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这件事,很早就知了……但因为怕我多想,她一直没表现来。”
“你是说救了你命的那位女士吗?”
“对,我该怎么办?”
“你还着那个人吗?”
“是的。”
“那你不妨去看看她。”
“……谁?”
“救了你命的那位女士,这是个好季节,送一束百合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盛嫱葬在乌城。
墓园在郊外,涂非让司机开车送他。
不是清明不是元的,墓园几乎无人,涂非带着罩到墓园旁的店买了一束百合。
盛嫱的丧事是他和盛衡一并办的,后来他二人分开,他娱乐圈赚了些钱后只回来过一趟。
现在回想那段日,涂非已经记不清了,可能是因为他的病,也可能是太痛苦不愿回想,总之他只记得“兵荒”这四个字。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是了一场车祸,看监控录像他负全责,司机打了120将他送到医院,医生据他手机里的信息联系上涂家。
浑浑噩噩当,他第二次被送神病院,开始达一年的治疗。
正是在这次治疗他遇到了在神病院取材要拍电影的大导演白杵,白杵创作以涂非为原型的电影坠海。
这是没拉投资的纯文艺片,白杵一人担任电影的编剧导演制片,因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演员后,他灵光一闪脆拉涂非当演员。
这是涂非迈娱乐圈的契机。
涂非对演戏有天赋,他是共型演员,这类演员本就戏困难,涂非因病更难戏,每完成一个完成度的角表演,他都会无比痛苦。
灰的墓碑上,盛嫱的面孔一如往昔,懒洋洋地勾着角,艳丽到近乎张狂。
我该怎么办?
涂非站在墓碑前,神茫然无措,神毫无光彩,像一尊比墓碑还要苍白的石雕。
“我……”他缓慢地开,俯将百合放在盛嫱的墓碑前,“对不起。”
墓园里起了风,混着香轻轻柔柔地拂过涂非的肩,像过去盛嫱柔的手掌。
“叮”
微信连着响了两声。
涂非从失措晃回神,拿手机解锁,看到盛衡给他发了一张图,那是一张设计稿,容是一对戒指。
盛衡:盛嫱打算送你我的新年礼
设计图纸的右角有一个潦草且熟悉的签名,酸涩从心涌涨而,涂非尾蓦地一滴泪。
盛衡:我把这对戒指了来
盛衡:……你还想要吗
涂非很想说他想要,那是送给他的,他想拿回去。
他低在自己袖闻了闻,刚从医院来,那消毒的味还没散。
涂非:张医生,能把我的病历本发我一份吗?全病例,谢谢。
给自己的主治医生发完消息,涂非又给他的经纪人发了一条自己要住院治疗的微信。
经纪人的电话回得很快,“怎么回事?”
涂非注视着盛嫱黑白的照片,好久才:“我需要一段时间调整。”
“需要多久?”
“不清楚,或许会很久,”涂非短促地笑了声,“你不是已经开始接新人了吗?”
近两年来涂非去医院的频率愈发,他的病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把周围人炸个天崩地裂。
经纪公司一直没放弃他不过是因为他姓涂,即便他不怎么受重视。
“好。”经纪人:“能推的公告我尽量帮你推了,你剩的几个代言都快到期了,续约合同看样你也不打算签,我就给别人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
涂非挂了电话,他的电病历本张医生已经发过来了,相当占存的一个文件。
13岁患病,17岁院,20岁第二次病发,21岁参演坠海院。
从13岁到25岁整整12年的病例,全打印来恐怕能有一本书厚。
这是一份落到别人手能让涂非败名裂的病历本,就这么被他毫不犹豫地转发给了盛衡。
涂非:一周时间能看完吗?
涂非:我等你一周
涂非:看不懂的地方打这个电话 张医生 158XXXXXXXX
消息发完,涂非将手机关机,他对盛嫱的墓碑鞠了一躬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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