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师兄与大师

    云谷常年云雾缭绕，以独有阵法，成为保护云谷的屏障。

    雾霭逐渐走一个朦胧影，隐约可见姿，是男无疑。

    他左手结印，手心便逐渐现一团光球，指尖轻抬，光球先是调地绕着他转了一圈，随后晃晃悠悠飘向前方，面前雾气竟陡然散去，凭空现条路。

    男的影也逐渐清晰。一青袍，墨发由凤鸣玉所制成的簪整齐半束，额正的人尖。余发轻披在后，无风自舞。五官致犹如天赐，仿佛泼墨山走的人。一双灰眸无悲无喜，薄微抿起，透几分稳重。玉带勾勒瘦的腰，他腰侧坠着支灵檀笔，后背着半人的重光卷，是青卷宗弟常见的装扮。

    男迈开步伐，顺着现的路缓缓前行，直到听见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万卷重光？”

    女的声音清冷，仿佛混着碎冰，听着便寒意透骨。她从雾间现影，伴随着阵阵清亮的风铃声。只见她一墨劲装，衬得材修，肌肤雪白。发全束起坠在脑后，两臂带着同护腕。眉宇间充盈着女少有的英气，密黑睫目光锋锐如刀，鼻梁是诱人的藕。比起仙门人，更像个凡世的练家。

    他记得云谷的女弟明明都是着宽衫大袖的雪襦裙，并不是这般装束。

    男心疑惑，微示意，“正是。”

    “看来不用特地接你谷。”女转向前走去，一步踏几丈远，并不担心他无法跟上。

    片刻到达皓羽殿，云谷的谷主风聆正端坐在正，见黑衣女走，一抹浅笑，“冰儿。”

    “师尊。”女弯腰施礼，面上冷意消散些许。

    一旁的弟忍不住窃窃私语，“哇，今天大师也是那么帅。”

    “是啊是啊，比好多男都俊俏！”

    “你才见过几个男人啊你就这么说？虽然大师的确是人龙凤……”

    “反正比你多！”

    “哎，大师后那是谁？同款面哎！而且背着那么大个画卷……仙气飘飘得，还不会是青卷宗那个……”

    男站在她后半步，恭敬，“风谷主，在青卷宗大弟凌凇。”

    风聆眯起妩媚的凤，面一沉，“哦？来了。”

    “此番前来是替师尊解释，贵派的弟失踪，与青卷宗无关。”

    “哼。”风聆嗤笑声，“你们师尊传音给我几十次。怎么，派个大弟来传话我就信了？”

    云谷谷主和青卷宗宗主曾经有过一段孽缘，两个人不知因为什么不而散，那之后两派弟便火不容。捉鬼驱妖若是有其一派之人，另一边绝对不会有弟现。

    “我是来给谷主看证据。”说完，凌凇后卷，指尖注灵力，画卷于灿然金光缓缓开启，在大殿上方投一段影像。

    显示得像是一座小城，有怪异的影在暗伺机行动。路人从一旁经过，被瞬间扑倒，五脏六腑被掏吞。仔细看这是半人半兽的妖，上是猛虎模样，嘴连同颌分的血全无，锋利牙齿全在外。却是两条十分壮的人。一位看似是云谷的女弟手槐树枝冲上前来，直接穿它的心。谁知另一只妖兽竟从她背后袭来，一时间画面满是血，殿众人都似乎嗅到扑鼻而来的血腥气。

    凌凇展袖收回卷，重光卷一合起，乖巧回到他后。

    “这群妖兽足有上千只，贵派的弟闻声前来，被全数屠戮殆尽。”

    “你这东西倒是好用。”风聆见自己的弟死状凄惨，叹气，“可为什么她们谁都没有用风铃传回消息……”

    风铃是云谷的门派信，用以通信。

    “这也是师尊不明的一。若不是几位师弟经过鄢城记录这段场景，或许那些弟便真的了无音讯。”

    “我该派人前去查探……”风聆思索着，面缓和了些，“麻烦将鄢城所在告知我。我门派的事，我自己解决。”

    想到故的师弟们，凌凇一双灰眸更暗淡了些，“青卷宗也在那里失去数名弟。师尊特意嘱咐我，要与贵派之人同去。”

    他的师尊松青原话其实是——云谷全是女弟，模样也好。你这回查清缘由，顺便找个双修仙侣，省得我天天看你这张面脸，忒烦。

    “……”风聆额角，有些不耐烦，“咱们两派多年来弟从不同时现，松青又想作什么妖？”

    凌凇思考了会儿，得到结论，认真答，“许是想同谷主再续前缘。”

    “他   也   。”风聆直接碎手的茶杯。

    “师……师尊……这月第三把了啊……”

    负责账采买的弟在面哀嚎着。

    “师尊。”刚刚接引他的黑衣女向前，“您这样显得太过不自然，旁人看来还以为您一直念念不忘……”

    “谁念念不忘！我早就忘了那家伙！一同去就一同去，好像我多心窄小一般！”风聆又碎另一边的把手，“冰儿，就你去，再带上几个弟，若是遇到危险直接回来。”

    “是。”黑衣女回过，略有些冰冷的视线划过众人，“谁想去？”

    “我我我！”

    “看我啊！大师！”

    大师虽是不苟言笑，但对师妹们最是贴心。一同去打怪，除了能得到仙术上的指导，还能顺带撒撒让大师带她们去旁游玩儿几天。

    大殿突然喧闹起来，凌凇一向喜静，眉微皱。

    “……仍旧门顺序，该到谁？”

    几个弟满脸笑意走。

    “好。”她冲风聆施礼，“师尊，我带他寻个院落住，明早启程。”

    “去吧去吧。”风聆摆摆手，似乎还生着闷气，直接凝诀消失在众人面前。

    她走到凌凇一旁，丢句话，“跟我来。”

    凌凇跟在她后，“请教姑娘芳名。”

    “冷雾凝霜，语冰。”

    “是你。”

    “听过我？”她尾音轻扬，很是动听。

    “嗯。”

    结束谈话，两个人一路沉默。

    许久后凌凇主动谢，“多谢姑娘劝解，不然在很难达成师尊要我同行的嘱咐。”

    “哦，不是为你。”语冰摇，“我一向主张与青卷宗握手言和。我猜贵派应也是这般考虑。唯一想不开的……只有我师傅。”

    「你见到你师娘，若是她还在气上，便努力和她那个最疼的大弟打好关系，让她跟我的宝贝风聆儿多说儿好话。师傅后半生的幸福就握在你手了！」

    怎么，打好关系？

    还在思索，就听见语冰的声音，“到了。”

    十分净宽敞的小院，且离主殿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