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专门雇了人饭,是个大叔。里面还有个学生坐在小扎上吃桶面。
“吃饺不?”大叔问他俩。
“吃,”石凯笑着说,“过年肯定得吃。”
石凯带着潘小卓在厨房挨个锅揭了一遍,里面有菜,石凯拿了几个一次餐盒都盛了儿。
大叔给包了两份饺煮了,石凯和潘小卓坐在桌边一角,外吵吵嚷嚷地在唱一首英文歌,音响里叮叮咣咣的,厨房里石凯和潘小卓边吃东西边说话。
潘小卓以为石凯是意思意思陪他吃东西,怕他一个人吃不自在。然而看石凯这个吃东西的架势,小卓不禁疑惑地问:“凯哥……你是在家没吃饭吗?”
石凯说:“晚饭那阵儿我还不饿呢,没吃。现在饿了。”
大叔包的饺味很好,刚锅气腾腾的。小卓饺的时候气会扑回来遮住镜,一扑一。
石凯让他逗笑了,说:“你不然摘了吧?”
潘小卓赶摇说:“那我跟淮南差不多了。”
“六百度不至于。”石凯说。
潘小卓有儿意外地看着石凯,好几年前说过一次六百度,没想到他现在还记着。
石凯用神示意他:“快吃,等会儿凉了。”
潘小卓于是低接着气。
其实要说他俩熟,那也真的没有。前两年因为石凯表妹的事有过联系,私里见过两回面,以及去年那晚石凯送潘小卓回宿舍,除此之外其他的接基本就没有了。
但是奇妙的是无论哪一次联系,他们相起来都很自然,潘小卓这么个不擅和人打的人每一次也都不会觉得局促,要比他平时更放得开,就跟他和陶淮南在一块儿的时候差不多。可能因为对潘小卓来说,石凯在他心里已经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太熟悉了。
吃完东西石凯问潘小卓听歌不,潘小卓连连摇。这寒冬腊月的得是有什么病才站外听人唱歌啊……一个个裹着大羽绒服冻得直跺脚,弹吉他的弹完一首歌手都快冻了,这都图啥呢……
石凯带着潘小卓了里面一个房间,里面空的,就一个大的电视和一溜沙发,房间里倒是都铺了地板,只是这会儿已经被踩得不能看了。
“玩游戏不?”电视连着游戏机,石凯蹲那儿问。
潘小卓说:“我不会。”
“想玩不?想玩我教你。”石凯说。
他背对着潘小卓蹲在电视前面,羽绒服摆碰到地面了,潘小卓说:“衣服蹭地了,凯哥。”
石凯低看了,不在意拎了一衣服堆在前面窝着,又说:“我记得他这儿还有小霸王,会玩坦克吗?我陪你玩会儿?”
潘小卓还是摇:“不会,我没玩过。”
潘小卓那么小就没有家了,之后一直在姑姑家,姑姑家也没有游戏机,等到姑姑家有小弟了,这些过去的游戏机早就淘汰过时了,现在的小孩儿也不玩这些。潘小卓到这么大对游戏就没什么概念。
石凯回看了他一,接着低在电视底的柜里翻游戏机,说:“这没什么会不会的,过来我教你。”
别人小时候都玩烂了的小霸王游戏机,潘小卓到今天才第一次碰见。石凯带着小卓玩坦克大战,潘小卓确实不会,总是玩不多一会儿就死了。石凯也好多年没怎么玩过了,手忙脚地躲,一边还得指挥潘小卓。
他俩把那条沙发拽到电视前面,石凯脱了鞋盘歪着倚那儿,潘小卓坐得直,外乒乒乓乓唱歌放鞭炮,他们俩和和窝沙发里玩游戏。
“凯哥凯哥。”潘小卓要被小坦克追上来了,喊石凯。
“来了。”石凯已经变成了无敌彩大坦克,嘟嘟嘟几打透一堵墙让潘小卓过来。潘小卓赶从那一条里钻过来,后面还有小坦克追着打他。
“你打它们啊,你老躲什么躲。”石凯哭笑不得。
“我打不动啊,”潘小卓也很茫然,“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
石凯笑着说:“行你随意吧,找个空躲着。”
这一晚上是潘小卓叫“凯哥”叫得最频繁最多的一次。他平时还是有不好意思,都是不得不叫的时候才叫一声。这晚玩起游戏来也顾不上那么多,石凯就听他在旁边一直“凯哥凯哥”,语气里总是快被打死了的那急切,求救里还带着那么潘小卓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依赖。
石凯有时候应一声过来救他,有时候看一就脆笑着说:“过不去了,救不了你。”
石凯发小来,给他俩送果和可乐,还端了一盘果过来。石凯说:“谢了啊,放着吧。”
发小看他俩在这儿玩小霸王玩得这么来劲,都无语了:“你俩要玩儿个正经游戏玩这么起劲儿也行,玩个坦克玩得不抬不睁的呢?”
“啊,”石凯开了个可乐递给潘小卓,跟发小说,“追忆童年呢,小时候你天天求我跟你玩儿。”
“那会儿咱俩玩这玩意无敌了,”发小看他俩玩了会儿,说,“你这队友明显没我厉害啊,来咱俩玩一把。”
潘小卓刚死了一回,听见忙把手柄放站起来给发小让地方,石凯说:“你可快拉倒,坐,卓。”
发小“切”了声:“陪你玩会儿你还不乐意。”
外面有人喊他,发小答应了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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