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买骨 - 分卷阅读50

    于一声"谢谢"，也开始与常留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光景，几个使的拿着烟到门燃放，又过了会儿，竟推着殷朱离走了回来。

    鲤鱼坐在椅上手里抱着个红纸包。垂丝君起来迎，他便将礼了过去，尔后坐到垂丝君左首，二人低声谈了几句。殷朱离忽然又抬来看常留瑟，神隐约现一了然的鄙夷之。

    常留瑟心一惊，料到将会发生些什么。沉默了会儿，忽见垂丝君起离开，过了良久都未曾归来。他心疑惑，正要去寻找，却被殷朱离拦了来。

    "常留瑟，麻烦推我到后院里去。"鲤鱼说，"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第047章

    垂丝君从厨房取了个桃木盒，往院落走去。到了放箜篌的屋外面，解开锁上的诗句。推门去燃烛明。

    隔着晶帘，陆青侯躺在宝床上，也换了件靛青袍，一整翡翠带钩带扣，通显玉石般的剔透来。

    "陆大哥，我来看你了。"

    垂丝君低低唤了声，回将盒打开，把心瓜果在桌上摆好。接着三炷香供上，再走到床边。

    "今夜是除夕。"他俯，"可惜这里不如乐坊那么闹，几天住来，你一定觉得憋闷了吧。"

    陆青侯自然没有回答，垂丝君坐了会儿又起，从橱里抱了那架青绿的华丽箜篌来，小心地立到陆青侯枕边，

    "你惯用的箜篌已损坏，这架是我后来找人的，让你带着上路。这样也不至于太过寂寞。"

    说着，又伸手拢了拢尸微散的鬓角。远突然传来一阵百炮的响声，间或混杂着那些使伙夫们兴采烈的声音。

    垂丝君苦笑："你说这宅太冷清，我就多找了几个人来。可到了后来才明白，你指的冷清该是另一意思。"

    屋有本就寒冷，一个人自言自语显得清寂。垂丝君不自觉地拿过一只苹果在手上把玩，经了霜的红，不再粉滴，而是敛沧桑，倒像一件血石的摆设。

    他低凝视了一阵，拿把匕首开始削，接着："记得我二十岁上，你便开始与师父一起替我妻房，然后不停地拿画像问我有无意。而我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那瘦的五指慢慢转动着，银光之红的果褪，显苍白的果。

    "那些话在你生前我没有说，没想到在你后，也说不来。"

    他微微地叹了气，"不过我猜其实你早就明白。而是一直故意回避着，不让我有机会说来。"

    果断了一，"啪"地掉到地上。

    "其实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我始终不会有机会。"垂丝君苦笑，"其实你尚在世时，我已想过要放弃，反倒是你的猝然离世，让我无法放手。你会笑我么？我正在嘲笑自己。"

    陆青侯躺在床上，睛安详地阖着。外界的响动不再与他有任何关联。而垂丝君却浑然忘记了这仅是一尸，继续说：

    "你捡我的命回来，给我饭吃，带我拜师，这十多年来我都以为，你我之间的关系是这个世上最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不容许别人和你有半相似，不容许别人介你我的世界。可现在我才明白，这些对于你来说应该并不算什么。"

    手上的刀一，勒一块果。

    "你知我为什么会突然想通这些么？陆大哥。"

    男人削完了果，又把果整个推回到盘里，"因为我了和你当年同样的事，捡了个人回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气，语调再度温和起来。

    "就是和我一起把你接回来的那个年轻人。他聪明乖巧，却又成，我对他一直不算好，甚至想利用他为你报仇。而他却一门心思地要和我在一起，甚至主动与我发生关系。我虽然被他算计了，却没有真正想过要如何惩罚他......"顿了顿，垂丝君突然又自嘲地笑了一声，"如果我真的惩罚了他，倒还更加受不了他那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屋外面的爆竹声停了有一段时间，四周万籁俱寂。垂丝君这才醒悟来已经有段时间。他缓缓伸手，又整了整陆青侯的衣袍，最后说："这是我与你同过的最后一个节，陆大哥。等到清明，我就将你与大嫂合葬。棺木是我亲手雕的，你一定会满意。"

    话音落尽，便是很一段时间的寂静，惟有灯影动，拽满室怪异的黑影。偶尔，屋外一两声细枝断裂的轻响，竟然像是又起了大雪来。

    常留瑟这时候恐怕已经满宅找过一遍了罢。

    熄了灯烛，垂丝君起推门而，前果然扑簌簌一片儿的鹅大雪。待到完全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