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寒川 - 分卷阅读9

    纪宁生疯狂摇，“不，小川，你想要的还没有得到，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怎么甘心就这么死了……”

    纪宁生的嗓音里像是沁了血，每一声嘶喊都如利切割人的耳，他也不知哪来那样大的力气，顾珩北这个比他了近10公分的人竟生生被他拉跪在地上。

    “顾珩北！你叫叫他，你叫他别死，他听你的话，他听到你就不会死了，顾珩北你叫叫他……”

    “他已经死了……”

    “没有！！”

    “他死了！”

    “他没有死！！！”

    顾珩北撑着床边稳住自己被拉扯得摇摇晃晃的形，纪宁生几近癫狂的状态让他愤怒烦躁不已：

    “纪宁生！纪寒川已经死了，死了是什么意思你他妈的听不懂吗？他不可能……”

    顾珩北倏然瞪向自己的手背！

    一冰凉蜷曲的小指轻轻地在顾珩北的手背上了一，蜻蜓，但顾珩北切实觉到了。

    同一时刻苍淮明欣喜若狂地喊：

    “心电仪……病人有心了！”

    ————

    “温39°2，血压75，心率50，神经反正常……”

    2603病房里仪滴滴答答地运转，护士向医生汇报着患者的各项征数据，医生不时地提医嘱，每个人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像是避免打扰患者，但那些若有若无的风分明都好奇又局促地落在面无表坐在病床边的顾珩北上，看一，扫过，再看一，再扫过。

    饶是诸位都是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今天的一幕也着实有些过于离奇。

    如果不是陈院亲封令，只怕三院抢救室里的“死者应到昔日恋人呼唤死而复生，昏迷恋人无法离开床半步”的都市奇谈会在顷刻间飙上搜。

    更别说那个“死者”是大名鼎鼎的纪寒川。

    顾珩北受到了一被愚的不真实的荒唐。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本是专业的脑科医生，他会以为这是纪寒川又拿他当个傻耍着玩。

    只要他试图离开病床边的那张椅，纪寒川上连接的那些就班运转着的仪就会发撕心裂肺的声响，所有的医生护士都会哀求地看着他，双手合十连连作揖地拜托他，纪宁生更像是看贼似地牢牢盯住他。

    “珩北，”苍淮明低声说，“这24小时最重要，你忍一忍，要是他能过去，就能脱离危险，咱们都是医生的……”

    顾珩北气得差咬碎后槽牙：“老要放！”

    苍淮明为难地环视了四周一圈：“那我让女士们都回避？”

    贾源机灵地拿了医用便壶过来放在顾珩北的脚，然后所有的女真的集都去了。

    顾珩北暴躁：“！”

    顾珩北这一坐从天光破晓到晚霞夕照，再到夜幕降临，城市灯火笼罩。

    他的心也从一开始的天崩地裂火星四溅到后来的心如止生无可恋。

    他从很多年前就认到，纪寒川这个人，但凡现在他顾珩北的世界里，带来的永远都是尘烟四起兵荒。

    他们是彼此的天克之星。

    苍淮明最后一次来检查的时候试着劝了顾珩北：

    “你可以跟他多说话，患者意识能知到你的存在……”

    顾珩北斜睨过去：“我是不是还要给他来段铡案？”

    苍淮明悻悻地摸摸鼻走了。

    纪宁生当然也始终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他转看向顾珩北，纪寒川状况稳定后，他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狰狞疯狂，只是面对顾珩北时他的表依然有着恼恨和愤懑加的扭曲：

    “小川并没有跟伊万卡结婚，他不是陈世。”

    顾珩北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嗤笑了。

    “你笑什么？”

    顾珩北的脚尖在地上蹭了，那把带着的转椅咕噜噜往窗边去。

    “滴——滴——”

    监护仪的警报声霎时炸开，小护士惊慌失措地冲来：

    “顾医生你又要跑了吗顾医生？”

    顾珩北：“……”

    转椅又咕噜噜地转回去，监视屏幕上的曲线重回正轨。

    这真的是活见鬼了！顾珩北现在对纪寒川的大脑充满了探究的兴趣，恨不得把他的脑壳剖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安装了对他的追踪仪！

    “这还不够证明吗？”纪宁生的嗓音凉幽幽的，说不是什么样的绪，“他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就是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顾珩北这次是真的笑声了，然而他的笑容充满了冷淡的嘲：

    “纪宁生，你是不是为纪寒川动，也自我动的？你觉得这个世界就该绕着你弟弟转我不反对你，但你绑架我绑架得这么理所当然的……我拜托你不要总是用自己的智商来揣我，真神他妈疼。”

    纪宁生握拳，手背的指节都泛起了白。

    顾珩北一直这样，从年少时代起，他就是这样充满了优越，当年明明是他缠着小川，却总是颐指气使摆在上王一样的嘴脸。

    “我是绑架你又怎么样？”纪宁生冷笑，“你不是也只能乖乖地坐在这里任我绑架吗？”

    顾珩北手肘撑着转椅扶手，遮住睛，懒得再搭理纪宁生。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机运转时低而闷的声音。

    护士来量了血压又去，医生过来翻了翻纪寒川的又走了，朱晓楠给顾珩北送了一块三明治一盒温，徐带了盒来纪宁生没吃，徐找顾珩北说话顾珩北也没应，最后他只得自己拉了把椅也陪坐在床边……

    时间慢慢地走到了后半夜。

    断断续续的呓语响起时顾珩北纪宁生和徐都已陷在半昏半醒里。

    纪宁生最先抬起：“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小川……小川你醒了吗？”

    顾珩北职业使然，先看向心脑监护显示屏，一切指标正常，再看纪寒川苍白的面容上，闭的有明显的球廓在快速颤动。

    这是……醒了？

    纪寒川皴裂的嘴在微微翕动，微弱的声音从齿间泻来，纪宁生欣喜若狂，不停喊他：

    “小川你醒了！你睁开睛看看，我是哥哥，小川……”

    “三……顾……频频……”

    “你说什么？小川你说什么？”

    “……天……计……”

    “你说什么啊小川？”

    纪宁生茫然，徐也不解：“他这是……背诗吗？”

    夜里是蒋主任亲自值班，他很快就赶了过来，病房里又瞬间忙了起来。

    顾珩北站在窗边，清俊淡漠的廓倒映在玻璃上，波澜不起的眸慢慢地翻涌起某难以言状的绪。

    只有顾珩北知，纪寒川在呓语什么。

    有些事，不提起能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