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梦一场

    苏窈觉得自己的经历过于奇幻，荒唐。

    大梦一场，梦已是过了一辈。她一生才只十五个年，教她如何甘心？

    国公府被查抄，府众人散的散，关押的关押。苏毅虽也不是大贤大忠之徒，也绝非叛造反之人。兄阿姊更是潦草收场，死前都被人折辱。

    国公府被抄后，苏窈看着这墙垣朽败，曾经府的辉煌皆掩于残石瓦之。连着门那赤金九龙的苏国公府大匾都断成了两截儿。

    她一时悲从心来，簌簌落泪。

    苏窈想起如今的隆日益的慧贵妃。

    世人都李修祁是为了慧贵妃才造的反。苏窈原先不明这男人为何待她忽冷忽的，此时一想，脑登时恍然大悟起来。

    她原还不信李修祁心有人。

    可如今一看，他心那人竟还真是皇帝的妃！

    苏窈死在赏宴上，正值红柳绿，万复苏的时节。

    她失足落，鼻全是冰冷的湖。苏窈只觉得自己四肢都已僵，像是被铁链锁住了手脚，无法动弹。

    隔了许久，才有着岸上丫鬟小厮步履匆忙的脚步声和疾呼的救命声。

    可她已沉沉的坠了去

    这些日以来，苏窈的变化颇大。时常能在府的园里见着她，在外多走走晒晒太总好过闷在屋里。

    苏窈以往都要睡至辰时，如今早了半个多时辰。去府后园走上一大圈后，再回自己院用早膳，多用了小半碗。着实让人欣了好一阵。

    这日，苏窈又在后园闲走。草木味和各浅淡香混在一起，格外提神醒目，清新好闻。

    苏窈见着柳玉在丛采集朝，跟在她后也帮起忙来。

    柳玉是苏窈的贴丫鬟，两人自小就在一块儿，意颇。

    柳玉刚转便瞧见苏窈蹲在丛，手上拿着一玉瓷瓶，学着她的模样在采朝。

    姑娘，您若无聊便去旁的那秋千架上坐着。上的衣裙可是要的，介时，您那鞋底都是污泥。

    苏窈抬去瞧柳玉，好柳玉，你便让我试试。我也不怕甚污泥的。脏便脏了，不打的。

    柳玉看着苏窈逆光的稚面庞，已然有些神。后又回过神来，转去手上的活计。

    姑娘得愈发貌起来，她每日瞧着竟都能失了神去。

    柳玉读的书也不多，识文断字是足够了。这满园的妍丽朵皆成了苏窈的陪衬，盖不过其人上的一艳。

    苏窈蹲那，不过片刻，脚底传来一些麻意，只得先站起了。

    失了知觉的小让苏窈抿了抿，也不吭声。

    试探的走了一步，脚底传来些刺疼。等柳玉采好了朝，苏窈才觉得好受一些。

    柳玉扶着苏窈往旁边的凉亭坐了坐，替人了。

    可是好些了？柳玉目光着些担忧。

    柳玉可真厉害，好多了。苏窈笑。

    回到自己院吃了早膳，苏窈今日多了个油卷儿。柳玉见了面上也着笑意。苏窈以往亏损，吃的更是少，跟养的小猫儿似的。府的卷都比苏窈吃的多。

    卷是一只雄狸，有些野。偏生在苏窈面前乖的很，从不亮爪，只喵喵喵的躺在苏窈怀撒。显得十分黏人。

    莫不是这小畜生也是贪好的主？

    柳玉着人收拾着碗筷去，暗自里瞪了一苏窈怀的胖狸。

    姑娘，刚用完膳，莫要事事都着卷。卷如今可不轻呢！

    不碍，卷最喜和我玩哩！是不是，卷？苏窈了猫咪乎乎的垫。卷用供着她的手心，喵喵喵的叫起来。引得苏窈摸着卷光的从順至尾，听着卷的呼噜声咯咯直笑。

    细白的指尖撵了撵卷的耳朵，惹得卷直往苏窈怀钻去。

    闹够了卷，苏窈才松了手。怀一轻，卷已经跃了去，足有一丈远。跑至门时，还不忘朝着苏窈叫唤两声，才没了踪影。

    柳玉，卷似乎愈发通人了。苏窈望着院说。

    那也是姑娘养的好，卷才如此成才。

    又在拐着弯儿的夸她。苏窈甜着嗓音说：柳玉愈发会夸人了。

    像是一块儿糖，柳玉一个姑娘家听了都觉得心沁着一甜意来。

    柳玉了苏窈三岁，她幼时是被卖勾栏院被路过的大爷救来的。人世故她心里通透得很。看着苏窈天真不蕴世事，她既心有慕之，又忧心忡忡。

    这样的苏窈离了苏府，如何还能活去？听闻那晋南王心有所属，又是从战场上杀来的赫赫威名，苏窈嫁过去，如何落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