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习惯了无边的黑暗,黑暗安静、冰冷,可以藏匿任何事,但是到了索洪多之后,他开始习惯在黑暗搜寻光亮,而在这片黑暗,汉娜是唯一的发光。
「旦瑟斯。」汉娜张开手臂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很兴的说:「爸爸帮我买了新衣服,很好看吧?」
其实那不过是宽大的上衣与吊带而已,在她动起来的时候,会因风鼓起,落的吊带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憨意,他不懂她为何可以这么开心,但是看到她本来削瘦苍白的脸庞,因为那笑泛起了可的红,让他不由自主了。
见到旦瑟斯的回应,让汉娜笑得更开心了,她带着他到跑,时不时蹲来翻捡垃圾,如果翻什么无用却有趣的东西,就会兴采烈与他分享。
「旦瑟斯,你今天许愿了没有呢?」
每天汉娜都会记得问他这个问题,他有时候会,有时候会摇摇,一旦他摇,她就会叫他许一个容易实现的愿望,实际上他哪有这么多愿望可以想,不过他会若有所思的想了一,然后故意刁难她:「今天的愿望是,希望汉娜个舞给我看。」
「为什么你的愿望都在我上啊?」汉娜气鼓鼓的说:「而且我不会舞啊。」
「我可以教你。」
旦瑟斯温柔牵起她的手,轻声说:「我会很多星盟的官方舞步,你不是希望有一天也有机会参加舞会,和想像的白王舞吗?早开始学比较好。」
汉娜听了忍不住笑声来:「哎,我开玩笑的啦!你看我这个样哪有可能去那舞会啊!而且学习其他星系的舞步,也只能招揽个外星王。」
「外星王不也是王?」
「也对,那你快教我。」
于是他就以蜥蜴的型态牵着穿着隔离衣的汉娜,假装垃圾山是盛大的舞会,一次又一次着各舞蹈。
即便是这么稽的场景,汉娜依旧是很开心的样,她与他一起转圈圈,拿起缺损的塑料杯与他杯,小声说:「旦瑟斯,我觉得遇到你真好。」然后她咬了咬,有些忐忑的问:「你会一直待在索洪多吗?」
旦瑟斯看着她许久,摇了摇,汉娜上的光彩立刻黯淡了来,四周又恢復了一片黑暗。
旦瑟斯睁开了睛坐起,一只破旧的金属杯就飞了过来,他喝了一,握着那个杯,倏然将杯成废铁。
他其实不想走,但他非走不可,在汉娜边,只要她开心,他的力量与绪都非常稳定,旦瑟斯很清楚自己的状况,他正青期,绪应该是最容易失控的时候,太过稳定才是异常。
得到渴望之事,固然会让绪维持稳定的状态,但是这和毒没有什么两样,习惯了她的陪伴与微笑,他可以预见,如果离开了她边,他的状况应该会变得很糟。
幸好发现得早,只要他尽快离开,至少不会波及汉娜,即便他自己也不知离开索洪多后该去哪里。
熟悉的步伐声从走廊上传来,在细微的灯光后,是汉娜小声的叫唤:「旦瑟斯、旦瑟斯你在吗?」
他没有回答,等着她冲房,看到他的影时,汉娜大大的松了一气,有些涩意的将一个小包递给他,小声的问:「这里面是压缩粮和一些小东西,路上能用得到,你要去哪里呢?」
「还没决定。」
汉娜有些难过的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留在这想好要去哪再走?待在这里不好吗……」说完她又自顾自地叹了一气:「好吧,确实是没什么发展。」
旦瑟斯伸了手住她的肩膀,一双赤金的与她平视,淡淡的说:「我答应过给你一个愿望,在我走之前,你可以向我许愿。」
汉娜迷惘地望着旦瑟斯,本来想要拒绝的,哪知他渊似的瞳仁镶着一圈耀的光,带一奇特的力量,仿佛能将人完全万劫不復的黑暗。
她哑着嗓张开了嘴,想要叫他留来,因为她舍不得他走,但是舍不得什么自己却分不清楚,而且矿星上除了矿藏什么都没有,他又这么与众不同,她凭什么自私许这个愿望。
「汉娜……」旦瑟斯低喊着她的名:「只要你许愿望,我会竭尽所能地为你办到,无论是想在索洪多看到黎明,还是回到地球……」
汉娜觉得前的旦瑟斯好近却又好遥远,闪烁着黑的火焰,能肆无忌惮的将一切圈燃烧,她心底最的渴望。
这时候她才知自己对他,有着比在索洪多看到黎明或是回到地球更的愿望,但是她无法辨明那是什么愿望,更无法将那模糊的脱而。
「汉娜,你的愿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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