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 - 分卷阅读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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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温玄素,您就什么都明白了,他这顿打挨得不冤。”

    温贤也不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听女儿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继续为难沈昭。便端袖揖礼,要告退。

    瑟瑟亲自送他了殿门。

    正月里天气正凉,寒风呼啸,卷着尘砾飞扑过来,打在脸上生疼。瑟瑟撑起狐披风挡了一,温贤见状,忙移到风上,给瑟瑟挡住风。

    “外面凉,快去吧。”

    瑟瑟轻应了一声,却站着没动,抬眸仔细看着父亲,自母亲死后,他便迅速苍老憔悴,鬓边发斑白如霜染,角皱纹刻,不说话时,目光常常空,仿佛这尘世间再没有什么颜能映他的

    只是近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温玄素的到来,他的神好像比从前好了许多,眉间隐隐浮动着些许灵气,好像一个久在黑暗渊的人,突然觅得了一丝通往光明的希望……

    这个念让瑟瑟极为不安,她试探着问:“我听说是父亲写信让玄素来安的,您可是有什么事要他办吗?”

    这句话一问来,瑟瑟见父亲端在襟前的手微颤了颤,他神凝滞,却又立即掩饰过去,状若随意地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想着这孩也大了,想让他来安见见世面。”

    说罢,赶在瑟瑟追问之前,抢先一步:“上一回那郎开了好些药,我到该饮药的时辰了,就回去了,你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

    瑟瑟不好再纠缠,只得放他走。

    殿前云阶浮延而,连着汉白玉浮雕的龙尾大的龙跃祥云纹饰在侧,显得人很渺小。

    瑟瑟站在宣室殿前,一直看着温贤渐渐走远,消失在巍峨门之后。

    她不认为当前的父亲有闲逸致接家侄儿来安见世面,而且父亲刚才的反应,分明是有事瞒着她。

    瑟瑟越想越不安,找温玲珑问了问,这一问,更加心绪不宁了。

    夜间,她托腮对着铜镜,呢喃:“我爹肯定有事。”

    沈昭正看着奏折,闻言,将奏折推开,随手拨烛光,:“你和玄宁都不在他边,难免寂寞,叫个晚辈来陪自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你是不是太多心了?”

    瑟瑟猛地回过,双眸莹亮,透着光:“我问父亲他为什么要让温玄素来安,他跟我说是想让他见见世面。可我又找玲珑问过了,她说父亲特意嘱咐温玄素把存放在莱老家,当年父亲和母亲合婚时的庚帖带过来……”

    沈昭正抬起茶瓯想抿一提提神,乍一听到‘庚帖’二字,略微失神,没拿住瓷瓯,只听‘哐当’的一声,瓷瓯从指间跌回书案上,溅大半瓯的茶

    “你又怎么了?”瑟瑟忙起来看,从袖锦帕给他拭,挽起袖,仔细查看:“有没有着?”

    沈昭轻摇了摇,状若随意地问:“那你知岳父最近见过什么人吗?”

    “倒没有……”瑟瑟想了想,:“玲珑说前些日经常跟宗玄见面,而且神神秘秘的,可这段时间又开始闭门谢客……你不是把武贲营给沈晞了吗?宗玄陪着他终日待在校场,跟父亲来往得没有那么密切了。”

    沈昭默了良久,脸上表复杂,怜悯带了丝丝惋惜,蓦地,他扣住瑟瑟的肩胛,郑重地嘱咐:“明天我要一趟,去巡视一武贲营,你好好待在里,不许跑。”

    瑟瑟抿了抿说:“我陪你吧……”

    沈昭摇:“明日给康儿放一天假,不必去学堂,你好好陪着他吧。”

    一提及康儿,瑟瑟便生了旁的牵念,不大黏着沈昭了,微忖了忖,甜甜一笑:“也好。”

    自打楚归于秦,南北山河一统,便是刀枪库,放南山,逐渐开始重文轻武。沈昭裁了几十个武职,将军营合并,减少这方面的开支,把省的银钱用来修建河堰、堤坝。圣意之,像武贲营这过去是差的门也渐渐变得冷清起来,迎来送往少了许多,把沈晞放在这儿更像是发

    沈昭倒不是故意在难为他,只是这人奉旨读书,刚读了一个月,就吵着闹着说自己不是这块料,非要回老本行,沈昭叫他吵闹得心烦,便将武贲营拨给了他,权当给他个舒展拳脚的地方。

    别说,沈晞这个人瞧着不靠谱,但在治军方面颇有造诣,没用多久便将武贲营上训练得有模有样。

    沈昭这回来没让宣旨,没摆仪仗,一校场便见沈晞堂堂一个王爷在亲自训练新兵,两人寒暄了几句,沈昭打法他回去继续练,由校尉陪着去了后边营地见宗玄。

    自打先帝驾崩,这老便跟在沈晞边,几乎是寸步不离。他得看着沈晞,生怕沈晞像前世那般惹恼了皇帝陛,稀里糊涂丢了命。

    所幸,辗转近十年光景,虽然走得坎坷些,但好歹没有重蹈前世覆辙,到如今,他的恩人还好好活着。

    所以,再见到沈昭,便没有了前世最后那一年的憎恨与厌恶,只剩些许慨。

    沈昭摒退了众人,抬手解开系在前的丝绦结,随手将披风扔到绣榻上,围着这狭小的营房转了一圈,陈设甚是简陋糙,唯有书柜上的一整排书,码得齐齐整整。

    掠了一书案上批注到一半的书册,沈昭随问:“写什么呢?”

    “给《左传》批注。”宗玄跪在地上,恭声回:“岐王嫌书晦涩难懂,贫想着些批注,好让岐王晚上回来读。”

    沈昭揶揄:“你一个修的,对儒家典籍还有研究啊?”

    宗玄跪得板正,答得脆:“贫家前曾念过几年私塾。”他顿了顿,又绕有意地补充:“若是黎贵妃未早逝,先帝对岐王能像对陛一般用心,他也不至于由着怠慢了功课,荒废了学业。”

    他话里有话,沈昭却未接,只:“行了,起来吧,别跪着了。”

    沈昭将手放在炭盆上烘了烘,:“朕好像一直欠你一个‘谢’字,要是没有你,便不会有重来的机会,也就没有今天的朕。”

    宗玄躬:“贫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弥补了前世的遗憾,斗胆说一句,贫与陛不过是相互成全,毋需言谢。”

    沈昭冲他轻微一笑,笑着几分清透的明。

    “你倒是实诚,但不怎么说,终归是你圆了朕的心愿,只是……”沈昭凝目看他,笑容渐敛:“你可是还想去圆旁人的心愿?”

    宗玄显得有些张,但随即舒开这气,豁然:“就知瞒不过陛。”

    “莱侯是朕的岳父,是皇后的父亲,你倒真是胆不见小,谁都敢蛊惑啊。”

    宗玄默了少顷,正:“此生贫没有遗憾,并不想再重来一次,不是贫蛊惑莱侯,是他自己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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