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被朝局和党派纷争所影响,总得依照他们自己的心意来吧。”
沈昭冷哼:“什么真心相,元祐这么大才见过几个男人?不过是被那个杨宏笙给伤着了,乍一见到个平正脸的就觉得自己芳心暗许。都是错觉,这天底好男人多的是,我再给她找个更好的,不几天就能让她把玄宁忘了。”
皇帝陛雷厉风行,说就。
他心挑来的人选就是玄宁曾向瑟瑟提起过的,今科探,时任刑枢密,圣恩正隆的钟毓。
钟毓乃河间人士,寒门,年方十八,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为人品行在同僚同窗有皆碑,素有温雅君之称,以沈昭那作为兄的挑剔光来看,这是他妹夫的不二人选。
沈昭一向萧太妃提起这个人,萧太妃就很满意,只等个月送走南楚使臣后,就让沈昭给他们赐婚。
可当这话传到元祐那里,她抵死不从,直奔宣室殿找沈昭来理论。
“我不嫁什么钟毓,我要嫁玄宁,我这辈非玄宁不嫁!”她俏容绷,目光清湛地落来,一脸的贞不屈。
沈昭握了拳,又松开,耐心:“你没见过钟毓,那是倾华绝世的探郎,品貌皆是人翘楚,除了比不过玄宁,其他的地方比玄宁不知了多少。朕有心栽培钟毓,假以时日,封侯拜相皆不在话。”
元祐丝毫不为所动:“他是不是探郎,会不会封侯拜相,这跟我一关系都没有。我选的是夫君,又不是幕僚府臣,我只想找个自己喜的嫁了,才不他将来会不会官厚禄。只要嫁我喜的人,就算跟着他一辈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沈昭还想再劝,魏如海来禀报,说是傅司棋求见。
谈话只得暂且作罢,让元祐先回去。
她一走,魏如海便引着傅司棋来。
那日慈凉寺的一场锋,沈昭留了个心,觉得依照兰陵的城府,就算是借刀杀人,也定会派人暗观察着慈凉寺外的动静,以便及时应对。
他让傅司棋派了暗卫埋伏在隐蔽,果然盯上了几个可疑的人。
他们手灵,反应迅捷,傅司棋为了探虚实,曾派暗卫跟着他们,半路上了手,发现他们的手腕上都有火焰刺青。
十有**是李怀瑾留给兰陵的杀手。
沈昭命傅司棋把人盯了,顺藤摸瓜,看能不能牵扯更多的东西。
久以来,沈昭在与兰陵的过招看似占了上风,但回回都是兰陵主动挑事,他被动应战。这一回,若是他能找兰陵与李怀瑾余孽勾结的确凿证据,就能变被动应对为主动击。
毕竟李怀瑾是个意图谋反的罪人,是这满朝文武不愿宣之于的禁忌。
沈昭两张罗着,一边等着抓兰陵的把柄,一边心着元祐的婚事,派人去了钟毓的老家河间详查过他的祖上,五代皆是良民,虽贫困潦倒,但为人刚正,未有作犯科的记录。
沈昭很满意。
正当沈昭觉得一切顺利,恨不得等南楚使团一走,立即就把妹妹送上喜轿,现了变故——
元祐跑了。
其实说跑也不太贴切,因为当萧太妃夜发现女儿不见了,匆忙遣人来尚殿报信,沈昭立刻遣人去探兰陵公主府,发觉公主府里正在调遣人去寻人,温玄宁也不见了。
一个不见了叫跑,两个不见了叫私奔。
沈昭气得再也睡不着,踏着窗边月来回踱步,脸铁青,像是要把什么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瑟瑟拂开幔帐来,随意披了件衣裳,又给沈昭披上他的绉锦披风,带着寐惊醒的困倦,声音沙哑:“你别急,派禁军去找,萧太妃是个仔细人,不会女儿丢了好几日才发现,说明他们刚跑,定能找回来的。”
沈昭额间青突突着,怒:“等着吧,抓回来以后我饶不了他们!玄宁那混小敢来拐带公主,我非打断他的!”
瑟瑟知他心急,不跟他一般见识,只瞥了他一,不接话。
沈昭站在窗边了会儿冷风,好容易才压抑怒气,抬手捂着额,无奈:“真不愧是我的妹妹,你的弟弟,跟咱们一脉相承,把咱两的那病全学去了。”
第79章 79章
里丢了公主, 终归不是什么光彩事,沈昭对外封锁了消息,另外拟了个名目, 让禁军搜查安城外, 同时派校事府暗查访。
元祐那边还没有消息,傅司棋却有意外收获。
大约是因为温玄宁丢了,兰陵公主急着找人, 这几日公主府里杂人员不断,傅司棋派暗卫盯着,又见到了前些日在翠华山与他们手的人。
他命暗卫将此人的画像拓来, 拿给京兆府的官员指认, 果然是那个曾经犯人命官司, 害兰陵丢了一个刑尚书的李怀瑾余孽, 李忧。
沈昭让傅司棋暗跟着,别打草惊蛇, 看能不能顺着藤蔓挖更多。
到了腊月,安城落了第一场雪。霰雪皑皑,覆盖着雍容华丽的西京,连阙楼阁似是都陷沉睡, 宛如一副幽静素雅的画卷。
南楚使团如期要返回丰都, 沈昭依照允诺,让徐林带着徐鱼骊和宋灵儿一同走,而徐林投桃报李, 把当初那份命宋玉率军设伏九丈原的先帝圣旨留给了沈昭。
他虽已改姓了徐,成为了南楚的掌权重臣, 但其实心还惦记着宋家的旧案, 也期望着有朝一日能令冤得洗, 还逝者清白。
不怎么说,南楚的事告一段落,沈昭可以力放在找寻元祐和玄宁上。
可是禁军的搜查并不顺利,几乎将安城外都翻了过来,仍不见两人踪迹。
沈昭彻夜难眠,从最初怕自己妹妹被温玄宁那混小占了便宜,到后面又怕两人会事。
多事之秋,并非太平山河,离了,谁又知会遇上什么人。这两孩又都是养尊优惯了,自小没受过一丁苦,没见到世间险恶,哪里经得住一风雨打?
沈昭越想越着急,加派了人,日夜不停歇地找。
临近年关,前朝和闱皆琐事不断,人人都显得很忙碌,唯有瑟瑟终日懒散,一日胜过一日的贪枕嗜睡。
沈昭白天政务繁忙,无暇来陪她,她看会儿账本,就靠在榻上打呵欠。晚上就和沈昭在床上讨论元祐和玄宁会去哪儿,本也是件令人忧心的事,可说着说着她就伏在沈昭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再不知天地为何。
这一日沈昭早早朝,见光正盛,瑟瑟却倚在人靠上瞌睡,手边散了一沓凌的账册,婳女给她上搭了条羊毯,她挪动了几,抱着手炉将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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