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 - 分卷阅读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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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昭把她拉起来,捧着她的脸,笑:“瑟瑟,你昨夜早早就睡了,你不困,快起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瑟瑟睡得迷糊,闭着,酣气重地呢喃:“你说……”

    “这一年河北四郡灾不断,朝廷开支日益增多。你去禀报母后,为了缩减后用度,你想放还一批女。”

    瑟瑟昏沉沉了一阵,倏然反应过来,猛地睁开

    沈昭光闪熠,像衲在龙袍上的睛明珠,明澈透亮:“今日宗亲向母后请安,你当着她们的面儿提来,母后不会反对的。我这里有份名单,母后那边允了之后,就赐她们纹银细,放她们。”

    瑟瑟彻底清醒了。

    沈昭要开始清理母亲和裴氏在的耳目了。

    其实之前,瑟瑟就找过理由将母亲赠给自己的大半陪嫁女遣,只留了堪信任的心腹在跟前。但那不过是小打小闹,如今要在大规模放还女,这其牵扯复杂,不是一件小事。

    “阿昭,我不是反对你剪除耳目,我只是要提醒你一句,母亲也好,裴氏也罢,他们经营朝野多年,将手权柄看得极重,不会任由旁人夺权。你刚与母亲翻了脸,若是再因为这些事跟裴太后起冲突,只会让自己腹背受敌,不是好事。我知你想早些到政由己,再不受外戚钳制,可是凡事若之过急,必会有反噬。前世这亏你还没吃够吗?”

    沈昭一直等着她说完,悠然一笑:“你说得这些我也想到了。”他将那封书写着放还女姓名的锦封籍册展开,:“我并没有动裴氏的人,只是要把你母亲的人撵。”

    瑟瑟秀眉微拧,疑惑。

    沈昭略微犹豫,轻声说:“你可能不知,自那日慈凉寺一别之后,裴元浩和姑姑的关系大不如前了。虽然如今在朝堂上,裴氏仍听兰陵公主调遣,裴元浩也还帮着她,但两人的分歧日渐增多,且……全都是围绕着你。”

    瑟瑟一怔,目光泛着波漪,微漾。

    沈昭握住她的手,接着:“或许是之前姑姑对你手太狠了,裴元浩心有不忍……”

    提起他们,瑟瑟一阵眩,面前的晶珠帘晃晃悠悠,显得越发模糊。她只当太过烦心优思所致,忙迫自己凝神静心,果然好多了。

    沈昭未察觉她的异样,只是耐心向她解释:“既然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嫌隙,那不妨再加些。我只除姑姑的耳目,却留裴氏人,姑姑素来多疑,不会不多想的。她想得越多,两人的隔阂就会越多,只要不是铁板一块,我对付起来就容易了。”

    他说完了,看向瑟瑟,却见她正垂眸看地,目光涣散。

    沈昭心里一动,往她边挪了挪,轻轻抚住她的肩膀,把她揽怀里。

    瑟瑟默了一会儿,:“阿昭,别担心,我没事。我刚才只是在想母亲,她辛苦半生,劳算计,看大权在握,人人钦羡,可其实连个真正能让她放心防,毫无顾忌去信任的人都没有。如果父亲在,她能全心全意信任父亲吗?恐怕也不能吧……”

    她一面定反抗母亲,与沈昭步步为营,使尽了心机谋算;一面又会时不时冒些对母亲复杂至极的

    沈昭搂着她,忖了忖,缓声为她解惑:“莱侯是君,良善仁慈,刚直不阿,可他不是政客,许多事即便姑姑坦诚相告,恐怕他也不能理解。可偏偏莱侯是姑姑心的人,她不愿意将自己狠厉狰狞的一面展现给心之人,便只能选择隐瞒,此以往,夫妻间的裂痕便会越来越。”

    他叹:“兰陵姑姑纵然有千般错,可和莱侯走到今天这地步,其实也不能全怪她。”

    就如同上一世的他和瑟瑟。

    他明明瑟瑟至,可涉及朝政时,纵然想坦诚,斟酌再三,权衡过后,觉得她恐怕不会理解自己,犹豫来,最后也只能三缄其

    这样经年累月,夫妻两人之间便全是不能碰的秘密,嫌隙日生,步步走向疏离。

    至今想起往事,沈昭都会觉得心有余悸,多么可怕,只差一,他和瑟瑟就是又一对兰陵和温贤。

    两人抒发了一会儿慨,趁着天尚明,瑟瑟有了些神,便立即梳妆去祈康殿向裴太后请安。

    祈康殿果然闹,刚走到殿门前,便听里面传清脆如铃的笑声,女掀起帷幔,满殿的莺莺燕燕皆起朝着瑟瑟拂礼。

    瑟瑟让她们平,上前向裴太后请安。

    裴太后向来疼瑟瑟,一见她便得不得了,忙让女搬了张楠木杌凳在自己边,让她坐说话。

    满殿的姹紫嫣红,都是宗亲女眷,再有便是朝的官家命妇,其最活跃的便是庆王妃薛氏。

    薛氏今日带了自己的庶,穆荆郡王沈襄来,大有炫耀自己宽宏贤惠,善待庶女之意。

    如今庆王手握北衙军,大权在握,是皇帝和兰陵都想拉拢的对象,正风光时,旁人也只结逢迎,不去戳她的老底。

    瑟瑟对于她这位四舅母薛氏,那是早就如雷贯耳了。

    她陇西薛氏,也算世家大族,年轻时就有骄矜善妒的恶名在外。其实在瑟瑟看来,善妒并没什么大不了的,瑟瑟自己也善妒,也不许沈昭纳妃,他要敢纳,她非捶死他。

    可这位庆王妃的心思却不在如何束自己的夫君上,而在如何祸害庆王后院的那些姨娘上。

    庆王年轻时就是个风的主儿,接连往自己后院抬了好几个姨娘,薛氏明面上未有任何不满,对那些妾室皆以礼相待。可不几年,那些如的姨娘一个个都死于非命,这其就包括沈襄的生母林氏。

    据说当年,才六岁的沈襄就是因为看见了母亲死时的惨状,才吓得生了场重病,多日烧不退,被烧坏了脑

    从前瑟瑟不知沈襄是装傻,只觉得他可怜,曾缠着母亲问过庆王府里那些事,当时母亲摇着团扇,漫不经心地:“总之,死得是一个比一个惨,据说那个林氏,死时七窍血,痛苦不堪,手扣在地上,把指甲都挠断了。”

    瑟瑟至今想起,看着前这位明眸善睐,笑靥灿烂的庆王妃,都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发凉。

    “我们家殿前些日还说起,上一年过年时,是先帝刚驾崩正当国丧,禁鼓乐打,那都是应当的。今年是陛登基后正儿八经过的第一个年,该好好闹。”庆王妃扶了扶鬓侧的金钗,笑

    裴太后捻着佛珠,一副慈眉善目,悲悯模样:“照理该是如此,可河北大旱,饿殍遍野,皇帝有心奉行节俭,省银两赈济灾民,总不好太过奢侈。”

    庆王妃端得机灵,听太后这样说,立即将话锋一转:“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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