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顺天府

    “相公，你怎么……”还在家？话说到一半，江清黎想起他最近不用去六扇门，遂止了话，继续找药了。

    “找什么呢？”顾瑾之凑过去，神却始终落在那翘的两团上，看着痕迹斑斑的两团，心虚的咳嗽了一声，主动拿过药箱找药。

    昨夜只是红痕，瞧着没这么惨，他没太注意，睡了一夜，红痕变成青紫痕迹，布在白的儿上，瞧着十分可怖，昨晚着实莽了些。

    涂上清凉的药膏觉好些了，小心翼翼穿上衣裳才算好。

    夫妻俩在家腻味两三天，顾瑾之的调查结果来了，如父亲所说被革了职，父亲也受了连累，被调去了刑。

    江清黎这才知他先前为何会那般，正在琢磨该怎么安安他，丁宝儒风风火火来了，他瞧着比顾瑾之还要生气，反而是顾瑾之在安他。

    “没事，此不留爷，自有留爷。”顾瑾之拍拍他的肩，丁宝儒顺接：“老大，来顺天府吧，咱们兄弟联手，绝对无敌。”

    “正有此意，往后就劳你多多关照了。”

    “咱们兄弟俩，不说客话，我叫你一声老大，你永远都是我老大。”

    丁宝儒仗义，不只是因为他们从小大的谊，还有救命的恩在。

    丁宝儒父母是指腹为婚结成夫妻，然而并不佳，婚后没多久丁父就纳了妾室，丁母弱，又不得夫君的心，常被恃而骄的妾室欺负。

    后来怀了孩，就更成了其钉刺，偏偏丁父向着妾室，对结发妻不闻不问，哪怕还怀着他丁家的骨。

    在丁父一再纵容，妾室在她期了手脚，害得丁母难产，丁母咬牙拼死生孩，自己没过来，丁宝儒生就没了娘。

    再后来妾室抬了继室，丁宝儒哪有好果吃，若不是嫡，有丁家老太爷盯着，早和他可怜的娘一块儿见阎王了。

    而后继室怀，诞次，愈发厌恶占着嫡名的丁宝儒，万般恶毒手段都用上了，有一回让人诓得丁宝儒去，计划让歹人将其拐走杀害，幸好被在附近玩的顾瑾之发现，用计救了他，若不是顾瑾之，他当时肯定完了。

    顾瑾之无兄无弟，便与他结了兄弟，带他一块儿练武，幼时丁宝儒待在顾家的时候比自家的还要多，顾家辈也待他如亲人，顾老太太尤为替他不平，明里暗里没少骂那恶毒继室，还找了一群小叫，天天围着丁家唱着指桑骂槐的莲落，闹得人尽皆知，羞得丁家仆妇都不敢门见人。

    而那时江清黎父亲刚升言官不久，听得此事就在圣前参了他们丁家一本，由此，丁宝儒才能一直坐稳他丁家大少爷的位置，才能让那继室恨得牙还奈他不得。

    顺天府不比六扇门，大多理些邻里纠纷，蒜的琐碎事，顾瑾之一天职，接的案就是一桩因为邻居建茅房占了他家一尺地，两家闹得不可开。

    刘家的茅房已经建好了，总不得让人拆了吧？且占的也不算宽，便想着让两家商量商量，赔钱私了了。

    原本说的好好的，可在价钱上怎么都谈不拢，刘家人只愿一百文钱，张家人说至少得要一钱银，争吵了好一阵，谁也说服不了谁，吵着吵着还动上了手，拉架的顾瑾之是两不讨好，最后还是他自掏腰包，了一钱银了事。

    这赔本买卖让顾瑾之无比憋屈，他怎么成冤大了？

    晚上与丁宝儒喝酒，免不得被他一顿嘲笑，告诉他：“刘张两家铺挨着，又是一样的生意，早就有积怨，以前也没少为这小事闹，上回因为刘家养的画眉飞到张家，两家也闹过一回，上上回是因为张家的白狗生了一窝黄狗，张家状告刘家的黄狗暴了他家的白狗。”

    “他们也是闲的。”顾瑾之无语极了，转问他：“这一钱银顺天府给报账吧？”

    丁宝儒反问他：“六扇门会给报吗？”

    两人相视一笑，摇碰了碰杯。

    “你瞧着吧，过不了几天他们还会闹，回你带上师爷去，他擅和事佬。”

    果然不丁宝儒所料，没过几天刘家和张家又闹上了，不过这回可不是什么小事，闹人命官司来了。

    张家大儿媳的贴丫鬟死在床，张家人一咬定是素来有怨的刘家人的，一状告到了顺天府。

    空无凭，自然不能随便抓人，人是张家的仆人，又死在张家，怎么着也该从张家查起。

    分别给张家所有人录了供，尤其是张家的大儿媳齐氏。

    死者是她的贴婢女，就死在她卧房隔的偏房里，没理她一都不知吧？

    齐氏坦言昨夜思念在外经商的丈夫，饮了几杯酒，酒劲上来睡得沉，并没听到昨晚有何声响。

    丫鬟小莲是前年买家的，恰好那时伺候她的丫鬟许了人家，看小莲机灵就留在了边差使。

    “小莲事前这些天可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齐氏想了想，摇了摇。

    从齐氏里并未问什么有用的消息，问她公公，也就是张家主事人张勤发，问他为何一咬定是刘家人害得小莲，张勤发当即拍桌大骂，说他刘家敢放自家的狗过来暴他家的狗，就敢放人来糟蹋他家的人。

    对他这说法，顾瑾之和丁宝儒都觉得说不通，若真如他说的，与其害一个丫鬟，不如欺辱同在一个院里，还醉酒了的主。

    小莲的父母哥哥也都来了，抱着尸哭天抢地，哀嚎不断，让张家赔他家丫。

    小莲家孩多，父母都是乡人，侍着一亩三分地，大哥二哥平日里在京城里些杂活贴补家用。

    据小莲父母说小莲很孝顺，什么好的都着家里，每月月银也都给了家里，前不久回家还说以后要赚大钱孝顺父母。

    “那次小莲回家可有什么异常吗？”

    小莲大哥想起什么，说：“我家家境不好，勉混个温饱，我喜的姑娘她父母嫌我家穷，不愿将闺女嫁给我，可不久前小莲找到我，给了我一袋银，让我拿去提亲，我问她这是怎么来的，她让我别问，只说往后我们再不用受穷了，我想小莲的死肯定与这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