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动 - 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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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策环视的目光突然一顿,一把掌起博古架上一只瓷瓶,扬手朝屋里的山围屏砸了过去。哗啦一声震天动地的响,瓷瓶四分五裂,连带整张十二扇围屏轰然翻倒去。屏风之后,斜倚在罗汉榻上的少女一个激灵惊叫起,望着满地的狼藉,懵懵地抬起来,对上了元策暗汹涌的。穆新鸿寒瞬间倒竖,看着面前本该已离开的郡主,想起自己方才那句要命的话,偏望向侧——从元策注视着姜稚衣的底看到了毕的杀意。“你在这儿什么——”隔着一面倒的屏风,元策森凉的盯住她。姜稚衣方才在榻上打的瞌睡霎时跑了个空。前站着的分明是从前待她再温柔不过的意人,这一瞬间,姜稚衣却觉自己像被一陌生的恶狼盯住,寒意森森爬满背脊,铺天盖地都是危险的气息。她刚从睡梦惊醒,还没回神,不过慢答一拍,对面人便像没了耐,靴尖一抬,踩上那面翻倒在地的屏风,一脚踢开了那堆碎瓷。啪一声脆响,姜稚衣浑一颤捂了捂耳朵,看他一步步朝前走来,本能般向后退去,膝弯撞上榻沿,跌坐上后那张罗汉榻。元策站定在榻前垂,搭在腰间剑柄上的手慢慢握拢。看着榻上人仰起的雪颈纤细的青脉络,好像已经看到那薄薄的肤被利刃划开,血涌如注——“你凶什么呀,怪吓人的……”姜稚衣睁着一双茫然惊惧的,瑟缩着肩膀瞅了瞅他。前猩红的画面忽而般退去,元策剑的手一顿。他——凶什么?……看不来吗?姜稚衣:“吗……你要跟我吵架吗?”“……”杀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剑都要了,被人以为是来吵架的。她现在最好是在装傻,否则他能被侮辱,他的剑都不能。“吵架?”元策把着剑柄,气笑着,“吵架……”“我都还没找你吵架呢,你倒先发制人上了……”姜稚衣嘴一瘪,说着说着忽然站起来,脯一叉腰,朝前迈了一大步,“那好呀,来吵呀,我也正有气没撒呢!”元策带剑后退一步,荒谬地低去。才到他肩胛骨的个,这气鼓鼓一步,竟仿佛要迈压他一的气势,气势摆完又自顾自委屈上了,撇撇嘴一副要哭的样?……红脸白脸全给她一个人演完了。元策拇指压着剑首,忍耐地眯起:“你还有气?你有哪门气?”“你早上说那么一堆怪气的话,我怎么没有气!你给我说清楚了,你今日接来的姑娘是不是你在边关的相好?”元策朝东厢房那望去一,眉梢一扬:“是又如何?”姜稚衣张着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是又如何?他怎能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如此恬不知耻的话……“……你这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喜新厌旧,起码得先有旧,敢问郡主,我与你何‘旧’之有?”姜稚衣一噎,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像她遭遇山匪那日在军营醒来,听见他说——臣应该同郡主有什么瓜葛?当时营帐里有旁人,她只当他是在掩人耳目戏,可方才穆新鸿已见势退了去,此刻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她怕是再没有什么借可以自欺欺人的了……他此行回京对她就没有过好脸,即便在无人也一一个生疏的“郡主”,绝不提过去半个字,本就是有了新人便不打算认旧账了!姜稚衣颤抖着气,忍着泪瞥开去。这一瞥,忽然看见他后那堆碎瓷片里躺着一块月牙形的玉佩。雪青苏作,莹的白玉上赫然镂刻着一个“衣”字。像逮着什么把柄,姜稚衣蓦地一指地上:“你说与我没有旧,那这块玉佩是什么?”元策回过去,低一看:“?”姜稚衣起一把捡起玉佩,举起来递到他:“这是我赠与你的信,你休想翻脸不认!”成天唱戏不够,还自带上了。元策不耐地闭上,实在听够了这些戏本。吵个架,比杀个人还累。“给我的信?”元策睁开,从她手一把过玉佩,沉脸往墙角一砸。当啷一声,玉佩瞬间与那瓷瓶一样碎裂开来。

