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缱雪打算亲自去庙里看看。
谢刃暂时住在白鹤城的客栈,可能是因为捕到了红锦鱼,他的心看起来不错,听说风缱雪也要前往策学府修习,很快就答应对方可以与自己同行。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谢刃打来一枚酸果,在手抛着玩,“别告诉任何人妖的事。”
风缱雪:“好。”
想要快速与一个陌生人拉近距离,无非八个字,“投其所好,有求必应”,所以风缱雪并未多问理由,其实也不需要问——修行者理应仗剑斩妖,而非与妖同行,更别提是以活妖作饵,怎么想都上不得台面,像竹业虚那老学究,听到后肯定是要当场气的。
白鹤城不比策城锦绣如画,看起来有些灰蒙蒙的破落。两人城时,恰好撞见算卦的骗又在揽活,摇晃脑说什么上回送的姑娘年岁大了,这次要换一个刚满十八的,听得周围百姓一愣一愣。
“喂。”谢刃用剑柄扫开人群,“非得要送姑娘啊,万一那位神明喜男人呢,不如你亲自去试试?”
百姓立刻七嘴八地说,送过了,送过男人了,胖的瘦的都有,一样没用。
谢刃难得被噎一回:“……”
你们还考虑得周全。
那算卦的骗闯江湖,也不全靠狗膏药,其实还是有一小修为的,自然能看风缱雪与谢刃不是一般人,便嘿嘿陪笑:“这不是都、都试试吗,万一就对了神明的胃呢。”
“享受香火却不护百姓,反倒要索活人取乐,与妖邪何异。”风缱雪发问,“庙在哪里?”
他容貌清雅脱俗,声音又冷,往那一站就是一株落满霜雪的仙树,众人先是看呆了刹那,后才齐齐一指:“城西,柳树街!”
待两人离开后,大家又小声嘀咕,听说城里的刘员外已经差家丁去外请人了,莫非就是这两位白衣仙师?
·
柳树街上果然有一座庙。
庙斑驳破旧,上却挂满了各绸缎,估计是现异状后来不及翻修,只能以此遮挡。庙神像穿红着绿,正在发阵阵怪音。
风缱雪双目微闭,以神识细辨。
神像声音洪厚,正气十足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大将军英明神武”!
第3章
大将军英明神武。
风缱雪问:“哪位将军?”
声音答:“满招大将军!”
“何年生人?”
“天庆十八年!”
天庆十八年。谢刃算了算:“距今已有三百载。”
再问别的事,神像就不肯回答了。风缱雪与谢刃门一打听,这白鹤城还真过一位名叫满招的将军,天庆十八年正逢康乐盛世,没仗打,所以没几个人记得他,至于“英明神武”的事迹到底是什么,当然就更说不一二三来了。
两人再次回到庙,谢刃:“这次我来问。”
风缱雪提醒:“神识若被反噬,有损修为。”
“你刚才与他对话时,也没问过我的意见。”谢刃右手拇指在额心一划,风缱雪只好退后两步,站在一旁听着。
谢刃:“付昌大将军英明神武!”
风缱雪没料到他上来就冒这么一句。与寂寂无名的满招不同,付昌是真正的名将,他生于离世,在尸山血海拼死守护着家国,战功赫赫,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仍在杀敌。在付昌故后,皇帝旨将其忠勇事迹集结成册,又修建庙宇供后世瞻仰,香火就这么旺盛了五百余年,直到今天,提起“大将军”三个字,绝大多数人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也还是付昌。
神像果然受到了刺激:“满招大将军英明神武!”
谢刃朗声:“付昌大将军一生退敌三百余次,守城七十余座,率五万老弱残大破南廷二十万壮叛军,攻无不克,英明神武!”
神像咯吱咯吱地活动起来,像是气极,谢刃却不他,双臂抱在前:“而你又了什么,就敢在这里自自擂?”
空气凝结,死寂压抑。
显然神像也被问住了。
谢刃继续嘲讽:“这庙怕也是你自己用私房钱修的吧。”
神像:“……”
“白鹤城灵气稀薄,因此你虽有庙宇,却直到最近才聚起神识,发现这里香火惨淡,就作怪吓唬城百姓,芝麻大小的本事,竟还自称英明神武。”谢刃剑鞘,冷冷地说,“没用的玩意留着碍,不如拆了净!”
神像怒咆着往前挪动,反被那些红绿绸缎缠住绊倒,自己跌神坛摔了个粉碎骨。庙外围了不少看闹的百姓,听到“哗啦啦”的碎裂声都被吓一,刚准备伸脖往里瞧,却见风缱雪以广袖掩住鼻,疾步走了来。
“躲远!”
话音刚落,庙就塌了。
被谢刃一剑砍塌了。
黄泥瓦片扑扑掉落,将残破神像掩埋,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刷”一跑得影都没一个。风缱雪也御剑升至半空,直到的灰尘都散了,才轻轻落回地面。
满招怨念未消,又从断里直直伸来半只断臂,试图最后的反抗,结果被谢刃一脚踢飞。少年绘一张符咒,弹指地,训斥:“老实,不然刨了你的骨喂狗!”
土堆扑簌两,终于不再动了。
竹业虚曾在信写谢刃“顽劣自大,格狠戾,七淡漠,不服教”,但风缱雪与他相这半天,却觉得倒也未必,毕竟若当真冷漠狠毒,就该一掌将满招的残余神识打散,而不是以血绘符,对方安稳地躺回去。
破庙坍塌的消息很快传富刘员外耳。
他在前一阵曾派家丁,前往渔城的大明宗求助,到现在人还没回来呢,突然就听外都在嚷嚷,说自己请来的仙师已经将破庙给拆了,也犯了迷糊:“小三请来人,怎么不先带回家休息喝茶?”
“仙师斩妖除,总是片刻耽误不得,还喝什么茶。”夫人替他准备新衣,“老爷快些,我听说他们已经去了八仙楼吃饭,咱们可不能失礼。”
“也是。”刘员外叫来心腹,命他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谢礼蒙上红绸,先抓时间送到八仙楼,自己则匆匆沐浴更衣,准备面面地迎接贵客。
八仙楼是城最好的酒楼。
谢刃熟门熟路,要了五个素菜包,一碟呛拌三丝,一碟清炒笋片,一壶梨酿,又将菜牌推到对面:“你方才说自己姓风,是来自银月城吗?”
风缱雪:“正是。”
世人只青霭仙府有琼玉上仙,并不知上仙本名,所以风缱雪也懒得再选个新名字。至于银月城风氏,是渭河畔赫赫有名一支望族,大老风客秋与青云仙尊私甚笃,这回很快就给了风缱雪一个远房侄儿的份,昨日刚派弟快加鞭送来服饰与门徽,还有厚厚一摞本家资料,供他随时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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