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的时候,大批军队已经自觉止步,停留在了皇主两侧待守,继续的只有穆舟迟和他的两位副将、军师,以及那辆宽敞讲究的车。
宣朝殿大门前,所有人都得步行,亲自走到殿前观赏这座耸的殿,再一步步爬上面前三十九级台阶,最后跪拜行礼。
车行到一半已被换成轿,轿停在殿门侧方,穆舟迟已经翻,随行侍女已经撩开轿帘,恭敬虔诚地伸手,让纳兰且弥搭着轿。
穆舟迟神定不移的直视前方,说:“走吧。”
“太刻意了。”纳兰且弥淡淡说了一句,随即径直从他侧走过,带起一丝西域边疆独有的日及香。
“……”
穆舟迟试图不刻意的呼一气,示意侍女随从等一概停在这里候着,自己迈步跟了上去。
他发现自己不将那张脸看多少遍,再看时,肌还是会不自觉的绷停一瞬。
那,纳兰且弥已经一路上了殿阶梯,一红衣在庄严宽阔的殿门前小到仅仅只有一指,看起来直又脆弱。
宣朝殿大门应声而开,纳兰且弥顿了两秒,迟走在了穆舟迟后面一步,随着他一起行礼。
不过穆舟迟行的是单膝礼,他得双膝跪。
“参见荀皇。”纳兰且弥双手叠贴于额前,缓缓躬。
大殿诡异的安静了几秒。
“……起来吧。”
纳兰且弥径直站起,目光随着不远一层层的台阶依次上抬,最后猝不及防和坐在位龙椅上的华服少年对视了一。
大概是纳兰且弥此时的表实在太淡定了,反倒有些勾起原容玉的兴趣。
“纳兰且弥?”原容玉手指敲着桌面。
“是。”纳兰且弥垂首应。
“你会说汉话?”原容玉又问。
“父亲是汉人。”纳兰且弥一字一句,有问必答,一个字也不会多说。
过了几秒,原容玉又开了尊,“母亲呢?”
“……母亲是前西域圣女。”纳兰且弥。
原容玉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人榜的确所言非虚。”
立在位的元辅随即轻咳一声。
倒也不怪原容玉这么想,自从纳兰且弥殿开始,殿有一半的官员睛都看直了,剩的一半,仿佛此地无银三百两,目不转睛的盯着原容玉看,好像在表达自己有多敬职一般。
纳兰且弥垂着的眸不经意朝元辅的方向看了一,默然不语。
“你将面纱摘掉。”原容玉声。
纳兰且弥微蹙了眉,觉得自己从这个十五岁的少年语气,听了类似轻挑的意味。
纳兰且弥抬起手,在一侧耳边轻轻扯了一,覆在面上的红珠面纱便垂落一半,随即他又伸手扯掉了另一侧的金钩。
一副仿若鬼斧神工般致的脂玉面便直白的呈现在了众人前。
纳兰且弥依旧垂着,一手拿着面纱立在原地。
一矾红收腰衣衫,明晃晃的勾勒这人的沈腰。
西域人穿衣一般都不如原人蓄敛,宽大衣衫一层着一层,这人上大概只穿了这么一件矾红外袍,松袖,垂踝,着脚腕一雪白。
矾红衣腰间用金线为带,一青丝被束起,发缠着一副繁杂的发冠,发冠坠弧状金环,金环与腰后拉起的金线缠相映,一动就会发细微的叮铃碰撞。
黛眉雪额间更是坠着一滴金纹嵌血玉的状额饰,衬得眉越发致。
其实不用这些也极好看了。原容玉意识想。
这人哪怕只是白衣素发,也会被人夸如莲般纤尘不染。
“朕想想……要封什么好呢。”原容玉不自禁的啧叹了一声,手指敲打桌面的频率明显有些快。
原容玉这一句话才猛地将迷的众人拉回现实来,各自都抬袖抚汗,不禁汗颜。
有大臣意图重新规劝皇帝,但一想自己方才的逾矩,又讪讪闭了嘴。
见封号即成,文将突然有人声——
“陛,臣听闻西域国有数古怪易容之法,谁知这人真的西域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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