    元策:“那现在我扔了,郡主满意了?”姜稚衣怔怔朝地上望去,盯着那四分五裂的玉佩,不可思议地盯了半天,才敢相信刚刚那一瞬发生了什么。像突然从跌落,一颗心霎时沉到谷底,姜稚衣忍了许久的泪瞬间蓄满底,在眶里打起转来。“好……”片刻后,她徐徐转回,泪婆娑地看着他,“既如此,自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再不相见!”说着也不回地转哭着跑了去。书房里骤然安静来。元策额角青突突着,目光扫过这一地狼藉,抬手松了衣襟。青松急急奔了来:“公,小人刚是了吗?郡主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会从您书房里来……”元策刚压去些的火蹭地直烧颅:“你问我?”青松心里一咯噔,缩着脖去。“这么个大活人在书房,你在这院里待了一整天一无所知,还来问我?”青松埋告着罪,连忙拿起笤帚去收拾地上的烂摊,扫到墙角忽然一顿。“咦,这不是公的玉佩吗?”“你在说什……”元策偏过去一顿,“你说什么?”“哦,小人不是说您,是说大公!”青松指着地上,“这好像是大公从前很喜的那块玉佩呀……”元策缓缓垂去,看着那几碎玉迟疑片刻,眨了眨:“你再说一遍?”“没错,这就是大公那块玉佩!”一炷香后,青松站在书案边,满大汗地将几碎玉重新拼成了形,除了“衣”字那一“丶”不知崩去了哪儿没找着之外,基本已能看原样。一旁穆新鸿一双瞪得铜铃大:“你确定?”“千真万确,小人记得清清楚楚,大公征前那半年经常在家把玩这块玉佩,小人还奇怪呢,问他这么喜这玉,为何从来不,大公说他成日里斗走狗,去容易碎了。”“后来大公征去了,这块玉佩小人就再没见过,没想到竟是藏在了这瓷瓶里,难怪大公不让人动这博古架上的东西……”话音落,书房里陡然陷沉默。鸦雀无声的屋,空气都像凝固了一般死寂。元策一动不动坐在书案前,不知在想什么,半晌过去,连个气的声儿也没有。世人都以为沈家只有一个儿,却不知十八年前,降生在沈家的其实是一对双生。只不过刚一降生,这对孪生兄弟便被迫分离——哥哥取名“沈元策”,作为沈家独留在安,活在世人的。弟弟则被秘密送去边关,抛却沈姓,随母姓元,取“元策”二字为名,在无人知晓的暗大。兄弟二人,十数年不曾谋面。直到三年前,哥哥离京前往边关。戈大漠,三年风沙,年轻的将军本该执戟于明光,保家卫国,却在背地里遭人暗算,埋骨黄沙,连碑都无法立起……一场战役的失利,换来举朝痛骂,沈父戎一生的荣耀与血汗毁于一旦,整个沈家都成了千古罪人。一边是朝廷降的罪责,一边是敌寇趁虚而,一直隐匿在暗的弟弟不得不走到光,封锁哥哥死讯,扮演成劫后余生的哥哥,拿起了枪——半年间,带领玄策军从岌岌可危到绝地反击,将北羯人驱逐河西,反杀敌境,踏着尸山血海一路杀王城,一把火烧了北羯王陵,震惊四海。满朝的骂声终于消停去。战争结束,弟弟背负着沈家的血仇,以哥哥的份回到了安,开始着手清算。……元策从回忆慢慢回神,抬起,视线重新落回到前这块玉佩上。“这玉佩有什么不对吗……”见元策和穆新鸿同时如临大敌般严肃起来,青松哆哆嗦嗦地问。穆新鸿咬牙切齿地看他:“你不是说,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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