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极致,所以舍不得伤你一毫。这些日以来,朕每每向你吐心声,你也并不是全无觉的。”
关素衣所有的挣扎、责骂,都被他最后几句话惊飞了。
好不容易重活一回,便是不为自己,也该为家人考虑考虑。祖父和父亲能有今天不容易,她的确格刚烈,却也明白“极必辱、刚者易折”的理,面对圣元帝的时候,哪怕不顺从他,也不该得罪得这样狠。
但她的确没有半儿顾忌,甫一对上这人仿佛包容一切的蓝黑眸,所有怒气与委屈就接二连三地冒来,压都压不住。原来她冥冥之已经笃定,这人绝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便有恃无恐了吗?
当她陷恍惚时,圣元帝飞快吻了吻她的脸颊,叮嘱,“夫人对朕多有误会,改日朕一定事无细地解释清楚。朕与叶蓁从来没有瓜葛,更不是你脑海想象的那般不堪。外面来人了,朕该走了。”
他本打算松手,觉得不放心,又追加一句,“夫人,朕恳求你千万别再伤害自己,朕不会毁了你,更不会毁了关家。你什么都不用心,只等时机到了与赵陆离和离便是。”话落在她腮侧亲了一记,略松了松手臂又亲一记,连亲了四五记才在夫人冒火的眸完全放手,转离去。
关素衣左脸被胡渣刺红一大片,用力甩上房门,骂了一句“混账”,失神片刻又骂一句混账,这才愤愤,“二位泰山?真敢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至于对方与叶蓁的烂事,还有自己真正的心意,她想都不愿去想,整理好仪容便让明兰把孩抱来。
“小,您什么时候与皇上,与皇上……”明兰言又止,表惊惧。
金倒是镇定得很,告诫,“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夫人,婢已把那两个妈理了,没闹人命,您大可以放心。将您剖腹取一事卖给外人的是明芳,您看要不要让婢顺手把她掉?”她并拢五指了个割的动作。
“你以前的都是烧杀抢掠的活?”关素衣答非所问。
“对。婢死士,自小便被扔荒野与野兽争命,只知杀人,未曾救人。能留在夫人边,领略人间喜乐与真,婢很兴,也很荣幸。求夫人开恩,让婢继续跟着您。”金泪都快来了。她终于明白陛为何那般迷恋夫人,因为夫人值得所有人的真心对待。
关素衣用愕然的目光打量她,见她眉宇间虽暗藏戾气,底却满是孺慕,终是心,“罢了,你跟就跟着吧。待在我边,总比遣你回去,继续让你过那刀血的日百倍。”
“婢不怕刀血,婢就是舍不得夫人。”金连忙表白,怀里却被了一个暗匣,得了一桩两难的差事。
“为了证明你所言非虚,便亲手把你主的东西烧掉吧。”关素衣促,“快,前面来人了。”
金无法,赶拿着东西跑去墙,一把火烧了。所幸府四烧着纸钱,倒也没引起旁人注意。她前脚刚走,老夫人和仲氏后脚就到,直说公主前来吊唁,让她赶过去作陪,除此之外还来了许多权贵,陆续香,鞠躬祭拜,把原本冷清的灵堂烘托得无比闹。
此时,再无人敢提剖腹取之事,更不敢把“妖妇”与“鬼怪”的名在关夫人和孩上。
☆、第93章 祭文
就算阮家人不来吵闹,关素衣本也打算为弟妹举办一场超度法事。因皇上昨日亲临赵府祭拜的缘故,前来觉音寺参加仪式的亲族和权贵很多,又有赵瑾瑜的同袍战友帮衬,场面堪称盛大。而他本人还在战场上拼杀,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来。
阮家人直到过午才至,一个个鼻青脸,神颓靡,像是遭了大难。他们二话不说就扑到老夫人脚边喊救命,直言钱财全被盗匪洗劫,如今连归家的盘缠都没有,求赵府好心收留。
毕竟是阮氏家人,又在她的葬礼上,老夫人哪怕恨毒了他们,也只得着鼻准备几间厢房,把人安顿在觉音寺。
与此同时,关素衣正把自己锁在屋为阮氏写祭文,稍后将在法坛上唱念焚烧,告她在天之灵。正如之前所言,她绝不会为剖腹取认错,非为自己名声,而是为了孩的将来。那么又能写些什么呢?
她摒弃杂念,仔细回忆与阮氏相的滴滴,既心疼她为容貌所累,陷于困囿,又佩她孝敬婆母,善待小辈,与自己更是关系和睦,互相扶持,想着想着,泪珠已潸然而,沾衣襟。
片刻后,她终于提起笔,缓缓写,“圣元四年九月,悼弟妹阮氏于觉音寺,昔年初见……”写了足足一个时辰,哭了写,写了哭,直把睛熬得通红才慢慢收了最后一笔,坐在椅上发呆。
此时,她满脑都是阮氏的音容笑貌与临死呼唤,什么忽纳尔、霍圣哲,全被忘得一二净。要什么儿女,图什么荣华富贵?能好好活着,膝养几个孩,才是世间最甘的事。
想起伤心绝的木沐和嗷嗷待哺的,已被她取名为赵怀恩的小婴儿,她终于抹掉最后一滴泪,拿着祭文去了场。
“关施主,祭文写好了?”玄光大师温声询问。
“写好了,大师要看看吗?”关素衣双手合十,恭敬行礼。
“不了,让死者先看吧。”玄光大师伸手,示意她走上法坛,待她坐定方敲击木鱼,命围坐在法坛四周的僧人开始诵经。遗受损乃大忌,需得诚心诚意忏悔,并念足七七四十九天往生经才能弥补。
袅袅梵音与朦胧烟雾在空萦绕,又有一郁的檀香味侵染左右,令人心生肃穆的同时又格外平静安然。前来祭拜的亲族与权贵陆续跪坐蒲团,双手合十,跟着诵经。
他们抬眸去看法坛上的关夫人,想听听她如何告亡灵。
关素衣背对众人跪在灵前,诚心诚意念了一段往生经,这才拿起稿纸唱读祭文。此时的祭文多仿雅颂四言韵语,或用骈,旨在庄严肃穆,正声正;但她忆起往事悲从来,实不想用四五字或六七句限制了表达,阻了哀思,竟打破惯例与格式,写了一篇散文。
开几段回忆了二人如何一见如故,同妹,阮氏又是如何孝敬婆母,照顾小辈;接来略叙了赵府陆续发生的几大变故,将一家人临危不、相互扶持、共渡难关的过程写得景,似在前。其有许多苦难惊惧,却有更多温馨祥和,把阮氏恬淡不争、温婉柔顺的形象渲染得淋漓尽致。
后几段笔锋陡转,竟开始详述她毒难产直至血尽而亡的。为了保住孩,她是如何拼命挣扎,努力求生;得知母与胎儿皆有亡命之危,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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