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贤之死

    重懿走到正德偏殿，见到了在殿等候的凌云。

    凌云低行礼：五皇有何吩咐？

    重懿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突然谈起了一桩陈年旧事：凌云，听说你千里迢迢到都城来是为了寻找生父母，但是遍寻不到，又遭遇小偷，无分文被赶旅店。后来是路过的太见你可怜，帮你结清钱款，你便到太府为他事，后来被送到胥杜将军府上，又被胥将军献给公主面首，是吗？

    是。

    那么你后面有再去找你的父母吗？

    凌云摇摇，声音有些苦涩：初太府时，太曾打听过我父母名讳。后面某一天，他跟我说过父母因为盗窃，被斩首示众。

    杀父仇人的话你也信？重懿话音刚落，凌云猛地抬瞪着他，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你的母亲在都城原本以卖豆腐为生，人称豆腐西施，后来被路过的太看上，意抬太府妾，但她宁死不从，于是他就绑了你的父亲威胁你母亲。最后你父亲前往京兆尹府状告太，被暗谋害，你母亲太府没多久就投湖自尽了。这件事你大可以找太府的人打听，便能得知真假。重懿叹了气，他拍拍凌云的肩膀：你现在一定很想确认此事的真相，等你回来，我再代你要办的事。

    凌云告了声罪，匆匆赶往太府。过了两个时辰，他失魂落魄地走到正德殿，见到重懿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叩首：求五皇为凌云主！只要大仇得报，我凌云愿一辈为五皇！

    重懿把手的圣旨递给他：太作恶多端必死无疑，但是杀他的人不会是我。手刃敌人，这就是我要你的事。

    太一行人行军至西境已有三天。历经一番苦战，突厥将领阿史那枭被副将吕荣杀，突厥军队顿时群龙无首，人心涣散，很快被三名将领率军各个攻破，大胜而归。

    靖康城之围已解，百姓们纷纷打开闭的门，张灯结彩地庆祝晟平军大胜。这一晚上，靖康城城守也特地备了酒席，邀请太和三位将领赴城守府庆功。

    席上，城守和三名将领纷纷向太重贤敬酒，捧他排兵布阵有方；重贤举杯一一回敬，心底得意万分，但表面上仍摆一副谦虚的神说：吾不敢居功，全是诸位将军和士兵们奋勇杀敌，要敬也是本太敬诸位一杯！说着满斟了一大碗烈酒，在一众将士的叫好声一饮而尽。

    于是一时间宾主尽，众人推杯换盏，觥筹错。重贤兴之不由得多饮了几碗，酒劲上，正乎乎的时候，隐约觉得四周哗啦啦作响，又突然安静来，接着听到有人在读着什么。再然后有两个人扶着自己，也不知是要被带到哪去，最后便不省人事了。

    再次清醒已是夜，是西北夜晚的寒气生生把重贤冻醒的。他发现自己卧倒在稻草堆上，手腕着镣铐，正被关在囚牢。重贤怒不可遏，用力摇晃着囚牢的栏杆，把镣铐震得哗啦作响：你们是要造反吗？竟敢把本太关牢房？还不快放了本太！

    他在里面不停地嘶喊，原本就因为饮酒过度而缺，没过多久声音就彻底变得沙哑。囚牢外看守的一个狱卒有些不忍，终于声回应他：太殿，造反的人是您啊！都城来了圣旨，明天一早您就要被押解回去了，还是抓时间歇息吧！

    不，不可能！重贤疯狂地摇，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太！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有一个男压低了声音，谄媚：官爷，小的是晟平公主府上的，与太爷有旧，想去探望殿，这些夜宵是孝敬各位爷的，麻烦行个方便。

    行了行了，只能见一刻钟，去吧！别说闻着还真香！一个狱卒打开盒，烤鸭的香气四溢，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谁知刚吃了没几便纷纷倒地昏迷过去。那男人见状在狱卒上摸索着，终于被他摸一串钥匙。他抓着钥匙沿着牢房一间一间地看过去，顿时四周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救我！放我去！我给你银！的声音，但是通通被那男人无视了。

    重贤早就听是凌云的声音，他大声呼喊着，只可惜被其他死囚的声音盖过了。等凌云找到他时，他几乎已经发不声音了。凌云见状赶把牢门打开，又一试着镣铐的钥匙，把镣铐解后，他快速地对重贤说：太殿受苦了！属已经在外面备好车，我们速速离开此地！

    重贤跌跌撞撞地跟在凌云后，两侧囚室里的死囚见到他们要离开，喊得更是震耳聋，甚至还有囚犯试图叫醒狱卒，阻止他们离开。他们慌忙跑牢房，外面果然候着一辆破旧的车，待凌云搀扶着重贤上车以后，夫一扬鞭，儿便撒朝城外奔去。

    车颠簸，远远比不过太御辇来得舒适。重贤只觉得骨都要被颠得散架，又冷又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嗬嗬的声音，只好对凌云不住比划着。凌云看懂了他的意思，从地上拿起一个壶说：殿且先忍忍，属来得匆忙只带了。

    重贤夺过壶咕噜噜地，那冰凉刺骨，但他本顾不上这些了。一壶全完，他才想起狱卒说的话，焦急地对凌云比比划划，想要知都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凌云本不打算回答，就假装看不懂他的手势。重贤多次尝试无果后，只能放弃，在凌云的劝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重贤醒来后，他们已经远离了靖康城，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枯黄草原。

    车停在河边，凌云和那个相朴实的车夫正在一边的空地上生火取。重贤了车在火堆旁坐，他试着张说话，发现嗓恢复了一些，于是直接开问凌云：凌云你快告诉本太，都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云看也不看重贤，依旧伸手捂着火：如殿亲耳所闻，晟平被殿的私兵围住意造反，陛受惊厥，被太医抢救醒来后，便旨囚殿回都，陛要亲自审问。

    重贤已经在太的位置上安逸太久，本没想过会发生这事。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凌云态度的变化，冲到凌云面前，揪起他的衣服怒吼着：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这蠢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太！

    凌云被他扯得站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他抓住重贤揪着自己的手，不等重贤反应过来，另一手便从袖里匕首，狠而准地刺他的心。鲜血很快洇了重贤的外袍，他微睁着，似是不敢相信凌云会对他骤然动手。

    殿啊，你当初杀死我爹，霸占我娘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呢？凌云脸上充满着大仇得报的轻松，他松开手，任重贤缓缓落在地。重贤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便咽了气，瞳孔也渐渐涣散。

    凌云从车厢拿一个木匣，匕首割了重贤的，稍作止血便放匣收好。一旁的车夫也是五皇重懿派来的心腹，他也没闲着，利落地把重贤上能证明份的衣服和事全都脱了来。

    两个人完一切便在河边稍作梳洗，清理掉上血迹后，将重贤的无尸抛弃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