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容玉年纪轻轻便居位,自然说的直白,但在场大臣几乎没有敢应声的。
战败送质本该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但如果败国送的是位貌名天的人……这心思就得仔细琢磨了。
说不是送给荀帝享用的,他们都不信。
“陛,西域此举明显就是不安好心,两国之心有待考量。”有人率先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为何?”原容玉嘴角带了丝笑,“圣一职在西域应该是天意择选,他们竟然舍得送给朕,为何之心不纯?”
“这……”众人支吾。
“陛也说了,西域圣地位圣洁尊贵,他们难真心舍得送与陛?”邵和此时突然开了,语气温和但笑意顿减,“真圣、假圣还有待查证呢,陛不如等穆帅班师回朝后询问。”
原容玉赞同地了,“那便等穆帅班师回朝。”
*
穆舟迟回朝当日,外城门关大开,荀国百姓起了个大早等在城门迎军城,也迎家人回家。
满城的呼声几乎响彻了每个人的耳,但她们毫不在意,依然举双臂赞扬穆家军队的威风骁勇。
为首骑的穆舟迟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神时不时的朝后转,犹豫几秒,朝边人说了两句话,骑走向了队后方。
众人这才发现,向来骑兵步行的军队,混杂着一辆宽敞致的车。
穆舟迟敲了敲车,问:“你还好吗?”
“你问哪?”车人声音明显有些小,带着与周围气氛格格不的冷漠,“活是还活着。”
“……如果听的不舒服,可以把这个上。”穆舟迟将右手伸车窗帘,说。
“不必了。”车人并没有接,语气也是丝毫没有变化,穆舟迟怀疑这人连神都没朝自己的方向偏一。
车人继续说:“自古成王败寇,战输已是定局,掩耳盗铃又有何用。”
穆舟迟沉默的将手收了回去。
“听闻你们荀国皇帝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车人主动开。
他有着一利的汉话,一问一答皆发音准确,甚至因为潜意识在矫正音的原因,让这人的说话态度显得有些认真。
“嗯。”穆舟迟刚应了一声,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轻飘飘的笑,因为声线太过冷淡,如同嗤笑。
穆舟迟护主国的绪瞬间就上来了,意识说:“他是个很睿智又明事理的君主,他十五岁的年纪打败了你们四十岁的可汗。”
“是啊。”车人缓慢应了一声,过了几秒才重新搭话,“不过,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穆舟迟疑惑的反问了回去。
“我询问他的年龄,只是在想……”车人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我似乎并不会发挥我这次来荀国的价值。”
“……”
穆舟迟当初是亲自和西域可汗涉的,怎么可能会不懂纳兰且弥这句话里的潜意义,又意识想替他们皇帝说句话,但想了想,又犹豫了。
他们皇帝刚满十五……纳兰且弥说的似乎没有错。
“这就是荀国主城了啊,改名字了。”纳兰且弥撩起帘,朝外淡淡望了一。
“嗯……嗯?”穆舟迟盯着自己面前纹丝未动的车帘,心复杂了一瞬,说:“放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能看。”
纳兰且弥轻轻收回手,“以后可看不到外面了。”
在纳兰且弥收回目光,放帘的瞬间,车旁边一位正欣鼓舞,喊着穆军所向披靡的百姓,在车缓缓驶过他之后,突然睛发直的钉在了原地。
看的方向正是刚刚帘被撩起又放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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