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三族老小和无月的命,她必须
护住白恒,而拓跋烈又必须杀了白恒。
对此她丝毫不怀疑拓跋烈的决意。因为她明白,自己有多想杀了拓野,他便有
多想杀了白恒。
这一路她想了许多,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明白了拓跋烈的决断和残忍,因为这
是个死局,无棋可解。她也想过回都面君,告诉他,他的儿没死,可那又能怎
么样。
谣言四起的现在,就算白锦之勉为其难的信了,可难要让他舍了太的
命却博取另一个皇的心?将大沄的未来赌在敌国的统领上,简直是笑话。
更何况白锦之原本就有些多疑,想来他也是不会信的,除非……
夜后,阿刻依忙碌了整整一日,这才挨上了床榻,可明明疲倦至极,
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末了,他只能爬起,了两烈酒,披了件裘袍了营帐。一路就这么走
到了安斜林,站在了拓跋烈平日所站的地方,这里可以将极远寒云关的全貌尽
收底。
他顿时便知自己为何睡不踏实,因为这座关,这座本无法逾越的关隘。
他于黑暗尽力拉了视线,关隘上四都是灯火,远远望去,灯火飘摇,如同
鬼影,而这些火光则勾勒了一个庞大的如阿修罗之门的可怖建筑。
九牢山脉在天泽这一段山势极为险峻,山如刀砍斧剁一般齐整,自上而
如摊开在天地间的一副暗黄锦帛,而寒云关则鬼斧神工般嵌在了天泽山此段唯一
的鞍。
寒云关分主副两关,主关嵌在了天泽山,城门三丈来裹着铜敲着数不
清的铜钉,光是城门甬的便足有八丈。门外两条夯土路左右而并山脚
的副关。
副关乃是一座大的瓮城,被大半圈的雉堞牢牢围住,正北是一座三层的箭
楼,城门有两重,前有门闸,后有对开铁叶。城还有四券门,数十个藏兵之
,除此之外,据说关还设了诸多陷阱。
这庞然大完全了天泽灰的背景之,成了一柄利刃,彻底斩断了南
北间的通路。即便如断牙,攻崇州后也只得望关兴叹。
「哎……」阿刻依茫然着看着寒云,重重的叹了气。
「何故叹?」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阿刻依一,他回过首才发现,拓
跋烈正盘坐于树,一袭黑袍与树荫成了一。
「大都尉!」
「睡不着便过来坐坐吧。」拓跋烈语气安然,丝毫没有大战在即的兴奋。自
从去了一趟沄国,大都尉似乎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他也不客气,走到拓跋烈
旁一坐了来。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营怕是有不少微辞吧。」
「微辞不敢,兄弟们只是不解罢了,但只要大都尉令,刀山火海自然是不
会眨一。」阿刻依本就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自是有什么说什么。
半响,拓跋烈都未作回应。阿刻依则一直看着拓跋烈透亮的双,可越看越
是觉得变扭。原本雪豹般的锐利双瞳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温,像是河滩边的黄羊,
而且拓跋烈虽也看着寒云,可思绪分明就在别。
阿刻依着实憋不住了,「大都尉,当真要攻打寒云?」
「是,也不是……」拓跋烈轻声说。
「恕属冒犯,寒云不比其他关隘城池。此一战断牙怕是要死伤惨重,可就
怕我等拼死攻那瓮城,可又如何去的了主关?主关居临,我等在瓮城不
过是活靶。届时就正应了大沄的俗话,成了那沐妘荷的瓮之鳖。」
「瓮之鳖?呵呵……」拓跋烈突然就笑了来,笑的却有些,并无多少
少年的风雅。
「大当无忧,至少厮杀的战场不会在寒云,沐妘荷定会城与我们一战。」
「大都尉何来如此确定,她有这天堑不固守,怎会城相杀。」阿刻依坐直
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拓跋烈。攻城和城外鏖战对断牙而言无异是化劣为优。
「就凭她是沐妘荷……」拓跋烈说着这句,嘴角的笑意却更加丰盛。
「这……」
「但这关我迟早还是要拿的。」拓跋烈说着话站起。
阿刻依刚松的心顿时又被揪了起来,「这又是为何?」
「因为她是沐妘荷。」话毕拓跋烈抬便离开了,只留一脸茫然的阿刻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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