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左忽右闪,一个漂亮的假动作绕过如影随形的两个对手,双脚一踮轻松弹起,将球传了去。
落地时也不知踩到了谁的脚,一声鬼哭狼嚎顾珩北和对方一起摔倒去。
“!”
顾珩北:“梭瑞。”
“梭你妈呀梭!”对方怒骂。
顾珩北撑着地站起来,拍了拍手:
“你他妈自个往我面伸脚碰瓷还有理了是吧?”
裁判哨,两队队员都拥过来。
裁判姚宋判红队犯规。
被顾珩北踩到的人不服:“你他妈会不会判,瞎啊?”
姚宋抿着嘴,虽有不悦,依然持:“我都看到了,你故意伸脚绊的顾珩北!”
红队队扳着那人的肩:“行了别争了,听裁判的。”
两队队员正要分开往各自场地走,那红衣少年“”了一声,骂:
“黑哨!日他个傻!”
顾珩北正抱着球要去三分线罚球,闻言转横过去:
“骂谁黑哨?日谁傻?”
那人指着姚宋的背影挑衅:“就日|他了关你事……”
篮球打着旋儿直直砸上红衣少年的脸。
两队少年挤搡扭打成一团。
“好了好了,都别打了,”姚宋过来拉架,扯着顾珩北的手,“珩北,这就是你不对了……”
“谁不对?”顾珩北打架的时候表很随意,听到姚宋的话却倏然变了脸。
姚宋正:“你先动手就是你不对,怎么样你都不该拿球砸人!”他劝球场上的所有人,像个苦婆心的老,“你们是打球的,不是打架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白衣队员不服气嚷:“是他们嘴脏!”
红衣队员骂:“怎么不说你们爪贱?”
姚宋双手在两队人之间重重一划:
“别吵了,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
“当你妈的老好人呢!”顾珩北也不知哪来的冲天火气,忽然将篮球砸到了姚宋的上,他的睛很亮,此刻却毫无度,锋利的眉峰像是两柄鞘的冷剑,剑指姚宋,“一边去!”
姚宋愕然,他的表甚至称得上是不可置信:“珩北你……”
顾珩北已经往外走。
顾珩北一走,白队都跟着他一起,红队也稀稀落落散开。
姚宋木桩似地站在那里。
蒋辞和顾珩北一个宿舍,也是场上唯一一个知两人关系的人,他看人走得差不多了,推了把姚宋:
“我说你怎么回事?珩北跟人打架你不上来帮忙也就算了,你他妈还先指责他?你还有当人男朋友的自觉呢?”
姚宋顿时无措:“我……”
“珩北为你才打的架,你倒好,还当老好人,这算什么事儿!”
蒋辞不满地说完,也追着顾珩北去了。
晚上九,依然是这块篮球场,奔跑的少年已经换了好几拨人,顾珩北还穿着那白球衣坐在场地边沿的泥椅上,背靠着后面的铁丝网,两条抻得笔直,他往座位左右两边各放了瓶饮料占座,懒洋洋地等着姚宋过来。
约的时间是九,可直到场上的篮球都打完了,连隐藏在角落暗影里的侣都拉着手离开了,收垃圾的人推着垃圾车从场心开始,一往边沿靠近,将一个个饮料瓶收尼龙袋里,其他垃圾则分类扔推车里。
姚宋都还没现。
如果是平时,顾珩北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耐心等人的,但是有今天没回,他也就忍了。
偌大的场地上只有他和一个穿着制服的清洁工,顾珩北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那清洁工上。
篮球场外围的铁丝网上每隔数米悬挂着一盏小灯,昏暗蒙昧,那过分瘦削的影从一明亮里走黑暗,又从暗影走浅淡的亮光里。
顾珩北起初以为那样纤瘦的形应该是一个个很的女人,他只觉得这清洁工瘦归瘦,形却异常笔直,型奇得漂亮,然后等那人走得再近些,顾珩北双1.2的视力才勉从昏黄的光影里辨认那是一个留着板寸的少年。
京大有很多学生勤工俭学,但是推着垃圾车保洁的,顾珩北还是一回看到,他心微微讶异。
“哒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打破了空旷球场的宁静。
“珩、珩北!”姚宋息着在顾珩北前站定,他背着沉重的书包,双膝微弯,两只手撑在膝上,一边呼哧呼哧一边急切解释,“对、对不起,我来晚了,课的时候正好碰到院办的陈书记,他找我谈了一会……”
“没事,不用解释,”顾珩北轻声一笑,换了个坐姿,他收回抻在那里的,上叠,脊背一,那没骨似的懒散劲就都收了起来,他右手彬彬有礼地指了指一旁搁了许久的饮料,“喝。”
傍晚的时候不而散,自己又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原本姚宋还很忐忑,谁知顾珩北风淡云轻的,像是完全没把那些不愉快放在心上,姚宋一松一气,心想珩北这个人虽然脾气有急躁,但其实是很大气的,自己还白白担心了一个晚上。
姚宋在顾珩北边坐,顾珩北拧开瓶盖把递给他,他微微一笑接过矿泉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瓶,才开:
“珩北……”
“你还记得这地儿吧?”顾珩北突兀。
姚宋有些茫然地往四周望了一,看到不远捡垃圾的人他的思绪还有片刻的停顿,然后他愣愣地:
“啊?”
顾珩北偏了,似是回忆了:
“我要是没记错,咱俩就是在这篮球场认识的。”
四里光线幽暗,其实谁都看不清谁的脸,但是姚宋的睛像是猝然起两簇小火苗,整个面庞都发起光来:
“是的,那时候你在球场上打球,那么多人里,我……我一就……”
姚宋从第六个字开始声音就低去,附近毕竟有生人,他不好意思倾吐自己的意,所以后面的字顾珩北本没有听到,只淡淡打断他:
“我们是从这里开始的,那就从这里结束。”
姚宋呆怔住:“什、什么意思?”
顾珩北的声线平稳得半波澜没有,好像在说“早安你好吃了没”那样简洁利落:
“分手的意思。”
姚宋霍然站起,既震惊又惶恐,他的嗓音都似乎破开了一个裂,凌又颤抖:
“你在开玩笑吗珩北?”
“不开玩笑。”
“为什么?”
其实真要说理由,顾珩北不是没有,耍朋友嘛合则聚不合则散,姚宋这个人柔,还有迂腐,不算什么缺,但并不合顾珩北的意。
两个人之所以会在一起,无非是姚宋得很不错,顾珩北喜漂亮人儿,察觉到姚宋对他的好他就主动手,但是上了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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