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茗山涧 - 龙茗山涧

渐消瘦，直到他那日勉将我引捆龙索的圈，以渡我真的最后一枚茶叶后，影迅速幻化消散，现一株枯黄的茶树真。同一时刻，我周金光大盛，仰天啸一声便挣脱了捆龙索——施术之人已失去意识，它自然不再有拘束之效。一瞬间，三千五百年的记忆一齐涌脑海，令我痛难当。

    我全想起来了。可是茗谙却只剩一副残缺的躯，我向他的真不断注灵力，却无济于事。

    “你如今恢复应龙真，他心愿已了，也算是得了圆满。”丹丘上仙不知何时现在我侧。

    “求上仙救救茗谙，我愿意付任何代价，只求他恢复！”我恨不能以抢地，苦求仙人助我救他。

    “你贵为真龙上仙，我万万担当不起你的跪拜。他本就是我亲手植的一株茶树，我这便带他回瀑布山。至于你们两的缘分，本应尽于五百年前，不过是茗谙太傻，力图改天命，才有了你应龙重生这一日。今后你二人结局如何，也并非是我能够勘破的。”仙人语毕腾云而去。

    我自那时起便走访名川四海，但凡搜寻到有利于草木修行的奇珍异果便送去渡与茗谙，甚至于后来直接安于瀑布山，以求再护他千年万年。

    我宁愿他永远忘记我，我们重新开始，伴他访遍天涯海角，如今想来，怕自己是奢求了。

    ——庚辰

    九、

    我一睁开便看到熟悉的影伫立在溪旁，许是他修为恢复的缘故，周的仙家光芒比前次更甚。我犹豫着是否开，不知该如何坦然面对他。

    “我知你醒了，”倒是庚辰察觉到我的气息转变，先一步转过来，远远地对着我说，“也许你本不想看见我。是我有负于你，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一直守护你。

    “你不必到不自在，我会隐藏气息，不让你发现。但只要你需要我，我必定会现。

    “此乃我龙族逆鳞，我希望你能收，好不好？”

    他从幻化一片金龙鳞，笑着向我递来，可我看他的睛好像快哭来似的。

    “曾经你护我不受妖怪伤害，而八百年前我以真相救，也不过是报恩而已，何来你负我一说？”我最终还是不忍，现对庚辰说，“这逆鳞，对你而言意义非凡，也是你的命门所在，怎能轻易予人？”

    “曾经是我不懂，现在我懂了，”庚辰执拗地捧着他的逆鳞，“三千年前我刚化龙时便对你说过，龙之逆鳞，一生只赠与心之人。”

    “心之人”，我曾经心心念念他能够多看我一，我在他心目或许确实有举足轻重的分量，却断然不可能跻为他的心上人之列。他贵为应龙，上神之资，而我不过是一株山间野草罢了。

    “我不能接受。”我将庚辰摊开的手掌推回，“也许这不过是因为你的负罪而产生的错觉罢了。你的命定之人，应是天上的风姿卓绝的仙，万万不可是我。”

    我不。我努力忽视涌上睛的酸胀：“我们和以前一样，知好友不是更好吗？”我竭力克制自己，不被他听到我这番话后瞬间哀伤的表影响。

    庚辰缓缓收回金逆鳞，却又从怀掏一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那好，我便不为难你。但是，你能不能，收这颗夜明珠？”

    我无法拒绝他的这个请求，那样过于残忍。

    “好。”我伸手从他手接过夜明珠，霎时，我到一阵极为大却又熟悉的灵力汹涌地我，我想要挣开，却是徒劳。

    “茗谙！”陷昏迷前，我只来得及看到庚辰脸上慌的神。

    ……

    “你二人本是佳偶天成，可惜造化人。庚辰上仙玩忽职守乃是事实，你若执意救他，便服这无忧草，从此前尘尽忘，也好过你二人徒添伤悲。”丹丘上仙看着我服忘忧草，摇叹息，“天命难违，造孽！”

    我终于恢复了完整的记忆。原来，两千年前我与庚辰早已两相悦，我不愿受仙界束缚，庚辰便答应我千年之找到神继任者便回来陪我。天帝难以容忍上仙与怪相恋，赐婚被拒不成竟心生歹计，陷庚辰于不忠不义。又料到我定会救他，便赐忘忧草意图篡改我的记忆，好令我二人前尘尽忘。待我真枯竭陨散、庚辰恢复应龙真后，重获一员将，一劳永逸。幸得丹丘上仙相助，他不仅炼化忘忧草弱化其效力，更是及时将我救回丹丘，这才有了我苏醒却记忆错的后续。

    人人都仙家无，有人能残忍毒至此，有人却怀仁慈。

    ——茗谙

    十、

    我守了茗谙整整一月有余，他对夜明珠的反应之怪异实属乎我的意料。丹丘上仙曾来探望过，得知来龙去脉之后，只是留一句“你二人尘缘未尽，今后还看你二人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