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从霍昀胳膊后面钻来:“我这儿呢!”
“柏老师?小柏老师?”霍昀轻推了一吊椅,“都快发了,你怎么还在这儿玩游戏?”
霍昀也不好推脱,停车换到后座去。
“你着急也没用,先找到柏菁再说。”
“再有就是,”霍昀乘胜追击,蹲来,“你要是觉得那人是拿钱羞辱你,想看你糗,要是不去,不正他怀了吗?他觉得你连面都不敢,以为你多怕他呢。”
“霍老师?哦,没什么,午就要动了,我想问问你缺不缺什么东西来着。”
“小柏你冷静,这话可不能说。”霍昀半劝半掰的拿掉他的手,把芃拎回来,“突然要加一个人,还是你不喜的人,虽然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也能理解你膈应的心。”
“这说好的事儿,你怎么说不去就不去呢?”
“我们还在外围,没有真正的阿拉善沙漠,再走几个小时,就真跟冲沙一样了。”
时青禾脸微微发,抬手捋了一把发,状似随意地回答:“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不是一样的目的吗?不然,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去?”
柏菁懒懒地抬起,翻了个朝向里面:“不去了。”
挂了电话,时青禾还不自觉微笑着。邹博延叹:“时青禾啊时青禾,你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霍昀也不生气,望了芃一,又问:“那总得有个原因吧?”
“你不必用这方式贬损自己,”邹博延却摇摇,“你已经比我幸运一些,也好得多了。”
霍昀拉着芃走过去一瞧,柏菁蓬垢面,穿这个t恤短窝在里打吃。
芃啊啊啊半天差没叫来,霍昀赶回答:“行!绿灯了!回聊!”
“我看过冲沙的视频,这里好像也没有那么颠。”霍昀不说话,时青禾也有不好意思,望着窗外,没话找话。
柏菁听了这话,更炸了:“你不清楚?那不是时青禾的朋友吗?你俩天天一张床你能不清楚?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丹吉林沙漠位于阿拉善原心,有连绵的大沙山,远远望去气势磅礴,置其更是显人的渺小,黄沙碧云天,非常符合芃想要的武侠。
时青禾回电话的声音温柔得可怕,瞪了一满脸趣味的邹博延。
“那个......”芃挠着圆寸,瞄见金主爸爸说话间老拿余光瞥副驾的霍昀,心想这老霍真是好艳福,这么有钱又漂亮一大人对他这么痴,“要不霍老师你和我换换?这路太颠了,我有车,想坐副驾。”
“笑话!我会怕他邹博延?”柏菁弹起来。
门敲了四五,开了。
邹博延用一察的神看他,激得他虚张声势又自暴自弃地补充一句。
芃疯狂:“那可不,咱们也合作这么时间了,你不信我,你还不信霍老师吗?”
“烦不烦啊!不都说了吗!”柏菁突然炸,丢了手机翻起来,看见芃,直接上手来揪领,“我今天也什么都不怕了,反正我也糊,大不了再回去搓碟!就我这脸,去陪酒比演电影来钱快多了,反正都是受气,我卖这心还净些!”
“是啊是啊,”芃哭丧着脸,“小柏,你是我的男一号,没你我这戏怎么拍啊?”
霍昀见他动摇,突然站起来,说:“算了,你要真怕见着人家,我们也不你了,毕竟我们也不清楚——”
“怎么办啊霍老师!”芃叫。
“不缺,什么都不缺,”霍昀尬笑两声,转移话题,“你在哪儿呢?”
“人呢?”霍昀问。
王杜一指台:“那儿。”
车没听见。”
柏菁拧着眉犹豫。他不大信芃,芃前脚才把霍昀卖给时青禾了,但霍昀是个很正直的人,也重义气,之前自己跟他闹脾气,他也没有芥,不像个帮凶的小人。
“谁他妈怕他!”柏菁嘣起来,气得来回打转,“老才不怕他!老岗敬业!老征战南北钙圈这么多年还能让他吓怂了?不就个破男人吗?去就去呗!”
“柏老师,我说真的,我也不跟那钱打压人的那些个人打,憋屈。你放心,如果那人真找你麻烦,我和芃肯定也不能看着你吃亏,是吧导?”
“你们快来吧,来说。”王杜把他们迎来,急得要命,“你们劝劝小菁吧,突然来这么一,我也是没办法,真给你们添麻烦了。”
台上悬着个吊椅,正在悠悠地转。
“不用什么手段,什么姿态,我一定会得到他。”
车队一节缀一节,在起伏的沙面上行驶着。时青禾本来是和邹博延单独一辆的,从酒店来换车时,说觉得在沙漠拍戏很新鲜,想和芃聊聊拍摄的事。
沙路行起来不平衡,但不像因为表面坑洼的泥公路颠得结实,在起伏间有很缓和的距离,向行在波浪上一样。
“——霍老师?导呢?”是柏菁的经纪人王杜。
“我知,是拍《城池》的时候吧?”时青禾探着脑袋看霍昀这边的窗。
“早给你收拾好了祖宗。”
霍昀顿了顿,回答:“来过,以前跟师兄弟们拍戏,来过这儿。”他想了想,望向窗外,又补充一句,“这儿变化还大的。”
“小心。”霍昀专心望着前方,“后面就开始不好走了。”
“原来如此,”时青禾像个乖宝宝一样认真地,“霍老师,你以前来过吗?我第一次来阿拉善,沙漠以前也去过,不过是跟团,没什么意思。”
《城池》是霍昀十多年前还没师前和武校的师兄弟一起背景板时拍的武侠片,有些年了,没想到时青禾竟然知。
霍昀心里涌起了些别样的绪,轻轻“嗯”了一声作回答。
柏菁抿了抿嘴,也知理亏,到底没有再撒泼,把自己摔吊椅里。
“我在和一个朋友喝咖啡。”时青禾瞄了更加表诡异的邹博延,加了一句,“就是请我们坐大飞机的那个朋友,待会儿我和他直接去机场等你们。”
还真猜准了。霍昀背在后的手冲芃比了个大拇指:有戏。
霍昀听得不是滋味,但忍住了恼:“这事儿我真不清楚,导给我打电话我才知的。不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你既然演员,有戏演,你得对得起这戏。签了合同的事儿,都统筹好了,你这样,损失的也不止是你自己的这份名声。”
柏菁还是答不理的:“要你?你谁啊?”
霍昀听得直眨,现在的年轻人真什么都敢说啊。
吉普车又爬上一个小坡,车忽然往后倾斜去,时青禾因为惯而仰折脑袋,后脑勺撞在一片厚里。
“老王我行李呢!”
他转过,看见霍昀一手掌着前座靠背,一手垫着他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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