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男人试探:“你既然是……文娟的亲戚,应该知她况吧。”
姜忘本来还在习惯捧哏,嗯完反应过来文娟是自己亲妈。
“文娟好像已经结婚快一年了,我听回城的亲戚说过。”彭家辉叹一气:“要不是当年不小心有了孩,她早该过得比现在好太多。”
姜忘第一次听生父谈起生母,心无数个问题涌上,却还是神平淡地只了个。
“她喜上过大学的那人,当年嫁我都一直在哭。”彭家辉自我辩解:“要离婚时我本没拦着,可谁想得到,她孩也不要,像是生怕我缠着她一样着急忙慌直接跑了。”
“你说文娟跑什么呢?在小城市里过日就这么苦吗?”
说到这里,彭家辉坐正了许多,蹙着眉絮絮叨叨。
“对了,听说她这个月要回来一趟,到时候你带星星跟她吃饭,我就不去了,见面也没什么话能说,是吧。”
“星星肯定想她了。”
第15章
彭星望并没有发觉哥哥不见了,也没有注意到哥哥回家时上带着淡淡的消毒味儿。
他目前在持续心碎。
心碎的主要原因在于,有天他去杨凯家里一起打游戏机,好朋友家里有一帮人在打麻将。
三姑六婆一向嘴碎,瞧见多了个小孩会问这是谁家的。
一听说是姜老板认得弟弟,登时聊什么的都有了。
小朋友表面在跟发小全神贯注地打雪人兄弟,视线都没有离开过电视机,其实耳朵一直竖着。
爹爹婆婆从姜老板年轻有为一路叹,最后又把话题绕回彭星望上。
“星望,哎,星望!”有个大姑手里玩着麻将,笑眯眯喊他:“你有没有想过,你哥哥跟人结婚以后就不要你了。”
彭星望啊了一声,表示听见了,僵直着背继续玩游戏,佯装本不在意。
杨凯有生气,顾不上自己的小白熊被怪吃掉也要反驳回去:“那是他家里的事,而且凭什么结婚就不要他啊!”
“那当然了,”旁边的邻居接茬:“幺。我跟你讲啊,你哥哥得帅又有钱,肯定有不少女人想跟他生孩。”
“等结了婚再生个小孩,你哥哥哪里还得上你,本来就是嘛。”
彭星望没有面对过这样被伪装成关心的恶意,憋了一会儿还击:“不是的!”
“哥哥现在还没有女朋友!”他声音变大很多:“而且哥哥一直对我很好!”
“再好也不如亲生的啊,”打麻将的阿姨笑起来,很享受折磨小孩的过程:“六饼,哎呀杠了!你哥哥肯定会结婚的,搞不好现在已经在谈了,只不过偷偷掖着没跟你讲!”
“多个嫂也好,”有人在旁边附和:“多个人疼嘛,是不是?”
“胡啦!”
排列整齐的麻将被轰然推倒,碎瓷片般稀里哗啦被洗搅开。
彭星望在杨凯家时本来没往心里去,回家以后莫名又开始想那些叔叔阿姨说的话,渐渐就开始心碎。
然后就变得看什么都心碎,吃什么也心碎。
姜忘不在家,他照例煮自己最吃的酸菜面。
叉舀起来一大,心就碎掉两三。
要是真有嫂了,以后就不能在家随便泡面了。
暑假刚刚开始,少儿频动画片着播,彭星望看哪吒传奇都睛红红,心又啪嗒啪嗒地碎到掉渣。
哪吒那么厉害都被赶家门了,完了,我什么都不会,我只能去捡垃圾。
刚好这几天姜忘医院书厂两跑忙到快吐血,回家也是倒就睡。
小孩一边准备着期末考试一边悄悄看他表,很担心自己被抛弃掉。
刚考完甚至贷款成绩好,特意绕到男人面前说题目被自己押了,的题全都会。
姜忘着黑圈虚虚嗯了一声,四肢酸痛翻个继续昏倒。
完了,考好了也没法讨大哥开心。
小孩委委屈屈地回房间看书,把在这呆的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
姜忘连着盯了三天印刷厂,忙到甚至没时间考虑有关生母那边的事,等到第四天所有书提前厂等待捆扎装货,心里悬着的沉石才终于缓缓放。
他心里牵挂着小孩,一想到小朋友期末考那天自己都不在,有不好意思。
于是工作间隙特意开车把彭星望接来吃披萨。
小城市这年连必胜客都没有,只有杂牌披萨店卖些翅挞之类的快餐。
小孩第一次吃披萨,完全没有姜忘预料的开心雀跃,像是写作业一样垂着睛一块一块地吃完,连掉在盘里的玉米粒都全吃净。
姜忘隐约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因为什么事不开心吗。”
彭星望摇摇。
“是不是吃不习惯?”姜忘心想不对啊,自己的味自己最清楚,披萨时他还特意跟服务员说不要放青椒圈:“要不重新几个吃的?”
彭星望又摇摇,用很罕见的驯服语气说:“很好吃,谢谢哥哥。”
不对,绝对是事了。
姜忘能觉到自己问不来什么,把小孩送回家以后给季临秋打了个电话。
“姜哥,”对方睡意惺忪,尾音沾了些浅浅的懒倦:“补觉呢,什么事?”
姜忘意识到自己打搅人家休息了,连忙说了两声对不起,然后才解释来龙去脉。
“我觉放几天他应该就没事了,但还是觉得不对劲,该不会有谁欺负他了吧。”姜忘不想在季老师面前表现地神经质,但宁可事谨慎:“你方便帮我试探一吗?”
“姜哥回回周末给我搭顺风车,我谢还来不及。”季临秋笑起来:“放心吧,我午带他去游乐场玩,你忙你的。”
于是温柔贴的季老师午把小孩带去公园游乐场里,十块钱一趟的小飞机坐了两回,旋转木三回,然后再一起坐天吃冰淇淋。
彭星望知这是大哥拜托季老师代为照看自己,努力表现得更开心一,但是笑容有勉。
等到天缓缓升起,小孩坐在椅上发呆,任由冰淇淋化滴落在手指上。
季临秋把他抱怀里,搂着彭星望一起看窗外。
“很害怕吧。”
彭星望愣了,又轻轻。
季临秋没有再问,掏纸巾给他净手指。
男人动作很慢,一个一个指尖过去时耐心又轻柔,像是要隔着纸巾把手掌的温都给他。
彭星望忽然很想哭,但是他忍住了,没有在季老师面前丢脸。
然后低着把听到的那些话都说了来。
季临秋抱着他继续坐天的第二圈,像是两个人都可以借此短暂逃离一会儿这个喧闹到让人厌烦的世界。
“原来是这样啊。”季临秋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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