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动 - 第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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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新鸿:“还有别的可能吗?”虽然乍一听很离谱,但郡主最近人前挑衅少将军,人后又跟少将军卿卿我我,烦是烦了,却并没有加害少将军的意思——细想之,这个答案竟然显得十分合理。就连昨夜郡主演戏装可怜混沈府,也得到了解释。少将军初初回京诸多事宜,这些时日又是面圣,又是与朝官吏接军务,面对的人哪一个都比郡主重要,本没对个丫多加在意,哪儿知脚竟然差在这里!穆新鸿看向沉默已久的元策,挠了挠:“少将军,都怪卑职今日莽撞,提了一嘴您的份,也不知郡主听没听去,若是她回冷静来细想,发现了您的异常,那这位郡主可能就是——”“就是我在这安城里最大的变数。”元策放慢了语速,看着那玉佩一字字说。青松:“那、那现在怎么办?”穆新鸿:“要么杀人灭,要么……”——既然继承了大公份,便也只能继承大公的相、好。掌灯时分,瑶光阁,谷雨和小满看着哭倒在人榻上的人,站在榻前手足无措地大瞪着小。今日在沈府用过午膳后,青松三四请地,声声奉公之命来送客,郡主烦了,便让小满上帷帽装扮成她了沈府,自己悄悄留来,看沈少将军到底要带回个什么姑娘。谷雨和小满临走千叮咛万嘱咐,让郡主有事一定派人知会她们,哪儿想到郡主竟自己哭着跑回来了!郡主平日里门不是车就是步舆,能不地便不地,得多伤心才能用脚走路呀!这大冷天的,看郡主冻得鼻耳朵通红地回来,一屋便放声大哭,泪一行又一行,得还不如淌得快……该不是真捉着了吧?“郡主,发生什么事了?”等姜稚衣哭了好一会儿,谷雨才敢小心弯去问。“他变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阿策哥哥了……”“‘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书里说的都是真的……”“他有了新人就、就算了,”姜稚衣泪涟涟地着噎,说着说着一气没缓上来,险些背过气儿去,“他还当着我的面摔碎了、摔碎了我给他的定——”谷雨大惊:“怎么能这样呢!”姜稚衣颤抖着,攥住了自己的衣襟:“他摔碎的哪里是玉佩,是我这颗心……”谷雨忙给她顺背:“郡主千万别哭坏了,为了个负心汉可不值当!”“就是!看沈少将军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居然这样的——”小满说不郡主那样文绉绉酸溜溜的话,憋了半天憋一句,“这样的不是人!”谷雨:“何止不是人,简直、简直不是东西!”一名婢女匆匆从外来,一脚刹停在门边,心惊胆战望着里:“那——如果不是东西的沈少将军要见郡主,郡主见吗?”姜稚衣噎,着一张梨带雨的脸缓缓从榻上爬了起来:“……你说什么?”“沈少将军来府上找您了,好像说是与您有什么误会,您看?”姜稚衣的泪短暂地停顿了一刹,一刹,脑海里回闪过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还有那只决绝摔玉的手。“误会?我与他最大的误会,就是我以为他和那些一功成名就,便抛弃发妻的负心郎不一样!”谷雨:“就是!前脚赶我们郡主门,后脚说什么误会?我们郡主岂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沈少将军还在门房等着,瞧那脸,苦大仇的……”姜稚衣一愣之气笑了。“他还苦大仇上了,欺负人的不是他吗,红脸白脸全给他一个人唱完了呗……”姜稚衣泪,气得哭都不想哭了,“玉碎断,我与他的分在他摔碎那玉的那一刻便已尽了,让他跟他的新相好天地久去吧!”夜,沈府书房灯火通明,元策脸黑如泥地坐在书案前,一手着一柄镊,一手着一柄舀鱼鳔胶的木勺,死死盯着面前那堆七零八落的碎玉。给碎玉边缘涂上胶,用镊合拢两块碎玉,夹着固定片刻,粘上了,再夹起一块,重复以上动作……啪嗒一,前边两块开胶了。“……”不知第几次补了东墙倒西墙后,元策终于一把撂了手里的东西。跪在地上的穆新鸿和青松听见这一声啪,抬望去,看见元策松了松衣襟,起走到窗前,负起了一双粘满黏胶的手。穆新鸿:“少将军,您去歇着吧,等卑职找到缺了的那块碎玉就来替您粘。”青松:“这玉不留手的,又摔得这么碎,要不还是请玉匠师来修吧?”穆新鸿狠狠白他一:“这么私密的信,当初大公千防万防,连你都防,如今你想闹得人尽皆知?”青松本就为自己被蒙在鼓里伤心呢,低低哦了声,了的,跪趴来,继续摸索着地板寻找玉佩上“衣”字那一“丶”去了。“唉……都怪我今日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去逐郡主的客,这一定是老天给我的报应……”穆新鸿捶捶麻了的,膝行着挪去了另一片还未搜寻的地方:“照你这么说,我之前更没少帮着少将军打发郡主,报应怕得比你遭得更多!”两人刚一说完,忽觉背脊一阵发凉,一转,见是元策恻恻看了过来。……也是,他俩在这儿较什么呢,在遭报应这块领域,少将军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元策站在窗前透了会儿气,拧着眉回一指那堆碎玉:“非得折腾这玩意儿?”如今当务之急便是与郡主解释清楚那“新相好”的事,别让郡主冷静着冷静着一清醒,发现不是“郎变了心”,而是“郎变了人”。可郡主闭门不见,说什么玉碎断,想来问题的症结就在这块玉上。青松:“若没有块敲门砖哄郡主消气,怕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元策闭了闭,转向穆新鸿:“你不都娶妻好几年了?就没哄……那什么的法?”穆新鸿:“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去哄女人!”元策眉梢危险地一扬。“我……”穆新鸿轻咳一声,指指自己落在地板上的膝盖,“我都直接给她跪。”“……”“再不然就是——”“?”穆新鸿为难地抓耳挠腮,看着前还未及冠的少将军,从鼻腔里一句:“就是恩恩……的事……”“…………”元策背回去,迎着冬夜的寒风抬了手,将衣襟松得更开了些。青松面红耳赤地小声嘀咕:“这样不太好吧,信都有了,郡主和大公应当私定过终了,算起来郡主可是公的寡嫂,这不是有悖人吗……”穆新鸿:“那你说怎么办!”“若实在补不好这玉,要不拿别的东西去讨郡主开心?前不久刚好是郡主的生辰,小人听说当时好多世家公都上门送了礼。”“这送礼要么送人短的缺的,要么送人喜的,郡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能缺什么?喜的肯定又都是名贵的宝贝,一时半会儿上哪儿找去?找到了也比不上那些家底殷实的世家公。”青松思考了会儿,突然两放光地一拍掌:“那就送特别的!送别的世家公没有,只有我们公拿得手的!”翌日清晨,瑶光阁寝间,姜稚衣散着一蓬蓬的青丝,着一双得像桃的,靠坐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就着小满手的玉匜漱了一,喝一盏压惊茶。昨晚一夜辗转反侧,到了天明时分,好不容易睡着片刻,竟梦到自己在沈府捉。梦里的她隐藏在沈府厢房外,瞧着里那看不清脸的女人依偎在阿策哥哥怀里,哭哭啼啼地说:“你为我赶走了郡主,我如今鸠占鹊巢,一定得罪惨了她,我好害怕……”接着,那熟悉的男声温柔地说:“这怎么能叫鸠占鹊巢?她才是那个鸠,你才是我的鹊。不怕,我这就去理掉她。”梦里的她还没明白这个“理”是什么意思,便见一银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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