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诅咒的公主,一定能等来打败恶龙披荆斩棘而来的王吗?
如果再也等不来怎么办?
周沉珂一直认为音乐教室的地理位置非常好,从窗看去,能看到四季转时不同的天空,或是晴朗或是残或是雾霭或是星低垂,都让她的心变得沉静。更重要的是,从这里能看到球场,她总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少年肆意奔跑挥洒汗的模样。有的时候,对方会抬起,和她对上,挥一挥手。她有半片被抓包的羞涩,但很快也会回挥,大喊加油。
然后,她就会心雀跃地坐弹琴,大概把同首曲弹完两三遍,少年就会带着满气推门来,老弹这首不会腻吗?
周沉珂不他,手得起劲,喜的曲就要使劲弹啊,趁还没腻之前。
但这首你从以前就开始弹了,我简直怀疑你只会这首。
程培坐到琴凳的剩余分,《Someday My Prince Will Come》,你每次等我都会弹这首。我是你的王?
他的睛明晃晃看过来,周沉珂心一动,脸已微微泛红,还在嘴:。才没有。
程培哦了一声,然后抚着女生的脸颊,吻来。
说不上是怎么就和程培往起来。他们是邻居,从小到大混在一起。周沉珂家里有个小她八岁的弟弟,她从记事起就围着小王转悠,父母工作忙碌,没人问过她的受,她自然而然变成第二个母亲,没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程培也有个弟弟,年龄与他相当,亲密无间,比起兄弟更像是朋友,她很是羡慕。或许是男生更懂同类的需求,自己的弟弟和程家兄弟非常亲密,忙不来的日,程培兄弟也会一起帮忙照顾。
周沉珂不自觉地依靠他。她知在父母那里她不是个可以任意撒的角,所有关和目光全都给了弟弟,偶尔的目光停留,都是在问她关于弟弟的,或是质问或是要求。她在心痛恨委屈父母的偏,却毫无办法。家人自己无法选择,命运也是同样,要怪只能怪自己投胎姿势不好。邻居家的程培却给她了无限关,比起弟弟他会优先考虑自己,话题也很少问及弟弟,里的一片柔光都是看向自己。
于是在两年前的生日,程培拿着掌大的糕敲开她的家门时,她为了照顾发烧的弟弟只能请假在家的委屈无奈愤怒,一瞬全都随着泪涌而。
程培拉过她的手,别哭啊。你看你的呼气,都把蜡烛灭了,还怎么许愿啊。
哭得搭搭的她说了什么?
好像是希望我的王早日找到我。
程培笑一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一王吧。
就这样开始了往。
白雪公主。灰姑娘。睡人。
小的时候,在堂家里看过那些带着彩的童话故事书后,周沉珂一直认为终有一天,她会跟那些公主一样,迎来自己的王。带她走命运的迷雾森林,走向快乐结局。虽然并不知他们幸福地在一起后,会不会在遇到新的磨难,但是只要这个人现,一定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她会从他那里得到她从来没会到的,会到自由的觉。
这个人大概就是程培吧。
虽然,她早就知童话就是童话,而自己并不是什么公主。
程培陪她一起去接小王放学,路上问起她的计划:三了,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是升学还是工作?
周沉珂想要继续读书,但并不觉得父母会允诺。家里并不富裕,所有的收都拿来培育弟弟,自己的未来在他们里大概只是另一个小孩的陪衬品。她惆怅烦恼了很久,却不知该怎么办。
她笑一笑:你呢?
我啊大概读书吧。我对化学还兴趣的,以后说不准还能得个诺贝尔?
周沉珂艳羡地看他,男生语气普通,这些不确定像是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事,而这些对她来说却是连思考都显得奢侈。
程培并没看到她脸上闪过的不自然的神,拉过她的手,遥想着未来,我们可以考同一所大学,这样以后也能一直在一起了。
周沉珂僵了一,小声地嗯了一声,几乎不可闻。
她回握住对方的手,被人期待,是一件开心的事。她打算为他努力一。
周沉珂为自己加油打气了两天,在心里了无数次心理建设,模拟了无数次对谈可能会说到的话。
就这样磨磨蹭蹭到了周末,还没定决心,一切却突然来了变化。
父母少见地都在家,吃过晚饭,对她说:你洗完碗后到卧室来一,有事跟你说。
她的一,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洗完碗,收拾完厨房,哄着弟弟去写作业,她忐忑地来到父母房间。
母亲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的男人瞧着有熟,周沉珂咽了,没接。
沉珂,你年纪不小了。已经成年了,反正迟早要嫁人,刚好有人来介绍,看着不错。
周沉珂觉脑袋轰地一声,似是弹爆开,脸都白了:妈什么意思?
母亲接着说:这家人条件很好,虽然不知怎么就看上你了,但是个很好的选择。
你想让我嫁人?
对。母亲说的脆,仿若在讨论菜摊上的大白菜。
周沉珂气结,泪都涌上来,我才十八!
十八怎么了?我十八岁都已经生了你了!
你们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
母亲觉得她大惊小怪,表很是不好,我们不是替你想了吗?嫁人多好。
她觉得愤怒,一直在肚里徘徊多日的话从嘴边一气溜:我想上学,我想读书,这才是我想要的未来。我本不想结婚嫁人,跟一个我本不知不认识的陌生人结婚。
母亲皱着眉:结婚不就是这样吗?谁家不是这样?还有你上什么学,哪里有钱给你上学。你读大学了,你弟弟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你的学费生活费谁又给你?你不要给大人添了。我们本就没打算让你继续读书,你看看边有几个女孩继续读书的?
周沉珂被母亲理所当然的态度惊呆了,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未来在他们看来居然是不值得一提的累赘。
多年来的委屈痛苦这一刻像是终于找到了发,她握住拳。
我也是你们的孩,但你们怎么对我的?我从十岁开始就全心全意照顾着弟弟,还要照顾家里,买菜饭洗衣服都是我,你们都在睡觉的半夜,是我在一盆盆洗着衣服。我好不容易闲来,可以看会儿书学习一,因为弟弟在哭,你就一掌扇上来,嫌我没有好好看好他!还有,她拉起自己的胳膊,那上面有目惊心的疤,弟弟非要到厨房来玩,油只是不小心蹦到了他的手上,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个杯砸了过来。我也是你们的孩,你们为什么不能也谅我?为什么?现在还叫我嫁人?你们算什么父母?
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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