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经了,潘仕候却还没睡,一张老脸气得又红又白,潘锦华也正垂丧气地站在他旁边,看样又在上演老训儿的日常戏码。
两人都没料到厉随会现在过来。潘锦华本就已经烦透了亲爹的“若你能有厉主十分之一的武学修为”,现在看到正主,更是面不善横眉冷对,和潘仕候的满脸殷勤形成鲜明对比。
“贤侄快坐。”他笑得脸上褶快堆成万重山,“我这里有上好的茶,你先尝尝,若是喜,就带一些回去。”
“不必了。”厉随将画像递过去,开门见山,“此人是谁?”
潘仕候打开看了一:“这是垂柳书院的主人,张参,几个月前刚刚病逝。”他边说着,又压低声音,“怎么样,这家是不是当真同尚儒山庄、同教有来往,我没查错吧?”
厉随:“他没死,此时正在垂柳书院的暗室里泡着。”
潘锦华明显吃惊,潘仕候也懵了:“泡着?”
“泡在五毒汤里。”厉随,“应当是在练什么邪门功夫。”
潘仕候听得匪夷所思,又看了画像,还是难以理解:“这确实是张参没有错,但他与我是同年生人,都一大把年纪了,又儿孙满堂吃穿不愁的,怎会突然跑去练邪功?”
厉随瞥他一:“你既已查到尚儒山庄同教有关,垂柳书院又是尚儒山庄的联络,那张参练邪功就不算毫无理由,有什么值得一惊一乍?”
潘仕候:“……”
潘锦华在一旁辩:“父亲只是说他的想法,厉主何必如此不耐烦?”
这回不叫大哥了,估计是前几回叫也没人应,面上挂不住。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些闭嘴!”潘仕候赶斥责儿,又继续赔笑,“是我,是我年纪大,糊涂了,说话不过脑。”
潘锦华一脸不忿,狠狠侧过。
潘仕候又问:“那贤侄一步有何打算?”
厉随:“你去盯着垂柳书院,有什么风草动,差人来告诉我。”
潘仕候一愣:“我盯着?”
厉随:“是。”
潘仕候讪讪:“……是,是。”
潘锦华又看不过了,毕竟亲爹再烦那也是亲爹,哪有被外人呼来喝去当孙的理,于是不不:“我们盯着垂柳书院,那你呢?”
厉随冷冷瞥他一。
潘锦华只觉脖颈一疼,识趣闭嘴。
厉随收回视线:“垂柳书院只是一个联络,张参最近被泡得奄奄一息,更是不成什么。”
潘仕候听明白了,试探:“所以贤侄的意思,是要我们盯着这,而你就去追武林盟的队伍,去查尚儒山庄?”
厉随站起来:“我会留五个人在城,你若有事,随时去闻书客栈找他们。”
“哪里还用住客栈,家这么多空的客房,我这就差人去洒扫整理。”潘仕候对他向来慷慨周到得很,说完又问,“不知贤侄打算何时动?”
厉随:“后天。”
“那明天午不如来家——”
“没空。”
“……”
可能是觉得这小老太卑微可怜,厉随难得解释了一句:“我要去绣球谷。”
潘仕候受若惊:“哎,是是,那里最近风景好,开得旺盛,你是该去散散心。”
厉随大步离开天蛛堂。
开得旺盛。
……
祝燕隐躺在床上问:“有多旺盛?”
江胜临一边替他位,一边随:“整条峡谷都是,粉粉白白,蝴蝶飞。”
一听就很适合让厉主表演打拳,再当场湘君剑舞一十八式。
另一的厉随:后背发麻,想杀人。
但赤天并没有主动来白城让厉主杀的尚觉悟,此时还不知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教的探倒是依旧兢兢业业黏着祝府钱庄,但又太傻了,比那雪白一蓬的傻还要傻,不值得一杀。
想起雪白一蓬,厉随脸更三分。
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或是被江胜临了蛊,不然怎么会答应去峡谷里打拳,说去颜面何存。
江胜临威胁:“你要是跑路,我以后就天天往你的药里加苦胆。”
厉随:“……”
或许是因为君一言九鼎,又或许是因为苦胆,反正厉主最终还是如约现在了绣球谷,一黑衣,你们都要死。
祝燕隐找了个借,偷偷溜家门,他没有带祝小穗,也没有带家丁护卫,坐着江胜临拉药材的小车就了山。绣球谷的风景果然极好,不仅有粉粉白白的,还有潺潺过的,蝴蝶飞得漫山遍野都是,香阵阵。
祝燕隐远远看着溪边站着的厉随,心比较激动,而且因为有江胜临在边,所以也没有像前两回那么害怕,只悄声问:“厉主打算何时开始打拳?”
“上,就现在。”江胜临寻了块净平整的石让他坐好,见厉随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在老僧定念什么咒,于是就过去促:“你还需要一锣鼓掌声?”
厉随看了他一:“四周都有人。”
江胜临微惊,也屏住呼细听片刻:“……多少?”
厉随答:“三四十。”
江胜临松了气:“三四十,问题不大。既然对方一时片刻不打算动手,不如这样,你先给祝公演示完拳法,我好尽快送他山。”
厉随与他对视:“对方有弓弩。”
“有弓——”江胜临反应过来,魂都吓飞了,转就要去护住祝燕隐,半山腰却已经有一片闪着银光的箭雨划破空。祝燕隐背对着山坐着,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就算他面对大山,也本来不及反应。看到江胜临突然大惊失地开始狂奔,祝燕隐也被吓了一,刚想从石上站起来,就又有一片黑影飞掠而至。
“啊!”
厉随将他单手抱在怀,迅速离开石,另一手凌空剑鞘,金属撞击的“叮当”声不绝,若换在夜里,该打漫天烁烁火光。
祝燕隐毫无防备,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全靠江胜临方才那容失……医容失的一跑,才勉推断或许又有杀手埋伏,于是立刻。
不过倒不影响什么,因为现在他整个人都被抱着,挂在厉主肩,不需要亲自走路。
弓弩一共只来得及弹两拨,湘君剑就已经至前,来不及装填新的暗,对方只得放弃机关,纷纷剑抵挡。
厉随对虎啸峡的那一呕实在印象刻,于是在动手之前,先看了怀人,冷冷:“在等什么,还不快捂住睛?”
祝燕隐尚在“有杀手好可怕我要反复去世”的阶段,大脑空白,上牙打颤地问:“啊?”
厉随落在平地上,占用了一宝贵的杀人时间,耐心搞教育:“捂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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