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食客不是人 - 分卷阅读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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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哪儿来了一队鬼兵,挨家挨搜查,说这事儿绝对是□□的,城里必然还有余孽,要抓来云云。

    老百姓的家里,铺里,各消费场所一瞬间成了没门没墙的,鬼兵想,想来就来。

    你若好好合,多□□,好歹还能留个底儿;

    你若不合,直接开枪!

    门?钥匙?

    人命?隐私?

    那些算个

    上到官方,到百姓,全都敢怒不敢言,视这一个月为奇耻大辱。

    余孽自然是抓不到的。

    或许他们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比起查明真相,借题发挥才是真正目的。

    等鬼兵带着满满的“战利品”离开后,蓉城官方上一律封,严禁讨论此事。

    如此沉痛的一页,被生生从史书上抹去。

    所以老王之后那代人大本就不知故乡曾蒙羞。

    直到鬼兵撤离前夕,看守尸的人才敢松,陆续有人将家人的尸首赎回来安葬。

    五爷的也被人带走了。

    只是不知是谁的,又葬在哪里。

    一个小时后,三人离开老王家。

    正准备找地方吃午饭,顺便讨论接来的行动时,巡警那边打了电话过来。

    “你们究竟从哪儿来这么个神仙?!”巡警似乎一直没休息,嗓都哑了,“发疯似的,还咬人……”

    留声机老儿还没医院大门就醒了,一睁就嗷嗷叫,嚷嚷什么“五爷”的,对巡警又踢又打。

    那年轻巡警一不小心就被咬了一,都血了。

    那老儿也掉了一颗牙。

    他的牙龈严重萎缩,牙齿也坏了,掉了一颗牙,竟然都没几滴血。

    没办法,医生直接给打了镇定,又了一系列检查,震惊当场。

    那老儿的状况极差,不仅严重营养不良,还患有多病症……

    他就像一只破破烂烂的老油灯,通窟窿。灯芯都枯了,却还是颤巍巍燃着一火苗,看得人胆战心惊。

    全凭一气吊着。

    “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什么时候猝死都不奇怪!”

    医生这么说。

    徐沫意识看牧鱼。

    牧鱼型,“能听清他说什么吗?”

    巡警看了正挂营养针的老儿,皱眉,“牙都掉得差不多了,年纪又那么大,这谁分得来?好像就是什么五爷啊心的,他是个卖心的?哦,还有狗……”

    他和同事不是本地人,听力起跑线跟牧鱼他们着实差不离。

    倒是医院的医生护士有不少蓉城人,可就连他们也听不大真切。

    这问了跟没问一样。

    牧鱼又看徐沫,“我们晚上准备再去戏园,你呢?”

    徐沫本想跟着,可一想到那里十有八/九真是个鬼窝,积攒起来的勇气就都噗嗤一声散了。

    “我还是在外接应吧。”

    这人命关天的事,还是不要打脸充胖了。

    牧鱼笑了,“也好。”

    他还有自知之明的人。

    牧鱼和师无疑先找了家纸扎店,买了些香烛烧纸之类,又叠了一兜金元宝拎着,天黑之后,就了戏园。

    以时为界,昼夜替,在这之前,沉渐弱,气上升渐,正是鬼魅邪祟没活动的时候。

    几乎是刚踏戏园的瞬间,两人就立刻觉察到不同:

    跟昨天和今天凌晨相比,现在的戏园气重了不知几倍。

    师无疑的手在剑柄上,另一只手微抬,虚虚护住牧鱼。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两人的,周围的一切随之变化:

    原本落满尘埃的木质地板突然波似的开,那涟漪迅速扩张,抵达大堂四角后立刻向上攀爬。

    涟漪所到之,光芒大盛!

    这片空间仿佛时光倒,光转,黯淡的今日像被揭开的幕布一样迅速褪去,里面昔日的光鲜。

    牧鱼和师无疑惊讶地看向四周。

    昏暗的废弃宅忽然亮起,好像有几十个人同时燃灯。

    明亮的灯光般泼洒开来,原本一片死寂的戏园里顿时闹无比,说笑声、鼓声、叫卖声、叫好声……

    他们看向四周,发现一切都仿佛变回民国时代。

    无数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客人从门外走,穿着袍、西装的男人,穿着短袄、旗袍的女郎,笑意盈盈,就这么从他们边掠过。

    牧鱼甚至能闻到他们上散发的幽幽香味、空气弥漫着的茶香、酒气,以及淡淡的脂粉气。

    此时此刻此地,俨然就是真正的民国戏园。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他们毫无准备地踏一段疯狂的梦境。

    他意识走了两步,愕然发现来时的路已然消失不见。

    “鬼打墙。”

    师无疑低声

    这里就像一只神奇的法匣,外面看着死气沉沉,可只待时候一到,帷幕拉开,隐藏在闹便蹦了来。

    “两位,听戏吗?”一个小伙迎上来,笑,“里面请。”

    他穿着民国时候常见的棉布衣,外还罩着一件双排扣无袖褂间用汗巾扎好,瞧着净又利落。

    牧鱼一愣。

    这人知自己死了吗?

    师无疑却已经带着他往里走了。

    “今天唱哪?”

    小伙计失笑,“两位是外地来的吧?当然是咱们五爷的《牡丹亭》呀……要什么茶心?”

    师无疑就从布兜里掏来一锭金元宝,“挑个僻静位,随便上。”

    牧鱼:“……”

    这不是他刚叠的纸元宝嘛!

    严格来说,这片空间因为重的气已经形成鬼蜮,在里面看到的听到的甚至吃到的一切都是虚幻。

    而为亡者准备的祭品,自然也会显现合该在间的面貌。

    那伙计的半张脸都被金光照亮了,忍不住吞了,忙殷勤地接过,将两人引到楼上雅间,又邀功似的说:“这屋平时不开,都是留给两位这样的贵客的。”

    牧鱼一看,好家伙,这不巧了吗?这包间正是昨晚他们待的那间。

    那伙计帮忙上了一桌酒菜心,正要去,却听那位矮一的客人忽然问:“今天焦先生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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