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决心

睡了很一觉，醒来时四肢快要散架，又沉又重。说是床上运动，曾桥就真的像和柯元迟在床上搏击了一场，还是场超加时赛，哪儿哪儿都酸痛得厉害，尤其是心。

还不想起床，她窝在被里犯懒，翻之间才发现床上用品全都换过，一低，连上穿的睡裙和也是新的。

曾桥趿着拖鞋跑卧室，找了一圈，打开书房的门，柯元迟正在打电话。

见曾桥来，柯元迟冲她展了两手心，倒还依旧应着手机另一的问题：“嗯……周五……这个需要问香港那边的律所……”

招什么手，她又不是小狗。

曾桥识趣地要离开，他上前拉住她，递上一个盒。抹茶绿的四方丝绒小盒。

曾桥疑惑地看他，没动。

“没问题……我一会儿邮件您……”柯元迟依旧捧着盒。他用睛促她。

曾桥只好接过，随着脆的“咔哒”一声，里面两颗耳钉。

柯元迟挂了电话，“不喜吗？”

“这是什么？”

“从香港买的伴手礼。送你的。”柯元迟拿过盒，放在她的耳间比划，“很适合你，比你现在的合适。”

曾桥不说话，也不动，过了一会儿，轻轻：“我还是比较喜我现在的。”

柯元迟停了一，。不知为什么，不过寥寥几句，曾桥觉得他忽然变得疲惫，之前的淡然平和全是伪装，委顿好像一直隐藏在哪里，一个松懈，全都跑来，连笑容都带着倦意，“没关系。放起来吧，想起来就。”

耳钉买的很意外。

凌晨四，日光地平线，项目终于结束，熬了将近一周的所有人都舒一气。大约是每天只围绕着那一亩三分地打转，林司颇有微辞，“本来想说这次printer也太好了，说饭难吃就立给换，夜宵还给准备好多冻酸和哈达斯，结果一直不变。就算再好吃，吃同样的东西久了，也会厌烦啊。现在觉胃里都是垃圾品。如果我因为吃太多量而猝死，算工伤吗？”

柯元迟松着自己的领带，冲他微笑，“你确定要跟律所讲劳动法吗？”

“唉……你今晚就飞？可以再在香港待一天啊。”

“不用，反正个项目没准就又要来。”

“这倒是……这么着急，回去看女朋友？”林司笑得一脸八卦，“不买什么小礼？”

“礼？”

曾桥对什么都兴趣缺缺，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衣服鞋都是随便穿，一时兴起逛次街或者刷次淘宝，拼命买很多，之后就是有什么穿什么。经常素颜，偶尔化妆，化妆品和护肤品只买必备的几样。为这个，孟昭萍没少说她，痛心疾首，说她不打扮，成天邋里邋遢不利落不练，没女孩样，一都不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曾桥就任她说着，不恼不怒，也不回话。过了一会儿，等孟昭萍气消了，她面无表穿着刚被指责很丑要她换的衣服故意经过，气得孟昭萍又是一顿数落。

她总是这样，话不对，就难以控制自己，像是故意挑衅找茬，完全的刺儿。但是，每次碰撞之后，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愧疚和歉意，语气放，小心示好。

她有多蛮横固执的，他就有多贪恋她半分间懊悔自责后的柔。

“对啊。包啊，鞋啊，化妆品啊，香啊……没有哪个女孩会不喜吧？”

曾桥就不喜。他在不同地方来回来去地飞，挤时间照着女孩的喜好，或多或少，带回去。但无论递过去什么，她都意兴索然，“不要买了，费钱。你可以多给大伯母他们或者妈妈他们带一带。”

看柯元迟沉默，林司猜测着：“这些都不喜？那喜什么？”

“吃的。”

有次在大阪差，临上飞机前客给了盒包装的费南雪，说是早上现排队去买的，一定要尽快吃。那个时候曾桥在和他生气，面对他时板着脸，对话都显厌烦，问她房间的装修意见，也要费力把话说的刺耳。一小盒心拿回去，放到客厅桌上，柯元迟知她不会主动跟自己讲话，提了一嘴，回房间收拾洗澡。来的时候，她盘坐在沙发，着茶，吃得很开心，连睛也弯起来。见到他，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只心虚不自然了一，小声地说：“谢谢。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