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莫尽言的声音带了不自知的哀求。
俞思冕从听了的不舍,他沉了一:“好,再过两天吧。还得多叨扰你几天。”
莫尽言没有声,心说,说什么叨扰,你要是一直不走才好呢。
过了好一阵,莫尽言都快要睡着了,突然听见俞思冕说:“小莫,将来如果有机会造大船,你会不会去造船?”
莫尽言
睁开,这是俞思冕第二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他想起爹的嘱托,在心里犹豫了好久,才终于定决心:“造大船吗?如果能造,我当然愿意。”
俞思冕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想要的答案,不由得微笑起来,说:“将来,我们也许会有机会造大船的,等大船造好那天,我们一起驾船海去。”
莫尽言有些想笑,俞大哥是不是在梦呢,就算是能造大船,也是不能够海的呀。但是他又不愿意把话说破,能够驾大船海,不也是自己的梦想吗,何况俞大哥还邀请自己一同乘大船:“好,我们一起去。”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兴地笑了。
被窝,莫尽言还伸小指,勾住了俞思冕的小指,他觉到俞思冕也弯了一小指,用力拉了一,两人仿佛达成了某约定。
第7章 契兄弟
天刚一透亮,莫尽言便往镇上跑,他要去看看镇上的况。镇里满目疮痍,到都是大火过后的烧焦痕迹,还有好几还冒着青烟,一些人家正在收拾残局,一些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妇人当街而坐,哀哀恸哭,场面好不凄惨。
莫尽言看着这个场景,心里愤怒不已,一遇到有需要帮助的人和事,只要自己得上力的,便上去帮一把。不知不觉便转到了一条小巷,听见一阵哀伤的哭泣声,似乎是很多人在哭。
莫尽言不由得站住了脚,循着哭声一找,发现声音是从一雕木楼里传来的,那房并没有被烧,但是大门两侧的红灯笼掉了一个,地上散着一个七零八落的匾额,看样也是遭了劫。
莫尽言停留的那一会儿,几个人抬着一扇门板从里面来了。门板上躺着一个人,那是个年轻的男人,双目闭,面发青,上的衣服被血染透并且都凝固了,显然已经死了。一个穿得一白的俊秀少年随其右,睛得如烂桃一般,泪还在簌簌地往落,看样已经哭了很久了。
莫尽言心凄恻,这死者,八成是少年的亲人。正想着,从门跟来好几个人,都是穿得绿绿的女人,很多人都着泪,还有人在大声地恸哭。莫尽言以为是哪个大人家的女眷,意识地侧过躲了一,躲闪的时候睛余光扫过人群,发现为首的居然是前两天在糖果铺里撞上的那个妇人,不过今天显然憔悴了许多。莫尽言恍然大悟,难这里就是芳香楼么,这些团锦簇的女人,多半都是青楼女了,而那个死者,八成是个嫖客。
莫尽言摇摇,这大概也算是死在牡丹了吧,便准备离开。突然看见为首的那个妇人跑上去拉住那个哀伤的少年哭:“我可怜的儿啊,你不能就这么离妈妈而去了。你的契兄已经没了,你去了,能去哪里落脚呢?他死在我们家,他的家人岂能容你?”
那个少年挣开了妇人拉着自己的手,垂着帘说:“殷妈妈你放手,承业昨天已经给我付了赎金,我的卖契已经撕毁了,已经不是芳香楼的人了。至于赎金被贼人抢走了,那是你的损失,不是我的过错。如今承业也已死于贼人之手,我们被迫两隔,我与他结了契兄弟,本来是该随他而去的,孰料还苟且偷生着,我若是再留在这楼里,就太对不住承业的一片苦心了。我也不指望他的家人能够接纳我,日后就在他坟前修一座茅屋,为他守一辈坟。”眉宇间颇有些倔和定,转便追上抬架的人。
余那妇人伤心得嚎啕大哭。
莫尽言原本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了,他对况还有些不大明白,但是已经隐隐知,这少年本是芳香楼的人吧,只是芳香楼里除了姑娘,怎么还有男的?还有,这契兄弟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是结拜兄弟?怎么听起来,比结义兄弟分还一样。
莫尽言正一雾,肩突然被人拍了一,只见陈平生提着一个鱼篓,正对他使。莫尽言看了他一:“你昨晚没听到钟声?”
陈平生:“当然听见了。”
莫尽言斜看他:“你居然还有心思来卖鱼,这个样,还有人吃鱼吗?”
陈平生抓了抓脑袋,笑了两:“我这不是来看看,顺带了今早收的鱼来。昨晚可真惨啊!”
莫尽言叹:“这倭贼委实太可恨了,与我们能有多大的仇大恨呢,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陈平生也:“是的,真他娘的可恨。诶,莫尽言,你怎么也来芳香楼了,来会相好的吗?”
莫尽言白他一:“甚么相好的?你有相好的在这里?”
“我哪里有,饭都吃不饱,哪有闲钱上窑。”陈平生摆摆手,又压低了声音,努努嘴,“你看到刚才被抬去的那个人没?那人是唐员外家的小儿,据说他偏好男,看上了芳香楼的小倌,还要和小倌结契兄弟,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死在温柔乡里,真是牡丹吓死,鬼也风。”
莫尽言惊奇:“什么是契兄弟?”
陈平生像看土包一样看他:“你不知?就是两个男人结成兄弟,说是兄弟,其实就跟夫妻一样,同吃同住。”
莫尽言心突然加速,有些结:“两、两个男的,跟、跟夫妻一样?那他们还成亲吗?”
陈平生嘿嘿笑:“一般都会成亲吧。”
莫尽言脑袋不够用了:“这样没关系?”
“有甚么关系?这是我们闽地的习俗,你不是从来没听说过吧?”陈平生斜睨他。
莫尽言摇摇。
陈平生解释:“这契兄弟,在我们这里算是常见的,两个男若是互相喜,便搬到一起去住,直到双方各自成亲才分开来。通常说来,双方的父母也都是知的,并且还是同意的。”
莫尽言果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并非本土的闽人,是跟着父亲从明州搬过来的,此时闽地的契兄弟风气尚不算太,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回事,也或许是别人有意避着他一个小孩,不说给他听。所以今天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听到一个惊雷,心真是百集,没想到自己那心思,居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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