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
“别啊。”孟尧生也跟着他挪步,“这要是传去,前任大学士欺负一个小孩,这不是打我脸吗。”
“你敢还怕别人说吗!”
“你说什么?”他小声嘟囔着,孟尧生没听清楚。
“没有!”
又是没有,啧,这小孩。
孟尧生站直了腰,带着他在案边坐。
“你说你总逃学,那你那学还上不上了?”孟尧生问。
“我……就那样上着呗。”应粱栖。
“就那样上着?”孟尧生微微摇,“那怕是不行……”
要是放任他如此玩乐,这任务还怎么?
“怎么,你是不是辞官之后没了俸禄,想来德州办个书院?”应粱栖问。
“谁说我没有俸禄的,皇帝还得叫我一声老师呢,他会不给我退休金?”
“退休金?”
于辰昏嘴秃了瓢,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解释:“就是两亩薄田,给我养老用的。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我开个书院也不错,怎么样,要不要我的学生?”
应粱栖一听读书就痛,连忙摇:“我不喜读书写字,我喜练武,想……想个书里说的英雄豪杰。”
“英雄豪杰?你确定你想个英雄豪杰?”孟尧生问。
应粱栖睛里满是定,用力的了。
“那你就更要我的学生了!”孟尧生理所当然,“你说你想英雄豪杰,可英雄和豪杰却是有区别的。”
“什么?”应粱栖一雾。
“英雄指勇武超群,豪杰却是指才能众,要英雄豪杰一定是要文武双全才可,如此一来你还是叫我一声老师吧。”孟尧生笑。
“这……这不算,是我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应粱栖急忙。
孟尧生张了张,还要解释什么,却有人扣门的声音。
家有些为难:“外面来了个人,说是……说是大人您拐了他家的崽,他来寻人。”
“拐?”孟尧生看了看应粱栖,“是我拐的你?”
应粱栖用力。
“你这孩!”孟尧生翻了个白,对家:“来人说了他家崽姓甚名谁了吗?”
家:“姓应名粱栖,一十有三。”
“粱栖啊……”孟尧生念着这两个字,随手拢了拢衣袖,“秋千慵困解罗衣,画粱双燕栖,也是个好名字。”
他说完话就没了声音,边人半天也不说话,他没忍住,碰了碰应粱栖。
“我夸你呢!”
“知。”应粱栖,又不说话了。
孟尧生嘴角微微搐,心想这孩真是块木,竟也不会说句好听的回他。
罢了罢了。
孟尧生带着他穿过孟府的小院,也不知是这样大的孩都不认生,还是只有应粱栖胆大,两人一来二去的说了快一个时辰。
走到大门,两人才看见孟府外面站着的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样,看着已过而立的年纪,双手一背后,一武夫打扮。
“怎么不请这位……这位壮士去等着?”孟尧生面对这样一个人实在说不公二字。
“是我要在外面的。”来人抬手打断家的话,径自回复,“竖无礼,怕是不好叨扰大人太久。”
孟尧生嘴角挂着笑,微微颔首,“哪里,我刚和粱栖聊了几句,是个聪慧的孩,不过敢问阁,你是这孩的……”
“舅舅。”来人抱拳,“在赵成山。”
孟尧生回了个文礼,侧首看了看应粱栖。
“这确实是我舅舅。”他。
如此,人家都亲自来寻自家崽了,他也不好霸着应粱栖不放,挥挥手,示意应粱栖过去。
应粱栖微微一拜,礼数倒是不少,刚踏台阶,又突然转:“今日多谢孟大人提。”
孟尧生微微一笑,“提算不上,日后读书时若是有什么晦涩难懂之也可以来这找我。”
赵成山听了他的话有些言又止。
孟尧生是当朝右相,殿阁大学士,向来只教皇亲国戚,他可知自己这一句话值多少分量。
难不成……他又低看了看这还没齐的小崽。
难不成应粱栖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混球还真了他的?
赵成山皱了皱眉,说实话,他作为应粱栖的亲舅舅都不怎么看得上自家外甥,这孟尧生的话也只能当他是客气了。
赵成山带着应粱栖回家,没把孟尧生的话放在心上。
可世事无常,第二天就变了卦。
应粱栖在孟府的时候不说,临走的时候不说,走在路上的时候也不说,可回了家就开始别扭起来。
先是支支吾吾的说起今天发生的事。
说那两个孩把他堵在巷里用沙扬他,他一个打不过那两个,被欺负的没法时,孟尧生碰巧路过,从那两个人手里救了他。
赵成山坐在院的石凳上闭着听他扯瞎话。
先不说应粱栖跟着自己习武多年到底打不打得过人家,就凭他自己的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主。
更何况自己亲自去寻的人,把大街小巷都走了个遍,若不是从别人嘴里知了来龙去脉,好悬要被这小糊过去。
他看破不破,:“然后呢?你就跟着孟大人回家了?”
应粱栖,又:“他还教了我些词,说英雄和豪杰不同,让我不要荒废读书。”
赵成山拿了舅舅的气势,哼:“他说让你读书你就听,我说了你三年了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应粱栖说不话来。
“那书院要的银一年比一年贵,你舅舅我这俸禄全去了,你倒好,说去打架就打架,四书五经背了忘,忘了背,字是不是还没认全呢?”
他越说越生气,忍不住上手去拧他耳朵。
“舅舅,舅舅……可我不喜读书啊。”应粱栖连忙躲开。
“不喜也不行,当今圣上崇文轻武,你看看你舅舅我,没什么大息。”赵成山似乎也不怎么喜这样说自己,可为了自己的亲侄,把自己骂了也就骂了。
“你既然说自己不喜读书,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赵成山又问。
他这侄向来不亲近人,就算是自己从小把他养大,教他习武多年,又当爹又当娘还当师傅的也没把他这一颗心给捂了,可今日见了孟尧生,倒是一反常态。
“我就觉得吧,我不喜读书可能是因为不喜那个老。”应粱栖。
“你是说刘老夫?”赵成山问。
应粱栖立刻。
赵成山顿时气急,“你这臭小,平日不好好读书就罢了,嘴里也不尊师重,我看你真是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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