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周琅这些年事业风生起,可一想到她这风生起背后不知是多少场这饭局,就忍不住皱眉。
正巧方寻也从洗手间来:“纪老师,你还没走啊…哎,周院也在呢。”
纪绣年嗯了声:“她醉了。”
方寻:“哦,那你送她一呗,正好上次她送过你。”
嘻嘻嘻周院次月饼记得给我多发几盒啊。
纪绣年:“你送吧?”
“我?”方寻连声拒绝,“我不行我不敢我不。”
纪绣年失笑:“瞎说什么呢,什么不的。”
“我真的不敢…”
纪绣年也看来了,方寻是真的见到周琅就发怵,明明周琅从没难为过她。
纪绣年想了想:“要不我们在这等会吧?我打电话给乐城助理,让他过来接。”
方寻:“行啊。”
反正不要她伸手去接着周院就行。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
纪绣年说话很客气:“乐助理,你好,这么晚打扰了。你们周总酒喝多了,你方便过来接吗?”
乐城一个激灵,语气陡然严肃:“抱歉纪教授,我有事回老家了,您方便送一周总吗?”
“那你能叫别人过来吗?”
“不好意思,别人我也不放心。只有您…地址我发…短信,好了,我、我…这边…信号不好…麻烦您了,再见啊。”
电话忽然就挂断了。
纪绣年盯着手机屏幕,很快收到一条短信,是周琅的地址。
还特意备注了,是独居的公寓,家人不在。
纪绣年无奈:“等会你开车?我也喝了半杯。”
方寻:“行行行,没问题。”
“你帮我扶她一把总行?”
“好嘞。”
不过方寻还是很有分寸的,只扶住周琅手臂,然后忙不迭松手,把这只醉鬼完全给了纪绣年。
“唔…”陡然压的重量简直猝不及防,纪绣年缓了一才适应,“怎么喝醉的人…这么重啊?”
方寻疑惑:“周院看起来很瘦啊?”
纪绣年将一缕碎发揽到耳后:“我没说她胖…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不说这个。”
后背肩胛骨抱起来都有些硌手。
只是太久了,太久都没习惯这与人肌|肤相贴的受,换着彼此的气息、温度和心。
人的肤是很奇怪的东西,就这么碰了一,她就受到一源于的渴|望被燃了,渴|望…更多的、更的碰。
比如牵手,比如拥抱。
偏偏那人侧脸埋在她颈窝上,右手像是很自然地将她环住,呼全落在她锁骨上,怪的。
纪绣年不自在地别过,半托住周琅的,语调格外温柔清醇:“好了,我们回家了。”
周琅埋在她怀里,但好歹是乖乖的,并没有动。
纪绣年半抱着她,跟方寻一起往外走,本来她就有些心烦意,方寻却一直在讲话:“我看周院晚上实在喝的太多了。”
“是有。”
“孟老师以前跟启芮走的太近了,现在说话也还是这么怪气…真是,周院明明是在替你挡酒呢,在她嘴里一说就变味了。”
“……”
纪绣年不得不叫停:“好了。”
方寻乖乖闭嘴:“哦。”
回去的路上周琅倒是乖,只是靠着她不肯撒手,脸颊埋在她肩上,时不时从她颈侧蹭过,一又一。
纪绣年有些不适,但也不能太过用力的推开她。
心里却在想着,她是不是也要锻炼一喝酒的能力。
她实在不适应这近距离接,好不容易到了周琅家楼,方寻说什么都不肯上去:“纪老师,你送周院吧,我在这等你。”
纪绣年不懂她到底别扭些什么,看着时间不早了,也没跟她争:“那你等我,别走了。”
周琅住的是单公寓。
门是指纹识别的,纪绣年握住周琅手腕,小心翼翼的握住她拇指凑上去,却不敢去看她修的手指,更不敢碰她白皙净的指尖。
灯一开,客厅里空旷净,如果不是餐桌上放着的玻璃杯,简直完全看不有人居住的痕迹。米白家,浅咖地板着同系窗帘,墙也净净,连一副画都没有。
纪绣年愣了才走去。
她认识周琅的时候,她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她也去过周琅的家,有专门的储柜放各限定款包包和首饰,墙纸是粉白的,台上养着很多绿植…此刻她的住却净明了,尘埃不染。
跟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纪绣年忍不住低看她,目光落在周琅的睫上,发现她真的瘦了,骨相也比以前更鲜明。如果说年少时期的周琅是鲜妍秾丽的海棠,现在的她气质明显更冷清,哪怕五官依旧明丽。
她沉默片刻,叫周琅:“能听见我说话吗?哪间是你的卧室?”
毫无回应。
台上的纱窗没关,很快有小虫扑着翅膀往上撞。
纪绣年不愿再耽误时间,把周琅放到沙发上,一一开门去看,不过主卧很好辨认,因为只有主卧有家,其他房间都是空的。
她把周琅搬上床,却对着她的衣服犯难,犹豫很久,只蹲来把她的跟鞋脱掉,直接把被拉上,给她盖好。
纪绣年停动作,见周琅额上都是汗,连发丝都黏住了。
她看了时间,不再犹豫,拿打的棉柔巾给她了,看她耳边着耳坠,于是弯腰,小心地帮她解开耳环。
可是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她觉到周琅的呼就在她颈侧,像夏天捉摸不到的风,一又一,得她有些。
等终于把这串耳环解来,她也了汗,收回手时却被一把攥住…
纪绣年一愣:“你…”
不过酒醉的人就只将她的手往脸上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抚的小动,本没醒。
信任,柔,温。
纪绣年缓缓回手。
她盯着周琅凌的发丝,意识想替她拢一拢碎发,可手只停在半空,终究没有落去,指尖慢慢蜷缩起来,而后收拢。
她打开床前的一盏灯,起离开。
在纪绣年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原本烂醉的人睁开了,很快又重新闭上睛。
意识也渐渐了混沌。
只是度的酒在她胃里火辣辣的烧着,很不舒服。
哪怕是睡着了,她的眉心也是皱的。
她了一场梦。
梦里还是那个雪夜,她在雪地里等着。
等了好久好久。
那盏灯亮了整夜,可是灯的主人始终不肯来见她。
最后,她疼醒了。
周琅睁开,在黑暗摸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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