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 - 4（）

他已不堪用。”

    “哪怕他已痴呆，也须有他这个皇家孙在，才好在民间聚拢人心。”

    不需要他任何事，只要让人知，太殿图谋复国，广招有识之士即可。

    晏云思明白了他的意思，必须打着一个旗号，太既然尚存，他就是最好的名。

    哪怕不能救他，也不能睁睁看着他落在新朝手上。

    他应，两人一时相顾无言，都从彼此看到疲惫与决绝。

    张果正要离去，却忽听一声破空呼啸，警觉地偏望向窗外，心大叫不好，凭直觉猛得将晏云思扑倒在地，只见一支箭矢如电般撕裂窗纸，死死地钉在桌上，若非他警惕，穿透的便是晏云思的膛。

    不待两人平心惊诧，只听房外尖叫：“有刺客！”

    随着那声惊呼，二黑衣人手持刀刃破门而，齐齐攻向晏云思，外面已是一片兵戈战声。

    张果拥着他就地一躲掉攻势，那二人再度袭来，他一脚踢向其一人，捡起墙边便与二人鏖战。

    他一武力非凡，以一敌二竟不落风，劈手夺了其一人的刀反刺向那人膛，眨间已净利落地解决一个。

    也就是此刻另一人刀锋自背后斜劈而来，晏云思叫：“小心背后！”

    张果回一挡，仍是被刺破了肩膀，霎时鲜血淋漓。

    看已无法得手，那人趁着他受伤行动不便，一脚踢碎一旁的酒坛，掏火折来丢在酒上，火龙眨间就吞没木桌，在房蔓延。

    张果暗糟糕，急忙护着晏云思走房去，只见外面战正酣，小小驿站竟已是一片火海，哭叫嘶喊声直冲云霄。

    刺客见他安然无恙走房间，不再与凌霄派来的护卫纠缠，脚一转便向他袭来。

    护卫随而上，但一守一攻，如何能尽数拦以命搏命的打法，终究有疏漏之，心大惊，拼死去拦之时却见那刺客竟缓缓倒。

    晏云思不知何时手握刀，脸煞白，溅了一一脸的鲜血，竟是他趁杀了那人。

    可就在此刻忽然一凉。

    刀刃缠着血，滴滴答答地坠成一条红线。

    晏云思低看了一透过的刀尖，蔓延的鲜血外刀犹自泛着如的清光。

    后的刺客猛得回兵，他被惯推得往前倒。

    那一瞬间被拉得无限，耳边兵戈与呼救声变得极其模糊，可是在这样一片茫茫的嗡鸣，有个人的声音异常清晰，自远方如电一般疾奔到他面前，拼命呼喊他的名字，惊痛彻骨，穿透灵魂的力量。

    凌霄？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听到他的声音。

    蹄声声如雷震，在墨般的黑夜与血，他策率兵而来，烈烈火光像一柄锋锐无匹的刀，所到之夜尽数消散，天地倾，一往无前地破开这场混沌与杀戮。

    晏云思一手徒劳地捂住伤，鲜血洇透了衣裳，冷风有几分病态的温，却愈发冰寒彻骨。

    逐渐涣散的视线里，他看到凌霄向他狂奔而来。

    是幻觉吗？

    意识消散前，晏云思依然不明白发生在前的这一幕。

    凌霄，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那个人还在声嘶力竭地呼喊。

    明明那么近，差一，只差一。

    晏云思一气，脸纸一般的白，一双黑瞳愈发显得幽寂伶仃。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却是茫然地笑了一，地昏倒在了地上。

    这场暗杀很快被平复，驿站死伤无数，所幸刺客被如数制服。

    晏云思被安置在临近的村落，昏睡了足有一整晚，天大亮时才有转醒的迹象。

    他睡了多久，凌霄就守了多久。

    向来从容不迫，泰山崩于前而不变、今夜却是异常的焦躁，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唤来与晏云思同行的太医看诊。

    看他要醒来，凌霄却踌躇了。

    他不大想见清醒着的晏云思。

    望着他许久，心的不舍与后怕几乎将他钉死在这里，到底还是决定离开。他没办法把这样荒唐的自己展在他面前。

    可是起时却觉到他的手微微用力拽着自己的衣袖，似乎在挽留边这个人。

    他心一震，再舍不得离去，更用力地回握住他，俯来安抚：“没事，我没走，这里很安全。”

    云思痛得昏昏沉沉，不知是梦是醒，闭着渗些泪来，声音极细微地喃喃，凌霄仔细听，才辨别他说：“你能不能对我好一……我怕疼，你能不能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