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难受了。”
声音恳切,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怕被拒绝,又怕她生气,张嘴:“我胡说的,你不要往心里去,你这样就很好了,什么都不用,已经很好很好了……”
幼清低。
过了许久,徳昭大概是睡着了,呼声比平时重。
幼清回看他。
他连睡之时,眉都是蹙两。
幼清禁不住拿手去抚,怎么也抚不平。她低,犹豫了半秒,蜻蜓般地在他额间亲了亲,抬再看,眉川字已无,他平和的面容添了几分清秀儒雅。
幼清叹气,为他掖好被角,熄蜡烛,悄然离去。
屋里漆黑一片,徳昭睁开,勾一笑,眸熠熠生辉。
·
大年三十,徳昭一早起来,往幼清屋里来。
她正在收拾东西,带回去给连氏和姜大的,徳昭上前帮着她一起整理。
问:“你这些作甚?”
幼清看了看他,见他神平常,应该是不记得昨晚醉酒的事了,轻声:“今晚要到姑姑那过年,我总要带东西回去。”
徳昭一怔,“晚上你不和我一起么?”
幼清笑,手动作并未停,“王爷好记,前两天答应过放我回去同家里人过年的,这会又不记得了。”
徳昭细想,好像确实是答应她,咳了咳,辩:“怎会不记得,我不过是同你开句玩笑话,晚上我也要到太妃屋里去的。”
收拾好了东西,她就准备往平房去了。
徳昭本要另赐她些金贵的东西,她不要,怕被连氏和姜大追问,也不让他和屋里人送,反正都在府里,也不用去,走一段路就到了。
连氏早就在小院里等她。
往常过年,她和姜大也是要当差的,得等到午甲申时分才能回屋歇息过年。今儿个不用,上传了谕,说是针线房和园的人都不用当差,连歇三天。
幼清提了篮,靴面上沾满雪,也没打伞,上也沾着雪珠。
连氏递伞过去,携她手往屋里小跑,心疼:“这样的天来也不知打把伞,万一挨冻染风寒了怎么办?”
幼清笑笑,“姑姑,我壮着呢,哪有这么弱。”
连氏两指一,“骨这么细,还壮呢,说话不害臊。”说罢笑着将幼清往怀里搂。
姜大备好了小菜,一家三往炕上坐,有说有笑。
午姜大的双亲和哥哥婶婶往屋里来,他们是从乡赶来的,带了年货,连氏一向不喜他们,碍着姜大的面,还是得招待,特意腾了两个屋让他们住。
姜大哥哥和婶在屋里逛,这边瞧瞧,那边瞧瞧,嘴上奉承:“今年比去年又气派许多,你们两个住这屋倒真是享受,赶明儿让我们家黑也挣这样一栋屋来。”
连氏笑笑,没搭话。
姜大哥哥和婶对视一,将自家儿招到跟前,笑:“你们俩这些年也没生个娃,以后养老可咋办?我瞅着,脆让我们黑给你们当儿,你们这屋留给黑,不外人田嘛,黑今年不回去了,就跟你们一起住了。”
姜父姜母也上前劝说。
说的无非都是让姜大将所有的家产都让给黑,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
连氏气得要摔杯,幼清坐在炕上,眉皱,好好的大年三十,可不想被人毁了。
姜大哥哥见姜大和连氏不兴,转珠望见幼清,当即有了主意,指着幼清:“这样,我们黑也没成亲,正好能娶连家妹妹。”
连氏这坐不住了,不再顾忌其他,抄了扫帚就往外赶人。
姜家人直嚷着连氏泼辣,威胁姜大休了她。
幼清听不去,径直从屋里捧了盆的,一盆往人上泼去,“这是我姑姑和我姑父的家,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姜大婶骂了句,“丑八怪,又凶又丑!”
幼清提起壶就往前泼。
姜家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屋里稍显狼藉。
姜大躬腰收拾,嘴上不住歉,“你们莫往心里去,次再也不让他们过来了。”
连氏倒是没事,她反正没将那些人当人看,就当被狗咬了一,只要姜大心里明朗,那么她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但幼清被人那样对待,她是绝对无法原谅的。
幼清坐在她对面,一一地嗑瓜,眉目秀丽,除了脸上那块红斑,几乎毫无瑕疵。
连氏心泛起悔意,不由地伸手抚了抚幼清的脸,“清丫,都是姑姑不好。”
幼清并未听她话里的意味,只当她在为刚才那事愧疚,摇摇,“和姑姑无关,是他们不好。”
连氏想起当年狠心毁了幼清容貌的事,心搐,几近泪。
幼清为她泪,一边轻拍着她的背说着细碎安语。
半晌,连氏恢复平静,认真看着幼清,问,“清丫,若有一天你又想嫁人了,一定要同姑姑说,姑姑会弥补的。”
幼清怔了怔,不懂她话里的补偿是什么意思,迷茫地,“嗳。”
☆、第32章 牵手
夜晚吃年夜饭,一家人已经扫去白天姜家人捣的不快,酒足饭饱后,三个人站在石阶上放炮竹。
他们家后墙挨着宁街,依稀能听到喧闹的人声。
不多时,皇家灯塔楼升起烟,一年一度的烟盛宴即将开始。
连氏有些乏了,准备和姜大屋去休息,幼清想要看烟,可她一个人看,未免太寂寥,遂也跟着屋去。
转的瞬间,借着院外绒灯的泛黄灯光,睛余光瞥见门外有影晃动,幼清好奇地走近,轻声问:“谁在那里?”
那人款款走,微敛的眉目,冷峻的嘴角,一袭墨绿鼠金锦缎袍,外罩雪白狐大氅一件。
他踱步上前,指了指幼清上单薄的衣,问:“怎地只穿这么?”
幼清略微吃惊,张地往后面屋看了看,正巧连氏在屋里喊她:“幼清,怎么还不来?”
幼清清了清嗓,淡定回应:“我到院门看会烟,待会再屋。”
连氏也就没了。
幼清快步走过去,拉着徳昭就往外走,两人站在院门屋檐,徳昭褪大氅为她披上,微凉的指腹从她脸上轻轻过,“小脸都冻红了。”
幼清意识捧了捧自己的脸,果真冻得凉透。
她哈了气,用手心捂着脸,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太妃屋里吗?”
徳昭双手负背,抬看了看夜空,语气平淡如常,“太妃已经宿了,我闲着无聊,四走动走动。”
幼清笑笑,松气,“我还以为你特意过来看我的呢,不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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