
疲力尽地闭上，甚至都不敢回
看一后的三位考官。
因为他知，这次的模拟机考试完了。
方健一直在为他铺路、对他寄予厚望的副
职务，也在此刻付之一炬。
作者有话说:
香梨：好歹毒的作
生死契阔
作为教员，程向黎很清楚一个熟练的“杀手”是怎么在模拟机上杀人于无形的。
一场空难的发生，往往是许多小错误一
累积、叠加的结果。
程向黎甚至都想好了返航时，考官会怎么在五边给自己使绊，却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挂在“空速不可靠＋失速改”这样一个明明白白写在考纲里，练过上千遍的科目上。
看着呆坐在副驾座椅上的袁涵，程向黎真的很想立刻把他拎驾驶舱臭骂一顿。
但现在面对考官，他只能忍住所有
绪，反过来安
他：“袁涵，振作一，考试还没结束。”
袁涵怔怔地把手放回杆上，对主考官说：“冯主任，请继续吧。”
剩十五分钟时间，程向黎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等考试结束，他们跟在考官后面来到讲评室。五个人围坐在会议桌前，脸上写满了同样的表。
“知我刚才在考你们什么吗？”主考官发话了。
程向黎抬起：“起飞时空速不可靠。”
“其实当时
度完全够的，面是海又不是山，用600米的度就能换一个合适的速度，你们依然能在1300米的位置改平。袁涵，你为什么不听机的话？”
袁涵被怼得哑
无言，低了。
“还有你，程向黎。你在排除故障后，看到副驾的错误作，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接手飞机？”
“……”程向黎同样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说实话，当时他心里确实有侥幸的成分，以为袁涵是个有七年经验的波音飞行员，不至于蠢到这
程度。
“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机，不光是自己技术好，学会驾驶舱资源
理同样重要。”说到这儿，考官淡淡地扫了程向黎，“周再约时间吧。”
这句话也就意味着，他没有通过这次复训，需要停飞一段时间，再补充训练。
虽然只要次通过考试，他还能续上飞行执照。但如果这件事传到领导耳朵里，恐怕就不是耽误一周这么简单了。
程向黎知自己确实有失误的地方，没有半句解释，心甘愿地接受这个结果。
袁涵动了动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程向黎
沉的神，又把话咽去了。
明后两天还有熟练检查，但程向黎打开作手册，一个字都看不去。
晚上九，他开着车回到了宋喻明家，透过一楼的窗
，看到了客厅里明亮的灯光。
程向黎
了门铃。过了半分钟，宋喻明来应门，看到他站在外面，很是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喻明，”程向黎关上门，往里走了一步，张开双臂抱住宋喻明，闭上睛靠在他上，“让我抱一会你。”
宋喻明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他大晚上失魂落魄地从模拟机心回来，便猜了缘由：“没事吧？”
宋喻明刚洗完澡，上还留着一
清
的
香。程向黎
把他抱在
，贪婪地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宽容。
“我考试错了，要被停飞一段时间，重新再考。”半晌，他从宋喻明上起来，鼓起勇气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怎么会这样……是因为太累了没有休息好吗？”宋喻明虽然有所准备，还是很难相信程向黎居然会犯错。
程向黎重重地叹了声气，一边思考该从哪里说起。如果把整件事复盘一遍，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但他真的太累了，累到一个字都不想说。
“总之，就是我没有好机的职责，如果这是一个真实的事故，你应该已经见不到我了……”许久，他颓丧地憋了一句话。
“别胡说八，”宋喻明生气地吼住了他，抓着他的胳膊晃了几，“不会的，你不会事的，你的每一趟航班都会平安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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