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的路为什么要死拖着我?!”
“纪寒川!我上辈是不是杀你全家了……”
“你他妈的是要死我啊!”
最后的最后,顾珩北只反复呢喃着一句话:“纪寒川,你现在这样,那这四年算什么……我的四年算什么……”
钟烬终于忍无可忍,他大步过来把顾珩北扛在肩上,走了防盗门里。
……
的霜雾自夜里弥漫而起,世界复归到死一般的沉寂。
天寒地冻,人间尘烟不起,遑论啁鸟虫鸣。
瑟瑟寒风,涔涔霜雾里,钟燃冷得连每一条骨都在打颤。
钟燃看着前方只穿着薄薄一睡衣的纪寒川,他怀疑纪寒川是不是已经冷得要死掉了。
从顾珩北爆发的那一刻纪寒川就僵在那里,像矗立在寒冬腊夜里的一座失了魂的雕塑,面灰败,形容枯槁。
钟燃看到纪寒川蹲在了地上,大嶙峋的佝偻着,四肢避难似的往自己的躯里面蜷缩,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和脚都蜷缩腹里去。
他捂着自己的心,痛苦的样好像那里已经碎裂成千千万万片。
明明是霜天冻地的极寒之夜,纪寒川却恍若遭受了一场雷火加粉碎骨的天谴。
钟燃走到纪寒川边试探地想伸手,却最终没敢落去,他觉得自己只要碰一碰,纪寒川的就会像冰块绽裂一样分崩离析。
在此之前,穷尽钟燃的想象他都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大的悲怆和痛苦,一个如烈火灼烧赤地千地,一个如冰封雪寂寸草不生。
“你到底在什么?”钟燃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让他跟你都这么难过……”
……
作者有话要说:
①周华健《忘忧草》,引用76字,不占用收费字数。
小北需要一场爆|发,小川也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代价。
明天开始甜了,么么哒。
第79章
急救车的在地板上骨碌碌动,无数急促凌的脚步踩踏隆隆的回音。
的似乎看不到尽的廊上,雪白的墙不住倒退,急救车上年轻的男人睁大了瞳孔,伤痕累累的面庞布满扭曲挣扎的痛苦,他死死地盯着顾珩北,枯而全无血的嘴翕张着,试图发微弱的声音。
顾珩北脚随着急救车狂奔,双手发疯一般着他不断涌鲜血的腹腔,只觉得那血像是要一瞬间光似的止都止不住,顾珩北心几乎绝望地呐喊着,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你不会死的……
“咣——”手术室门被撞开,顾珩北被人挡在外面。
鲜红刺目的手术指示灯亮起,顾珩北站在门前,低垂颅,看满手的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恍惚,那绵延的血线仿佛凝固成一条条烈火淬烧来的利刃刺他的,血与骨骼飞溅。
须臾之后,着罩的护士推开门跑来,双手里捧着一个血淋淋的肾脏……
顾珩北猛然坐起。
“呼——呼——呼——”
擂鼓般的心和急促的呼声在空旷的室回响,顾珩北浑被冷汗浸透,犹自在痉挛震颤着,他双手环抱住自己,指节地陷在小臂上的肌里。
天将明未明,淡淡的亮穿过台和窗帘的隙漏来,映窗前椅里的一抹大的背影。
“谁?!”
就在顾珩北悚然一惊时,那人转过椅的同时淡淡声:“醒了?”
“钟哥?”
顾珩北呼一气,心脏却还在砰砰着,他拧亮床灯,就见钟烬正着太,睛半阖一脸倦,明显也是被他吵醒了。
“哥你怎么坐在这?”顾珩北诧异。
钟烬没好气:“这里就两个房间,纪寒川和小泽在客房,楼沙发小燃占着,我不坐这还能去哪?”
钟家老兄弟把顾珩北和纪寒川上来已是疲力尽,谁都没多余的力气再开车,就在顾珩北这里暂时歇脚。
顾珩北羞愧:“都是我闹的。”
宿醉的后遗症一脑涌上来,顾珩北疼胃疼嗓疼,钟烬拿起桌上的保温杯递过来:“喝了。”
杯里是煮过的解酒茶,温度适宜。
顾珩北把茶一气喝光,用手背抹了嘴:“几了?”
“快六了,”钟烬站在床边看他,“昨晚的事都还记得吗?”
顾珩北昨晚喝得烂醉,当时是真的全无意识,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有一零碎的片段。
他仰茫然地望着钟烬,钟烬把一只手机放在他面前,顾珩北看了一会儿,低低抱怨了一声:“哥你把我发酒疯给录来嘛啊?”
钟烬:“给你复习复习。”
顾珩北嘴角搐:“复习我有多丢人?”
钟烬一针见血:“复习那个谁,是怎么让你丢人的。”
顾珩北:“……”
钟烬转坐回椅里:“丢人的不光是你,那个心智不全的也没比你好哪去。”
“纪寒川?”顾珩北脑唰的一空,“他怎么了?”
钟烬靠着椅背,毫不掩饰嫌弃:“他在楼直接哭过去,小燃一个人不动他,还把我叫去一块搬,他比你沉多了。”
“了?”顾珩北掀开被,赤着脚就了地,“怎么会了……”
“不用急,”钟烬凉凉,“小燃看过了,就是哭得太厉害,供血不足,缺氧厥,睡醒就行。”
钟烬撇了撇嘴,很是看不上的样:“一个大男人,得跟个林黛玉似的。”
顾珩北意识反驳:“他动过脑颅手术,这都是正常后遗症。”
钟烬低低一声:“呵”。
顾珩北还是不放心,他快步走到隔,客房里的形几乎和他晚上去参加聚会前一模一样,纪寒川和顾聿泽挨着脑袋睡在一起。
纪寒川脸苍白,但睡得还算安稳,顾珩北伸手轻探了他的鼻息,又摸了他的额,心脏这才落到了实。
关上客房的门重回到自己卧室里,钟烬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嘛睡椅里?”顾珩北走到钟烬面前推了他的肩膀,“我床又不是睡不两个人。”
钟烬掀起,没什么表地看他。
顾珩北被钟烬看得直迷糊:“钟哥?”
钟烬忽然笑了:“他在隔,你让我睡你的床?”
顾珩北一愣,继而失笑:“你这说的……正常的事儿怎么被你说得好像……”
“有一件事我没有跟你说过,”钟烬曲起一条,手指在椅扶手上轻磕了,淡淡打断顾珩北,“三年前我在X国见过纪寒川。”
顾珩北坐到床边,纳闷:“特意跟我说这个吗?你们生意的不是经常能碰到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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