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人君 (八)

    「如果妳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回聚落裡去吧，瓊。」

    格把頭貼近我，用耳鰭蹭蹭我。

    「我有點害怕，你會保護我吧？」我問。

    「安菲比恩族不會傷害自己人的，瓊，但我當然會保護妳。」

    「你也像之前那樣，把所有無法保護我的各種可能都設想過了？」我半信半疑。

    「對的，準確來說，我設想了一百五十八種可能，但都有辦法破解。」格說。

    要是人類男也像格這麼思慮周到就好了，只可惜我以前經常遇上胡亂給承諾卻無法實踐的傢伙，事後才說有突發狀況什麼的，為什麼就不能把這些都設想進去呢？

    「第159、160種可能的存在」我質疑。

    「我知妳要說什麼，瓊。我的推算雖然不可能百分之百準，但已把安菲比恩族的族譜和每個成員、近期的洋與氣候、生變遷、以及對人類的瞭解等等各方面都考慮進去了。」

    意思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都算到了？

    「照你這麼說，你還能推算未來不成？」我問。

    「對未來只能推算到七成準確度，畢竟變因太多，而且推算未來沒有意義，我如何讓自己此刻能活得喜悅才是重要的。」

    「你很適合到陸地上去當神啊，小笨魚。」

    我戳戳格的膛，他略一歪頭，說：

    「雖然我不知神是什麼，但總覺是不好的詞。」

    「嘿嘿，小笨魚還聰明。」我邪笑。

    「我早說過了，瓊，妳比我傻多了。等會兒我們要穿越安菲比恩之門了。」

    格帶我向潛行，我抬頭往上看，海面的天光已經離得很遠，但我在逐漸變得藍的海，還是能看得很清楚，視力毫無阻礙，周圍有些小魚游來游去，還有各種海生動植，安靜地漂浮或移動著。

    潛到非常的地方時，格抱著我來到一座大的海底岩山前面，告訴我：

    「瓊，這就是安菲比恩之門。」

    「啊？」

    我只看到堅若磐石的大岩山，哪有什麼門啊？

    「瓊，跟著我唸：安菲比恩的守護者，請迎接你的民格與瓊回家。」

    格認真的說，我也只好狐疑地跟著他唸：

    「安菲比恩的守護者，請迎接你的民格與瓊回家。」

    話音剛落，大岩山的心就裂開一個縫隙，大小可供我和格穿過，我看得目瞪呆，敢這大岩山是偽裝的電動門？

    格帶我穿過厚實的岩山內，我轉頭一看，那裂縫又閉合了，大岩山就像一座普通的山那樣，沒有任何動靜。

    「老天，格，這山可比芝麻開門還厲害。」

    格抱著我，靠近岩用鰭蹭了蹭：

    「這是安菲比恩的守護者，它已經守護我族數千年，除了族人，它連一條魚都不會放行的。」

    格的語氣帶有真誠的謝，彷彿大岩山是一個熟識的長輩似的。

    「難怪當年伊莉莎跟著你堂叔消失後，派的搜索隊，怎麼樣也找不到人啊。」我是嘆為觀止了。

    「說到他們，可惜堂叔帶伊莉莎去遙遠的北極冰洋了，因為伊莉莎說想看看北極熊，所以這次不會見到他們，不然，有伊莉莎在，妳應該會比較安心吧。」

    格邊說邊帶著我向前游，前赫然現各種斑斕奪目的珊瑚，牠們生長得很奇特，錯落有致，構成一個像宮殿的寬闊建築。

    「這是安菲比恩廣場。」

    格像導遊般跟我介紹，這時突然從珊瑚後面，游來兩個小小兩棲人，大約七八歲孩的形。

    「格！你帶著人類回來啦！」

    「這就是人類耶！跟伊莉莎可真像，但是她沒有腮！」

    兩個小兩棲人繞著我打轉，好奇得幾乎與我肌膚相貼，我因為格先前近距離凝視，知兩棲人視力不好，也就沒有大驚小怪。

    「嗨，呃，孩們，我叫瓊，你們好。」

    「瓊！我是星！我喜歡看星星！」

    「瓊！我是月！我喜歡看月亮！」

    我向來喜歡活潑的孩，可惜以前伴侶有不的問題，但也好在我沒生，不然被裁員又沒有父母娘家支援還得癌症，我的孩變成孤兒就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