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终 - 第十章 放学

    韩方旭有些烦躁地看了看手表，又望了一第六学空寂的校门，解夏已经比平时晚了半小时来，虽然他向来比同学走得晚，但因为要坐公车回家，所以离校一向很准时。他这一周每天都这样偷偷摸摸地来跟着他放学、坐车、回家，解夏的放学时间非常规律，他每天踏校门的时间误差前后不超过5分钟。

    因此，今天的况有些反常。

    和老师或者同学谈话，被绊住了？韩方旭想起少年与人对话时简略木讷的样，任谁和他说事也不会聊这么久，他本不太会与人聊天。今天是周五，也许因为要过个周末才再来学校，需要收拾的东西比较多，所以耽搁了？可其他学生并没有延迟放学。他听之前路过的学生跟边的朋友抱怨教室里的拖把又笨又重，照此推断今天学校里是要打扫卫生的，难他是因为这个才晚了？但别人照常课放学了，说明是上学时间打扫的……

    韩方旭又在原地站了五分钟，在这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漫的五分钟里，他的脑海冒无数个可能导致解夏晚校门的原因，却又逐一被他自己推翻。于是，他心除了烦躁，更涌起了一丝丝不安。他担心他因为某非自愿的原因而被迫留在了学校。

    他从冯森给他的数据里知了解夏的班级，如果校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先前他等在一边的时候看到，似乎也有一些接寄宿生的家在门卫登记了一就去了，校门并非难事，他只是担心自己贸然校找到其实没发生什么事的解夏，会被对方当跟踪狂——虽然这一周他的事和跟踪狂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可他依旧尽量在少年周围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踪迹和气息，以期能有那么一天光明正大地接近他而不被他戒备。

    就在他微微犹豫的片刻，少年已经和四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一起穿过场朝校门走来。他的双肩包拿在与他并排走着的一个刘海男生的手里，其他三个男生分在解夏左右和后面，几乎是簇拥着他，似乎十分亲密。

    他没事。韩方旭不禁松了气，随即往路旁隐了隐行迹。他是和朋友们一起留到这么晚的吧？他这样想着，有些意外少年的社能力比他预期的要——他原以为，依着少年有些迟钝木讷又怕生寡言的格，会让他几乎不到朋友。如今见到他走来时“左右逢源”的样，他说不是为他兴还是莫名的失落。可随着他们越走越近，他却观察少年的异样。

    他的刘海漉漉地贴在额上，两鬓也在夕余晖地照泛着略带汽的亮光，白棉质衬衫上从肩往直至腹都半，隐约里面属于少年人的材曲线廓，纤瘦又带着某年轻特有的韧，浅米的上也有零星疑似迹的斑状——看起来就像穿着衣服，站在打开的淋浴淋着了似的。

    韩方旭差一就克制不住上前用自己的衣服把他围好，他打的衬衣几乎是贴在上，白棉的材质平时轻薄透气，此时则薄到简直半透明，清晰地勾勒他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曲线，偏他并没有在意到这些又或者压不会联想到这些。虽然因为早就过了放学时间，第六学的大门外这条路上没有多少人，但只要有人经过他们边，总会再落一在少年上。韩方旭一想到一会儿他们会走到那条闹的小街上，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少年此刻的样，顿时了拳。

    “把我的包还给我，我不要和你们去宾馆……”在他们与韩方旭而过的瞬间，少年平板的声音顺着傍晚的微风钻韩方旭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