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案

    小莲哥哥所说，这恐怕不是简单的杀案，而从小莲好的妹得知她在府外还有个相好，对于相好这事她家里人都表示不知晓。

    相好叫刘章，与小莲是同村，常来京城卖竹篮，小莲一次偶然在街上碰到他，托他带东西回去，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稔了，慢慢生了愫，约好再过几年，等到了年纪，就向少求个恩典嫁给他。

    刘章这两年跟着车队外跑商，刚跑商回来，就被顾瑾之等人堵在城门，听得小莲死讯，他完全崩溃了，而后一咬定是张家小少爷的。

    张家这小少爷荤素不忌，男女皆可，常混迹在青楼里，家丫鬟也没少被他糟蹋，大多是了银摆平，难小莲突然有那么多银是被小少爷污，给的封费？

    顾瑾之也怀疑过张怀领，但他有证人证明案发时他枕月阁玩乐，并无作案时间，且也没有什么能证明他和小莲有牵扯。

    刘章说张老三想对小莲手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在小莲机灵，每每都想法逃过了，因此事，他们俩不再等主赐婚，刘章跟着人去跑商，就是希望能早攒够银赎小莲来。

    据刘章的供词，再提审张怀领，张怀领听得自己有嫌疑，着急了，索也不瞒了，将他和小莲之间的事都待了。

    小莲与刘章真心相不假，可耐不住有个三少爷对其虎视眈眈，她再怎么机灵也逃不过老鬼的算计。

    那时刘章第一次门去跑商，离开京城不到一月，小莲的母亲了风寒，治病抓药要银，小莲去账房支月银，被三少爷抓着了把柄，用银对其威利诱，得小莲妥协了，被他用手的折扇破了。

    “这事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我早玩腻她了，还杀她甚？”张怀领辩解。

    “你和小莲之间的事府还有谁知？”

    张怀领想了想，“小莲担心心上人会知，每回都谨慎得很，这事除了我边的书童，府里没别的人晓得，书童和她也来过几回，也早断了。”

    张怀领说就给过一次银，还是给她娘治病的时候，与小莲大哥说的银对不上。

    “老大，你说银会不会是刘章给的？刘章提前回京和小莲私会，发现其并非，一怒之杀了小莲？”丁宝儒猜测。

    顾瑾之摇摇，“刘章那边我已经让胡捕查过了，队京时间正常，刘章一直都在，并没独自离去过。”

    “那只能再去张家瞧瞧了。”

    张家房临街，前是铺，后面是宅院，齐氏的院在西厢房，与厨房一墙之隔，厨房再过去就是刘家。

    刘家的格局与张家差不多，两家用一墙隔开，张家在墙边安了个狗窝，大狗带着五只小狗在晒太。

    “哟，这三只黄的不是判给刘家了吗？怎的还养在你家？”白狗生了一窝狗崽，三黄二白，黄的都归了刘家。

    一旁仆妇答：“狗崽机灵，晓得回来找娘，赶都赶不走，我们瞧着可怜，就偷偷瞒着主们放它们来玩会儿。”

    “官爷这又是来甚？”齐氏来了，方才去她院，丫鬟说她去了她二夫人那儿，所以他们俩才转悠到了一旁厨房。

    还不待他们答话，那几只小狗儿都兴奋地跑到了她脚边，围着汪汪叫唤，把一旁仆妇吓得冷汗直冒，赶将狗崽儿抱走。

    “过来再看看案发现场，不打扰大少吧？”

    “官爷随我来吧。”齐氏姿态很是合。

    张家在京城还算不上很富裕，齐氏这大少不过也只一个丫鬟伺候，先前是小莲，小莲死了，又新挑了个丫来伺候。

    再检查仍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两人只好离去，走张家，丁宝儒就要回去，顾瑾之拉住他，“不去刘家看看吗？”

    刘家的东厢房挨着隔着两家的那墙，东厢房住着刘家大少爷，不同于张家，刘家只一个儿，其他都是女儿，刘大少爷不学经商，只喜舞文墨，三年前考上了秀才，预备今年参加府试，整天关在房里念书。

    刘少爷喜狗，刘家那大黄狗的窝就建在自己院里，刘少爷亲自喂养着。

    “刘少爷温文尔雅，手无缚之力，杀都成问题，何况人呢，肯定不会是他。”丁宝儒之前调解刘张两家的纠纷，对他们家各个都很了解。

    “而且他对亡妻义重，发愿三年不娶，为她守节，这事很多人都知。”丁宝儒对刘少爷这般痴心的人很有好。听丁宝儒一番话，顾瑾之也就没刘家去，主查有可疑的齐氏。

    仆妇说她私放小狗来找娘，府里主们都不知晓，可那些小狗明显和齐氏很亲，属实奇怪。

    齐氏是张家的大少，其丈夫常年在外跑商，难得回来，是以成婚多年，膝还没个孩傍。

    齐氏平日里大门不二门不迈，只是妯娌间串串门，平日里并没见过什么外男，说有夫也太牵了，除非……

    又传审了张怀领，问他与齐氏有无瓜葛。

    张怀领一了来，一边咳嗽一边拍着脯说没有那等禽兽不如的事，瞧着不似说谎。

    “不过我也觉得我大嫂最近有些不同。”张怀领匀了气，说。

    “哪儿不同了？”

    张怀领收了手摇啊摇的折扇，看了看四周，低声说：“觉。”

    觉？顾瑾之与丁宝儒同时翻了个白与他。

    “你们还别不信，有男人滋的女人和没男人滋的女人，那可是两觉，我那嫂肯定红杏墙了。”张怀领笃定。

    “证据呢？”

    这，张怀领说不来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找，肯定让你们心服服。”

    自然不可能让他去胡来，两人将他拦，查人还是给官府吧。

    顾瑾之与丁宝儒盯梢齐氏，盯了好几天都没有动静，齐氏一举一动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妥。

    张怀领见迟迟无动静，就决定瞒着顾瑾之他们耍招试探一。

    借着小莲遇害的事，他说担心歹人再来，聘了好几个护卫回来，每个院里都安排了一个，最壮的放在齐氏院里。

    八尺大汉天天只穿着个大褂，着腱在院里走来走去，让光照在健硕的上，让汗顺着肌线条落，无声勾引着每一个货，再收买几个不安分的丫鬟，时不时在其耳边说些勾引的话，没几天就见了成效，只不过，计的另有其人，是二嫂的贴丫鬟小荷。

    小荷才十四，张怀领没想到这黄小丫竟这么大胆，那天晚上也偷摸去了他们约好的地儿，计划偷偷将护卫换自己上，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人和他是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