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众妖踏着月到了状元郎的住附近,隔着半条街的距离,便能隐隐看到状元府里溢的气,只不过这气看着并不烈,与那日在广陵大泽相比明显弱了许多。
“气并不烈,看来魅的伤还没有恢复。”江浅驭起妖气便打算状元府,想当场将魅击杀在梦境之。
郁辞舟却伸手在他腕上一握,开:“梦境尚未散去,你若是在这个时候去攻击魅,状元郎会死的。”
江浅虽对人族没有好,却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闻言看了郁辞舟一,稍稍收敛了妖气问:“那怎么办?”
“我有法,不过你得信我才行。”郁辞舟声音微沉,目光盯着江浅问:“你信我吗?”
江浅想也不想冷声:“不信。”
“无妨。”郁辞舟也不尴尬,索不再提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当即改:“我想办法先将人醒,你帮我一个忙,一会儿待魅离开状元郎的梦境之后,用妖力先修复状元郎的元气,免得他落残疾。”
江浅拧了拧眉:“为什么我要耗损妖力去救一个人族?”
“你不觉得他生得俊吗?就此废了着实可惜。”郁辞舟开。
江浅只觉郁辞舟这说辞十分可笑,正想拒绝,郁辞舟却不给他机会,转便没了夜。
“喂,我若是救他魅谁来抓?”江浅冲着郁辞舟背影离开的方向问。
郁辞舟早已不见踪影,自然不会回答他。
小八哥忙:“他既然说了相信他,肯定会有法。”
“我可没说我信他。”江浅气结。
这些年来,江浅哪怕在广陵大泽,事也向来是我行我素,凤凰妖尊都不会勉他。这郁辞舟简直是脸大,不仅教他事,还不经过他同意就擅主张。
“那怎么办?”小八哥问。
江浅目光闪过一丝怒意,最终却不得不依着郁辞舟的计划了状元府。
主屋附近的气比外更烈了一些,江浅一接近那气便被勾起了某段不太想回忆起来的记忆。他行压心里的烦躁,收敛起妖气潜伏在了主屋外,小八哥化成了鸟老老实实蹲在他肩上。
屋,一个青年躺在榻上,正在梦,不时发梦呓,呼.也不太平稳。
隔着窗,江浅能听到青年的呼越来越急.促,的梦呓之声也渐渐不成声调,似乎正在接近某难以言说的状态。
然而就在这时,状元府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铜锣声。
那铜锣一响,在静谧的夜里堪称惊天动地,就连江浅都被吓了一,肩上的小八哥险些掉去。
屋里那青年被铜锣声这么一吵,骤然从梦醒了。
魅被迫从青年梦逃离,江浅看到魅便上前动手。
“江护法,救状元郎啊。”小八哥提醒。
江浅目光闪过一丝犹豫,显然不愿意错失抓住魅的时机。
但他心里也知,状元郎被魅这么一折腾,元气修补的机会只在顷刻之间,他若是去追魅,状元郎便彻底废了。
江浅骂了一句脏话,最终还是放弃了追魅,而是了屋。
外那铜锣此起彼伏,好半晌都没停,生生将附件几条街的百姓都惊醒了。百姓们家纷纷燃起烛火,有人开了窗有人开了门,都朝着街上敲锣的人骂骂咧咧。
魅构筑梦境是需要耗费修为的,所以它此番才会选择命格极的人作为汲取气的对象。只因它此前在广陵大泽受了重创,若是随意找个人族造梦,损耗的修为或许比汲取的气更多,实在是不划算。
今晚他好不容易构筑的梦境被行断,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在梦境尚未散尽之前,随意拉个人梦里汲取气,总好过一无所获。可铜锣一响,却将这一可能彻底堵死了,因为附近数条街上的百姓都被锣声吵醒了,本没有可以让魅随意利用的梦境。
而梦那梦境之力顷刻间便会散尽,它只能选择仓惶逃走。
如此一来,魅可算是伤上加伤。
屋。
状元郎坐在榻上,一张俊脸苍白如纸,额上渗着冷汗,面上带着几分失魂落魄。
江浅收了妖力,伸手在他腕上一搭,确认他已经无碍这才退开了几步。
“今夜之事你去大理寺报个备,会有人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江浅淡淡开。
状元郎闻言抬看向江浅,一双睛着未的光,显得有些无措。
他开,声音温清亮,朝江浅:“阁是神仙吗?”
江浅素来喜人,见状元郎这副神态,态度不由便了三分,开:“本座是妖族,并非神仙。”
“妖族?”状元郎大概是见江浅态度不像方才那么冷厉,胆便大了些,开问:“妖族为何要救我?”他虽尚未清楚事的经过,但方才在梦里醒来的时候浑无力,经江浅修补元气才稍稍恢复,所以知前这人……这妖,方才定是救了自己。
江浅虽对这俊状元郎生了几分怜惜,但到底不是个温柔之人,闻言只淡淡:“多闲事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江浅素来不喜和人族打,哪怕是得好看的人族,他能放几分态度已经是很给面了,不可能和对方现“相谈甚”这样的场面。
他转带着肩上的小八哥正要离开,状元郎却急忙起想榻,无奈他刚了那样的梦,手脚都有些无力,这么一来整个人便从榻上摔了来。
江浅拧了拧眉扶住他,眉目间染上了一丝不耐烦的神。
状元郎被他搀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一红,开:“恩妖可有姓名?今日得蒙恩妖相救,来日定要写几个话本称颂恩妖,以报今日之恩。”
状元郎素来看话本,知许多关于神仙妖魅的故事,故事里的妖族大都是不怎么正面的角。若是让他写,定要好好夸赞一番妖族,替恩妖正正名。
“你不怕本座?”江浅挑眉朝他问。
“不怕。”状元郎:“小生虽愚钝,却也知这世间广博,有仙有妖都不奇怪。况且恩妖生得俊,且于小生有救命之恩,小生激都来不及,怎会害怕?”
江浅如今已经换了小八哥给他得那行,如今上恢复了一袭羽幻化的素衣,乌发半挽着,别了一支从灵树上随手折的碧绿枝条簪,一看去那气质当真如画走的谪仙一般。
哪怕他如今亲说了自己是妖,状元郎也不可能对他生惧怕的心思来。
妖鬼怪之所以令人族畏惧,要么是因为凶恶要么是因为形容可怖,而这两样江浅却都半不沾。
江浅原是孔雀,生对自己外貌极为看重,最喜旁人夸赞自己得好,闻言心大好,底甚至不自觉了一丝笑意。
郁辞舟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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