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白嗣视角（3）

    母亲请了一个保镖，随时候在他侧，其名曰保护他，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可移动的人监视。

    他的一言一行皆被报告至父母那里，刚开始他恨死了这无孔不的窥视，可是时间久了，他也慢慢学会了接受，因为他也知，自己的心理越来越不正常了。

    梦境从最初的甜，变得痛苦，而到了现在，只剩满满的杀戮，血成了他梦里唯一鲜亮的彩。

    他压抑着自己不去寻叶馨，因为他害怕自己见到叶馨后会不可挽回的事。

    当他从一个又一个腐朽、腥臭的梦里醒来时，她的照片成了他唯一的救赎。

    他的枕底压了一沓沓厚厚的照片，照片的主角每一个都是她。有老人说，若是枕底压着某人的照片，夜里睡时便会对方的梦里，而对方也会知到自己对她的思念。

    尽他知这是无稽之谈，可他愿意为之行无数次的尝试。

    他想见见她，哪怕只是梦里。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愿望在不久的将来以另一方式实现了。

    叶馨的学校举行了一次升学旅游，地刚好在他所在的城市，他兴坏了，他以为这是神明的恩赐。

    殊不知，神明最擅的是玩人心。

    那天晚上，他一如当年12岁时的自己，在镜前捯饬了许久，心想着纵然不能站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与她见面，暗地里看两也是好的，同时他又忍不住抱有一丝侥幸，若她在茫茫人海注意到了自己呢？

    他知自己该远离她的人生的，可的独占、排他又让他不甘当一个局外人，他想以最好的面貌停留在她心间，哪怕只是匆匆的一瞥。

    他使诈抛开了保镖，大概是因为他一直以来极其合对方监视自己的缘故吧，保镖对他支使自己离开的理由没有过多的犹豫，只是了略微思考了一阵便答应了。

    他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来到叶馨学校必经的旅游景，早早坐在景咖啡店里，等待着她的到来，为了更好寻到她的影，连望远镜都带了。

    他知自己的行为在外人看来颇为古怪，可他不了这么多了。

    比起能够亲看到她的兴奋，那异样的目光不值一提。

    此刻的他大概多少能够明白追星族为何在看到自己追逐明星时会现昏了，因为自己当也如云端漫步，每走一步既是幸福，也是恐惧，恐惧自己走错一步会跌谷底。

    心脏动的频率快要让他无所适从。他甚至不敢想象，待会真正见到叶馨，心会快到什么程度。

    为了防止保镖找到自己，他把手机关机了。

    在他满心的期盼，很快，一群穿黑白相间校服的学生现了，他着急地引颈观望，目光从一个又一个稚气的脸上掠过，无数次的探寻，终于让他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

    女孩笑容明媚，上着一太帽，手挽着另一个女孩的手臂，艳红的嘴一翕一合，在光底就像绽放得最为艳的，一举一动无不让他心房颤动。

    她在向前走，一一的，仿佛步他的怀抱，他颤抖着放手的望远镜，因为激动，白皙的肤浮上淡淡的红。

    脑海里的思绪纷繁杂，到了最后，只剩一个念：会过来吗？她会过来吗？她会走到他面前，像那些向他搭讪的女孩一样，用羞怯、可的表向他索取联系方式吗？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经各的血都要沸腾了。

    握着咖啡杯的手颤动了许久才算勉镇定了来，当他整理好思绪，再次抬时，女孩不见了，他慌地四查看，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找到了她。

    不，不只是她，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男生，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两人边的笑是那么刺，就像一针，刺他心脏，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男生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动作亲昵温柔。

    那一刻，他好像淋了一场雨，一场冰雨，冰雨冻得他心神俱冷，就连发丝尖都冒着寒气。

    他不知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家的，当他浑浑噩噩回到家门时，日理万机的父母已经站在门迎接他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记火辣辣的掌。

    细的肤印上了红红的指痕，母亲里的他，与狗没什么两样。

    你去找她了对不对？

    父亲上前拉住母亲的手，却被母亲甩开。

    他沉默。

    说话！哑了吗？

    母亲一再质问。

    其实所有人心已经有了答案，这些质问也不过是安抚自己罢了，他们期望听到否定的答案，为的是能安自己心，告诉自己，一切还来得及，错误可以被更正。

    他笑了笑，沙哑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是的。

    他去见她了，偷偷摸摸，像个变态一样在暗地里窥探着她。

    又是一掌。

    他直直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额前的发丝因着那两掌散落于眸前。

    为什么要去找她？你究竟想什么？你要毁掉她吗？

    母亲的怒火前所未有的涨，他默默地看着那两个给予自己的生命的人，勾一笑，只是看看，也不行吗？

    他的笑显得有些荒凉。

    是啊，只是看看也不行吗？看看，也有罪吗？

    白嗣，你是她表舅，你跟她永远也不可能。

    若是若是我不是呢。

    他抬，看向自己的母亲。

    母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若不是她表舅，你就不会认识她，而你，也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你要知，正因为你是我儿，你才有资格拥有这些。

    母亲的儿母亲的儿

    对，正因为他是母亲的儿，他这辈与她的关系，只能局限于亲人。

    他不想要，他不想要这样。

    妈，我不想当你儿了。

    他的声音是那么绝望。

    母亲用不可置信的神望着他，而父亲失望极了，阿嗣，当我们的儿就让你这么难过吗？

    白里的血丝逐渐增多，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让你们这么为难

    你的份，到死也不会改变。

    母亲似乎对他死了心，无力地抛这句话后转回了屋。

    母亲走后，他与父亲在门站了好久，久到嘴的都了，爸

    不可以。

    似乎早就知他想说什么，父亲一拒绝。

    他仰看着父亲，父亲神冷峻，你可以成为地底的烂泥，但她不可以。

    不告诉她就可以了。

    只要不告诉她他是她表舅，他相信，他一定可以让她上自己的。

    就像溺的人捉着唯一可以活命的浮萍，他努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