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 -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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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小卓又坐了回来,石凯问他:“困不?”

    “没,”潘小卓笑笑说,“一儿也不困,很神。”

    “也是,就他们在外面这么唱,神人也不能困。”石凯说。

    潘小卓往外看了,问:“他们要唱到几啊?”

    石凯说:“不知,都喝了,什么时候醒酒了什么时候能完。”

    除夕的夜总像是和以往都不一样,要是跟平常那样到时间了早早睡觉,好像就少了些节日气氛。潘小卓这几年一直没拿它当个节来过,都是一个人在宿舍看看电影就睡了。

    这一晚是潘小卓多年来过的最不一样的一个除夕。

    后来他俩没在玩游戏了,去洗了个手,回来石凯放了个喜剧电影,之前都看过了,就放着打发时间。

    潘小卓剥了个橘,在那一吃。石凯手上拿着可乐,时不时喝一

    外面唱歌的不知什么时候歇了,这屋已经让他俩占了,外的人有的回家了,有的去别的房间接着玩去了。

    “你晚上不回家了吗?”潘小卓也不坐得那么直溜溜了,倚着靠在沙发上,问石凯。

    “不回了啊,”石凯外披在前,看着电视说,“明早送你回宿舍。”

    潘小卓缩在外拉链里,嘴咬了咬拉链,过会儿说:“谢谢凯哥。”

    石凯随一搭:“谢什么?”

    潘小卓说:“带我玩儿,一起过年。”

    石凯侧过看了看他,潘小卓接着他的视线,不躲,神里很真诚。

    石凯看了他几秒,突然转了回去,无奈地笑了:“你又这神看我……”

    潘小卓没明白。

    “说个有意思的事儿。”石凯说。

    “嗯?”潘小卓等着他说。

    电视里这会儿有吵,石凯拿遥控把音量调低了,他像是真在说一个莫名其妙的事。

    “去年吃饭那天,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了。”

    他刚说完这句,潘小卓看着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转开了,去看着电视。

    “你当时也是这么看我,比现在还要更……”石凯停顿了,说,“我不知怎么说。”

    当时潘小卓可不只是看着他,但石凯没提别的,只说了这个。

    潘小卓一直没吭声,安静地看着前面。石凯的语气像是没有特别在意,也没很当回事儿,轻松的,也没在质问,所以气氛不会变得尴尬。

    “你那会儿估计喝多了,有儿愣。”石凯接着说,“但我这一年总能想起你当时看我那神,也是奇怪了。”

    潘小卓手里最后一半天了,上面的白丝已经被他摘得净净。他不自觉地得都不能吃了。

    “我本来没打算问你,怕你又社恐。”石凯带着笑意说,“但我看你跟我好像还行,所以就聊聊,要不我心里总惦记有个事儿。”

    潘小卓没抬,但是“嗯”了声。

    “所以你是看谁都这样吗?”石凯看着小卓问,“还是只对我?”

    潘小卓接话,低声问:“……什么样的?”

    石凯笑了:“说了不知怎么说,就……乎乎的?差不多吧。”

    潘小卓还在搓那,先是没吭声,过了几秒抬起,重新看向石凯,先反问:“我要说是……你会觉得有压力吗,凯哥?”

    石凯抬了抬眉,用表回答了他。

    潘小卓平静地说:“那就是。”

    第6章

    石凯怎么也没想到潘小卓能这么痛快就给了肯定的答案,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犹豫就承认了。

    潘小卓没想瞒什么,接着说:“在我这里,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石凯在心里叹了气,果然如此。

    石凯从小到大被表白送书的经历不少,但两个人这么面对面地聊这个,还真没有过。何况这还是个男生,石凯再会聊天现在也有不会了。

    “你还真是,”石凯笑笑,“我之前没看来。”

    潘小卓转了回去,说:“没想让你看来。”

    石凯没问为什么,可能问了小卓也说不上来,再问去就过于暧昧了。而且在没有回应的前提,再去问为什么只会让潘小卓变得狼狈。

    潘小卓想了想,开问:“你会不会觉得有……”

    “有什么?”石凯问,“意外?”

    潘小卓想说“恶心”,顿了还是换了个词:“……反。”

    石凯看他一,没明白:“为什么?”

    潘小卓低声说:“我是个男生,还喜……还对你说那些。”

    石凯皱了眉,没让他接着说:“说哪儿去了。”

    石凯早多少年就看来迟骋和陶淮南的事儿了,从那时候石凯也从来没反过这些。不论迟骋他俩那边的关系,就单说石凯本,也不是个会因为哪个男生喜他就觉得膈应难受的人。

    潘小卓听他的语气放心来,说:“你没觉得烦就行……你刚才说你总惦记是个事,吓我一。”

    “你当我惦记着怎么心烦呢?”石凯哭笑不得,“我闲的?”

    潘小卓也笑笑,过会儿慢慢地说:“那你就别想这事了。你别觉得有压力什么的……我没和别人说过,淮南也没说。我也不会再跟你说什么……我再不喝酒了。”

    潘小卓在石凯面前总是特别老实,石凯问什么他答什么,哪怕是今天这对他来说会很艰难的话题,他也没躲闪,每句都说得很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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