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打小一起大的,五爷如今一个生日过来能收多少礼金,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说是一夜暴富也不为过。
若放到外面开粥棚舍粥,都够救活半城人了。
二爷:“这怎么能行?你也不是小孩儿了,还当当年让我们给保压岁钱呢,自个儿的钱自己拿着,留着以后等太平了买房置地娶媳妇……”
不等说完,五爷便淡淡:“太平?谁知能不能熬到那一天呢?且行且看吧。”
他意识伸手压了压的位置。
三爷还要说什么,五爷却不耐烦再待,麻溜起:“忙活了一天,又是招呼客人,又是登台献艺的,累的我够呛,走了,回去睡觉了。”
说完也不等两个哥哥招呼,自顾自倒背着手走了。
剩二爷三爷面面相觑,半晌,三爷去拿了礼单过来。
打开略一看,不由倒一凉气。
何止今年的礼呀,只怕五弟这几年攒的家都在这儿了。
三爷从夹层里拿钥匙和密码纸,又递给二爷看。
哥俩瞅了半天,跟木雕似的愣在那里,没话说。
这是五爷在外面自己租的私库,外人本不知。
有了这两样东西,压儿不用五爷到场,他们随时都能取用。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爷搓了把脸,“老五……该不会猜什么了吧?”
不然怎么?
二爷挠,仰看着床帐说:“老五这小打小就机灵……”
大家又是一起大的,年累月若给看什么端倪,倒也不奇怪。
三爷叹气,拿着那礼单跟捧着一盆手山芋似的,丢也不是,收也不是。
“这怎么话说的?这是老五卖艺的钱呢,咱们怎么好要?”
学戏唱戏有多苦,只有在其的人才能会。
别看外面给脸喊一声“爷”,可在大分人里,压就不算个人。
唱戏的嘛,九,三滥。
老五年纪轻轻就接了班主的担,又要在外事事周旋,难呐!
他们想什么,平时自己的钱也就罢了,怎么能捎带上弟弟呢?
这可是掉脑袋的营生!
“不成,我得去找他去。”
三爷才要起,就被二爷抓住了,“得了,你不知他多犟?”
三爷无言。
确实。
二爷失笑,缓缓吐一气,睛蓦地亮起来。
“算咱们欠老五的,等以后天太平了,大家就都不唱戏了,咱们哥几个地养活他……”
说得三爷也笑了。
嗯,说好了,等天太平了,就都地去。
第73章 梨园(七)
老王毕竟只是局外人,当年又小,纵然对门颇多关注,也只能看见外的闹。
至于由,其实并不大清楚。
听他说了老半天五爷的喜好,徐沫终于忍不住打断:
“那满院人到底怎么死的?”
已经听神的牧鱼和师无疑瞬间回神。
是哦,差忘了来的目的了。
老王狠狠了烟,理直气壮:“那我上哪儿知去?”
三人:“……”
徐沫看上去就想起来打人。
“不过啊,”老王忽然话锋一转,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当年那事着实轰动一时,听说还死了几个日本人……据说还有要员从外赶过来,查了好久呢。有的说,是有人看不惯五爷给鬼唱戏,脆一起毒死。也有的说,是五爷给人报仇呢,这才把自己也搭去了。”
徐沫一愣。
牧鱼问:“报仇?报什么仇?”
老王:“嗨,都是人云亦云的事儿,谁知呢。只是门事之前好一段儿,城里的人就没见过二爷三爷了,报纸上还说南边二爷以前常去的秦老爷家里了事,都在猜是不是跟这个有关联哩!”
师无疑忽然问:“门人都死绝了?”
老王又摇,“这就不知了,反正据说当天在戏园里的,一个没跑儿。”
牧鱼和师无疑对视一。
也就是说,很可能有活,比如那位疯疯癫癫的“留声机”老儿。
徐沫吞了唾沫,声音微微发颤,“那么多人,真就死在戏园里?”
若真有鬼的话,那昨晚……他去大本营趟了一趟?
“可昨儿我们没碰见呀。”他问。
老王意外地瞅了他一,“你胆可真不小。”
顿了顿又嘿嘿一笑,“门的规矩,逢双不开。”
徐沫掏手机看了,嗯,今天17.
牧鱼好奇:“为什么逢双不开?”
国人不是喜双数的吗?
“是五爷的父亲,也就是老班主订的规矩,说唱戏都是骗人的,这九营生哪儿有什么成双成对十全十?再者若是双,给人一拆也就散了……”
就连和外人送礼,老班主也只收单数的。
既然注定不会有好结局,倒不如打从一开始就别期待。
牧鱼就觉得还有很多谜团没解开,今晚势必要再走一遭。
比如说“留声机”老儿到底是不是门惨案的幸存者?
这么多年他一直守在这里吗?
如果是,他当年怎么幸免于难的?
又究竟是什么支撑他持到现在?
还有,门惨案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离奇失踪的二爷三爷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若戏园积攒的气都是当年的亡魂造成的,他们为何迟迟不肯离去?
是不甘?不愿?
还是另有缘由?
“对了,”牧鱼忽然想起另一个关键问题,“那些尸呢?有被好好安葬吗?”
老王就摇。
他的脸上忽然一被迫回忆起某些惨烈记忆时的挣扎。
“死了好几个日本人呐!整个蓉城层都吓疯啦,鬼那也气疯了。他们自己人的尸当天就拉走了,咱们的统统吊在城门楼上示众,不许人收尸……”
一连一个多月,整座蓉城都云密布,随时随地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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