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风清,灯竹影,相伴夜读。
玄霞踏着张扬的步走云鹤峰偏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祥和的画面。
他顿时被刺痛了双,指向折柳的手指也颤抖起来。
“你、你们在什么?!”
折柳脸上的笑意迅速淡了去。
她问寒舟:“师兄约了人?”
寒舟抬看一玄霞:“是。”
“那我先告辞了。”
寒舟:“把莲雨也带去。”
折柳合上书站起来,拉着莲雨的小手就往外走。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好似火上浇油,令玄霞怒火烧,咬牙切齿。
他横跨一步拦在折柳面前:“你们在背着我什么?”
折柳神漠然:“玄霞真人,借过。”
好,好得很。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她可以对着别人笑得温柔如斯,却连多看他一都不愿!
玄霞心里堵得难受,仿佛被人攥了咙,连呼也变得艰涩起来。
可他既不好对寒舟无礼,又不敢朝折柳发火,眉一转,便将气撒到了莲雨上。
“这丑不拉几的小兔崽是谁?”
玄霞上打量少年一番,神里极尽轻蔑。
肤不如他白,样貌不如他,里气没有半男儿气概——折柳的光如今是越发差了!
折柳不想跟玄霞多费,他总是这样,脾气暴躁,晴不定,千年来毫无。
正打算绕过他离开时,莲雨却怯生生地开了:“这位仙君得真好看……小雨也想像他那么好看,这样师叔一定会多看小雨几。”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玄霞语气稍缓。
“只是……”莲雨忽然话锋一转,“脾气凶的,好可怕……还是以前照顾小雨的那个师兄温柔。师叔师叔,以前的那个师兄去哪里了,小雨好想他……”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
折柳的表已经只能用冰冷来形容了。
“你闭嘴!”玄霞心神一慌,厉荏。
“让开。”折柳伸手推开他,径直往外走去。
二人错而过的瞬间,莲雨从折柳衣袖后半张脸,朝着玄霞微微一笑。
隐秘而又挑衅。
玄霞先是一怔,随即然大怒,一掌拍了过去:“混账!”
带着烈焰的灵气直奔莲雨而去,折柳揽住少年旋躲开,袖一挥震散玄霞的掌风:“你什么!”
“竖对本座无礼,本座理当训得!”
“不过一个稚童,你这般年纪了和他计较作甚?杀了一个不够,还想再杀一个吗?!”
玄霞瞬间了气,慌忙将手藏回后:“我不是,我没有……”
折柳懒得听他解释,拉着莲雨就了殿门。
玄霞手足无措,茫然四顾。
回见寒舟无奈叹气,以手抵额作痛状。
他猛然惊醒,快步追门去:“折柳……折柳!你给我站住!”
折柳再次被他拦:“玄霞真人,还有何事?”
玄霞咽翻涌的心绪,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你现在生我气,脑不清醒,我不怪你,但这小崽不是好东西,你别……”
“那又如何,与你何?”
“我、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折柳沉默片刻,然后冷冷地笑:“你欠牧泽一条命,你把这条命还给他,我就原谅你。”
玄霞呆住:“我要怎么还啊,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
折柳扭便走,不愿再搭理他一句。
……
玄霞失魂落魄地回了寒舟的书房。
寒舟已将宗门事务理完毕,卷宗整整齐齐地垒在旁边,正在翻阅一沓古旧笔记。
听见玄霞来,他也不抬地说:“关于镇魂法,我收集了一些上古大能的手书和心得,其尤以钟型和锥型最被推崇。考虑到我们宗门地域广阔,钟型也许更为适合,你觉得呢?”
玄霞却充耳不闻,只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寒舟没听到回答,抬起来,正好看到玄霞的傻样:“你在发什么呆?”
玄霞对着寒舟左看看,右看看:“师兄,监守自盗可不是君所为。”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玄霞这会儿冷静了,也觉得自己的猜疑有些可笑,他有气无力地在寒舟对面坐:“哎,师兄……你没经历过风月,你不懂。”
寒舟:“……说正事。”
玄霞撇撇嘴,从须弥戒摸个玉简递了过去:“形制可以再商讨,但有些珍稀炼材却不可缺少,我都记载在这里面了,给你了,掌门师兄。”
寒舟接过玉简,以灵识探其,略扫了一。里面记载的炼材虽有难有易,但给折柳便不在话。
看到其一行时,他目光一顿:“饕餮胃?我以为有饕餮血就可以了。”
“血自然也能用,但效果肯定不如胃好。”玄霞想了想,“饕餮可吞万象,它的胃甚至可自成一方世界,不过饕餮胃不易取得,只因它离后会很快萎缩,所以最好是等用时再活取。”
寒舟沉默了一,将玉简收袖:“我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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