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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濯金大概心有预
，递过几次辞呈，但是都被皇帝打回去了。皇帝笑
，袁太师拉我
了
，又怎么能自己上岸？
不久后，袁太师被刺
亡，次日许太傅自缢于家
。
朝野震动。
皇帝先前接到消息时，两只
珠
盯着面前一幅图画，目光炯炯，看起来颇为瘆人。
那幅是他收藏的少有的太师与太傅共作的图画，粉蝶犹在兰草徜徉，而故人已然仙逝。这样的死法与太傅位极人臣实在不匹
，也许一个就是自己了。
这些年他时常半夜惊醒，思及往事，每每寝
难安。
自那之后，他反反复复地梦到，赵云
最后果真夺了他的江山，小皇帝见大势已去，毫不眷恋地投了井，没有人想起他，等发现他不见了，尸
已经在井里泡得发胀了。
赵云觉得表弟后
的娈童索然无味，询问起他那窝
表弟的去
，才有人说，没了。
“孤那个废
表弟在何？”
“不知在何，大约是死在
军了。”
“哦。”
赵云惋惜了一会儿，随后便如同抛掷一支不回
的利箭似的，将此事抛诸脑后。
也许不需千百年，几年后就没有人会再记得，某日城破，在重重
，有个少年人一黄袍赴了清池。
那大约是他此生最快意之事。
可是梦醒时分，皇后低声劝
和频频炸开的烛
，又提醒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梦怎么能当真？但是他仍然
着各样的梦，他心里畏惧那个从小欺负他的表哥，但是又怨恨此人一句你的江山都迟早是我的，致他多年梦魇。
等到了群臣面前，他忽然落泪，惹得百官痛哭，他令一定要彻查此事，将那胆大包天的贼人绳之以法，挫骨扬灰。
回到
殿，却是又将逢棹唤来吩咐。
“我同你说那么多，你明白了吗？”
“不太明白。”
“你不是对我忠心耿耿吗？这些事你都记住，从此你就是我，就是你。你要是死了，我代替你活去。”
逢棹浑浑噩噩地换上皇帝的袍服，脸上被涂抹上膏药，沉默地坐在大殿。
君主自然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要自己的命而已，这有何妨？逢棹自小跟随小皇帝，唯命是从，只是对现境哑
无言罢了。
“所以老人家你是那个小皇帝？”我不禁暗暗吃惊，此人平平无常，竟有如此履历。
老翁笑而不语，任我猜测半天，才揭晓谜底。
他伤地摇摇，“我不是，小皇帝将我打
，我最后不省人事。最后醒来，已经
了城，原来最后他还是没把我送去，小皇帝看似心狠，但着实顾念旧
，不知怎地，最后竟放过了我，自己投了井。”
“不止我家，袁、许都遭了殃。他们虽然对赵王早有提防，但是小皇帝顾念旧，先前不肯采取措施，之后又不同袁、许商量自作主张——”
小皇帝削藩虽是削藩，但是因为赵王可以算是他在世上最亲之人，赵王病重后他就心
了，还命人从宗族挑选适龄弟承继宗祧。
老翁
叹一气。
实际上并非如此，我不认为是心，只是斗不过。皇帝虽是君，但人心并不齐，否则怎会有赵王
若无人之境。皇帝削赵王，自然是理所应当，寻常百姓都会为了蝇小利兄弟阋墙，何况是坐拥天之共主？
为赵王择选继承宗祧也不过是更便于褫夺。
老翁年轻时大约不会这样想，但是年老之后，复盘旧事，愈发气愤伤神。若无皇帝上蹦
招惹，茂城怎会遭此大劫，元气大伤，附近人家都是自别迁来的。
总之，错在皇帝。
赵王并没有死，许多人担忧之事终于成了真，茂城权贵畏惧赵王权势，纷纷南逃。
大军一直突
，直抵茂城。
茂城成了半座空城，赵王本可以早些杀到，将城的不臣者屠戮殆尽，但是他没有，他任由权贵和百姓逃难，然后好像是游戏一般将他们捉住，严刑拷打。
经此一遭，他们总算看清了赵王与皇帝的差别，也知为何皇帝总是打压赵王。
这本就是一场以生死为赌咒的豪赌，成王败寇，死不足惜。
若是之前多拿
钱给皇帝就好了，这不是一个人的悔意，可惜似乎来不及了。
赵王秉
如此，也从不遮掩，一路攻破了城，袁香筇抱着
在寝举火自焚，风助火势，火
卷了一连片，大火烧了两天两夜，室倒塌，可见断井颓垣。后来赵氏又在废墟上建了如今的阙。
皇后寻死未果，被迫带着两个幼作了新帝的
妃，怪的是新帝即位后，多年都再未有嗣，实际上继承赵氏江山的便是改了姓的崔氏。
造化
人，颠颠转转，不过是是新壶装旧酒罢了。
主的赵王继承了皇帝的妻儿，继承了皇帝的尊位，他站在
台上，终于有了几分寒凉之意，他随问起他那窝的表弟。
侍从恭敬地奉上披风，“搜尽室不得见，大约是死在军了。”
“哦。”
没人再记起皇帝，几日后，在冷废井里发现一
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的男尸，肚
都生了蛆虫，恶臭难闻，清扫者合力将废井填埋，又恐此人因怨气生化厉鬼，摆了一阵贡品香烛，确无不良，方才渐渐淡忘了。
“我的妻儿在狱染病死去，”老翁形愈发佝偻，“我
报仇雪恨，又想着何人发
？时过境迁，可笑太养于杀父仇人之手，还犹不自知。”
老翁哂笑，“今后你若是闻名于世，此篇大约可为天哂笑一番。”
“谁说赵夺崔，而非崔夺赵——”
“就此别过，今日恩，来世再报。若追问后事，请往南边去。”
我与老翁分扬镳，各走大不提。
我年岁不大，今日之事，鲜有耳闻，不料竟是如此曲折，若是将此事传扬，我之名声定然远播宇。可是此时涉及王室，若是让他们丢了丑，我今后怕是也要以躲避逃难为伍。
罢，便逞一逞少年意气，与诸君图个玩笑。
吾成秘闻录，以扬名于天。
——闻客
（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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