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打熬到暮年,不过一个杂号将军,有的人一战封侯天惊,万古青人世间。
卫青忽然想到霍去病,想到他此时的年纪比外甥第一次征时还要小上一岁,莫名就有些想笑,还有些想哭。
他死而复生,去病是否也有机缘?
他去时还那么年轻,满功勋的年轻人睁着睛,不相信自己会死,他骗他,也说不会死。
斛律文飞落在卫青后半个的位置,迎面忽然有一滴落在他脸上,他抹了一把,看了看天,以为要雨。
大风起兮旌旗扬,天剑,锋刃寒。
万里黄沙雁过,将军泪,无人问。
☆、第50章 大将不嗜杀
远征是一件辛苦的事, 漫的路途足以消弭一切开疆拓土的血奔涌。
卫青一早就好了安抚军心的准备,行军的速度也不算快,他需要保证军队抵达天竺时尚且有征战之力, 也要保证在这路途之没有损耗太多, 这次他带楼兰的兵力有五万余,除了斛律文飞带来的八千轻骑兵,还有三万军和一万五千武卒, 骑兵数目不超过一万, 大分的人都是靠双在行走。
匹的耐力没有人好,所以步兵虽然在后, 但却是跟得上骑兵的,步兵辛苦,骑兵同样辛苦,步兵可以照队列行走,骑兵需要走阵型,期在颠簸的背上摇摇晃晃,还真不如走路, 一天来人都要晃散了。
于是每日晚间扎营的时候,斛律文飞都会空一段时间来走访各营帐, 有时和士卒聊聊天,有时众将领围成一圈听他,兴致起来还会唱唱歌,扭腰舞, 渐渐地也算是养成了军一个固定节目,军的百夫乃至千夫们也被迫学会了一歌舞来演给底士卒看。
卫青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斛律文飞来时, 很多武卒都是一副期待的样, 如果他再晚生两千年就更明白了, 斛律文飞人家是老政委了。
一众将领之,黑羊学得最快,他嘴利索,虽然天生条件不如有些段好乃至得好的百夫千夫,但他天生就有把控局面的能力,演好了能让人忘掉他是个男人,演坏了也能让众人开怀大笑,总之无论如何都能达成他想要的效果。
很不错了。
黑猪是卫青一早打算培养的心腹人手,黑狗的表现也极为亮,黑羊有些不显,但从那日玉怜之事后,卫青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后续的观察也表明这不是他的错觉,一门三兄弟,个个是人才。
鉴于姬越要打的是一整块地方,卫青不可能带着一群连血都没见过的军队直奔天竺腹地去送死,他的策略很平实,一路过去,见人俘人,见国打国,没有一多余的哨。
拿着舆图的卫青实际上要比这些小国自己都清楚周边况,加上姬越所绘制的范围并不是只包括天竺,很快就有不少西域小国得知况,过去的一年间,见着楼兰一日日富庶起来,楼兰王那个老东西至今还在上国都城享福,不少没有门路献国的小国都坐不住了,甚至卫青大军都开去很远了,还有小国使者日夜兼程赶上来献国。
卫青来者不拒。
仲夏之月,万繁盛,大军真正抵达天竺,这一路上平定的小国已有十数个,却有大半士卒还没见过血。
卫青的征战经验大多是和匈作战,那是一个凶狠野蛮的草原国,比起如狼似虎的匈,这一路上遇到的小国充其量只能算是羔羊,人最多的小国能组织起的也不过是五六千人的军队,更别提那些犹如小儿玩的易碎兵刃和稀少的骑兵资源。
一路凯歌。
库纳是寺庙里的一名僧人,他负责每日收取庙获得的钱财,也负责每天日落之时把庙送回寺里,如果没有僧人看守,这些不忠诚的女人往往会跟着那些睡过她们几次的男人逃走。
庙就是寺庙每年在贫穷村落购买来的少女,基本上十岁就可以贩卖,也不那么容易死,把她们打扮得艳动人,再放到街上用四面栏板围住,再放一个钵,就可以收钱行娼,这也是寺庙里最大的一笔收来源。
库纳见惯了这事,反而比一般男人少些**,他在距离庙不远的地方打坐,思索着自己的事。
还没坐多久,街市上忽然闹腾起来,库纳睁开睛,第一反应是盯了庙,这可是寺里的财产,然而没有人趁拉走庙,而是哄哄地跑着躲藏起来,还有人叫嚷着“鬼来了”。
库纳一时有些茫然,他前些日病了,照寺里的规矩被关在禅房里,直到病好了才被放来,他不明白什么是鬼,却知上前一把将赤着的庙从栏板上拽来,准备躲回寺庙里。
然而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苏尼娅明亮的大睛里却闪过一丝决绝,狠狠地抓住库纳的手臂咬了一,库纳吃痛,伸左手要扇她掌,但就是这一个空隙,少女宛若猫儿一样挣脱了开去,向着“鬼”的方向拼命地奔跑。
她知!她知!鬼会救她!像救希玛那样救她!
先锋军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救了三个庙,前一段时间卫青达军令,每一地,只俘国君,与民无扰,这是铁令,一旦违反是要杀的,所以基本上大军所到之地,都不会扰百姓的正常生活,但十几天前,斛律文飞城的时候,忽然有个栏板上的女人朝他叫嚷起来,他不明就里,见那个女人要朝他跑过来,后有两个恶狠狠的光在阻拦,一个揪发,一个挥拳要打,他意识地抬起了铜弩。
然后他就救了一名叫希玛的庙。
后来不知怎么,大军一旦城,就会有很多庙冲上来求救,有斛律文飞带,救庙显然不违反军令,很多士卒都是军,见不得这个,占一地之后,除了成群结队上街转悠看能不能救一两个女人,还有人组织起来半夜去寺庙里救人。
苏尼娅就这样撞了黑羊的怀里,一个人拼死逃生带来的力量是极大的,黑羊连人带甲胄被撞得向后翻倒在地。
黑羊看着苏尼娅那双明亮的睛,忽然想起了死去很久的小妹妹,他意识地把人抱住了,死死扣在怀里,看向她来的地方。
一个恶狠狠的光站在那里。
库纳终于见到了鬼。
鬼们穿着厚重的黑铁甲胄,手持兵刃,其一名鬼双手抱着本该把一生献给佛陀的庙,一双双睛朝他看来时带着居临的嘲,那个堕落的小贱人还在向鬼比划着什么,于是鬼从地上爬起来,说了一个他听不懂的字。
“杀”。
这也是库纳去见佛祖之前听见的最后一个字。
恶狠狠的光,这是大分士卒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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