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的黑 (克系脑洞/微H/第一人称/猎奇/血腥) - 03 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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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我要亲自去俊溪县一趟。哥哥对这古墓葬的狂已经超我的想象,在没有确切佐证的,他违背了为学者的准则,盲目选择一些并不是信史的材料,来印证自己的想法。并且他后续的行动完全于个人渴望,而非严肃的、经过批准的野外考察。

    从尾到俊溪县最便捷的方式是火车,接着转大,最后坐当地人的小三岭附近的村落。因为贫穷,这边路并不一直平整,越靠近村越坑坑洼洼,狭窄颠簸到普通汽车很难来。幸好10月5日这天非常晴朗,没有雨,所以路况尚好,生意的司机也比较多。

    我找了个开小三的大叔,他一开始听说要去村里,还有些不乐意,见我承诺给他双倍的路费,才勉答应。路上他一直闲不住,和我聊天:“……那鬼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我听说蝴蝶多?”

    大叔嘲讽般笑了笑,嗓音嘶哑,回答:“我看是他们自个养的,呼啦啦飞满天,吓死人。”他接着向我解释,在岭附近居住的人大多来自一个叫若宜的少数民族,即使因为各因素官方没有承认,但那些人总是这么称呼。这一族从老到幼都盲目崇拜蝴蝶,以前要旅游开发,他们就说会伤了蝴蝶,拼命阻止,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他们有自己的传统风俗,有自己一语言系统,连“若宜”这个名字也是音译过来的,据说是蝴蝶的意思。

    这天傍晚,我终于来到了良和村,这个名字很普通,大概是上起的,完全看不少数民族的风。但向着房屋密集的地方走,渐渐能看见人了,一些小孩穿着有蝴蝶要素的服饰,在家门外玩游戏。他们聚在树,走近后,才能看到树和枝叶间覆盖着许多蝴蝶,层层叠叠,明明应该是很的生,却莫名叫人脊背发寒。

    我随意喊住了一个男孩,假装是外地游客,听朋友的话稀里糊涂到了这里,想要找个地方借宿。

    小男孩瞅了我几,可能看我年轻,又是打扮得像学生,戒心不重,就引着我往村最好的一栋小屋走。原来这里是村家,小男孩是村的孙,笑嘻嘻钻了屋里。村很瘦,手上、脸上都是皱纹,说话倒还气十足,毫不犹豫答应了我的要求,还承诺包三餐伙

    因为天不早了,我放行李就去和村他们一起吃饭,饭菜很清淡,基本上是自家植的蔬果,几乎不见。但动筷前,村从厨房端了一个形状奇怪的皿,两圆,间宽,外层有蝴蝶图案,里装着满满的,边缘还挂着一些草叶。见我一脸困惑,他解释这是他们族的习惯,来新客人了需要祭祀。

    “只用吗?”我看着泡在油里厚厚的,有些发憷。

    村应了一声,表示老人就这么传来的,必须遵守,除了客人第一次上门,还有大大小小的节日,也需要当供品。他们平常大多吃蔬菜,要留着祭祀,等祖先或神灵享用过一了,才敢取来给自家。也不能随便,得先用香料腌制,再烧,装皿里,周围铺上新鲜的草叶。

    我识趣地闭上嘴,没有继续打听,怕引起对方怀疑。但那盆的印象留在了我脑海,使我不断回忆起古怪的歌谣,或许这奇特的祭祀方式,和那个古老的土着民族文化有一些共同之?若真是那时传来的风俗……

    因为这个想法,我大减,随便吃了几就说累了,回房间休息。屋不太隔音,躺在床上能听到外隐隐约约传来村和村聊天的声音,虽然不真切,但听起来像方言,可能就是他们族习惯用的语言吧。

    睡到第二天午我才醒来,说实话,偏僻地方的空气好,景也不错,推开窗就是田地和小树林,不远是连绵的岭。我门的时候,小男孩弯着腰在田埂边不知什么,忽然一团五颜六的东西从他面前飞起,把我吓了一。他反倒哈哈大笑,手上着有些变味的片,一抖,黏在上面的几只小蝴蝶也都飞走了。

    “秋天也有这么多蝴蝶?”我忍住反胃,“它们吃吗?”

    他一副理所应当的神

    我不敢贸然上山,见他好像整天就待在这里玩,询问:“对了,你们村有什么故事吗?我,我是写书的,想找有趣的故事。”

    小男孩挠挠,过了一阵,兴采烈地牵上我的手,要我跟他去村另一。这家的房看起来很老旧,大门敞开,一个老婆婆坐在椅上边念叨边在衣服上蝴蝶。听闻我的来意,她和蔼地笑了笑,放针线,开始讲本地大大小小的民间传说。由于老婆婆汉语不太好,间或脱本族的语言,她不好意思抿抿,沉默片刻才继续说。但我依然听得津津有味——这些故事或荒诞或离奇,基本是结合了西南实地况和少数民族生活习惯的衍生。她也提到了那首歌谣,小声哼唱起来,语调可

    我以昨晚的供奉为由,向她了解有关的民俗,老婆婆却了些许的惶恐不安,不过很快恢复了平常。据她儿时从曾祖母相传得到的说法,对蝴蝶的崇拜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西南地区曾存在过一个隐秘的土着民族,就是若宜的前。他们非常大,可能繁衍昌盛了不知多少岁月——与此同时,其他族只能被称作“蛮夷”,生活得非常原始犷。

    这个民族所信仰的神明只有一位,叫“蝶”,据说它浑漆黑,大,展开翅膀能够遮天蔽地,掀起的每一阵风,都为世间带来生又死亡的万。有一天“蝶”死去了,躯坠大地,化为一枚黑的茧。又不知过了多久,从茧里爬了一个孩童,迅速大成人,这就是“蝶族”的先祖。他有着大的力量和无比的智慧,使当时生活在大地上的人臣服于他,建立对“蝶”乃至蝴蝶的狂崇拜,于是他成了第一代王和祭司。

    王命令最亲近的族民在他死后以动油脂、植香料混合再涂抹在尸上,用细草叶包裹严实。这个茧就会逐渐变,又过了一段时间,瘪成孩童大小,新的王就从里面现了。

    事实上,传说似乎隐晦暗示了“蝶族”的王其实由神明诞生,死亡、转生、再死亡、在转生……永无休止。正因如此,他们相信得到神明保佑,王就能不断重生,永远引领族人富足、和睦地生活。族里若是有人死,也会以类似的方式葬,久而久之,这样的仪式传到了今天。老婆婆表示如今虽然没有王,族民也逐渐不再遵循这样的丧葬仪式,但平时的祭祀实际上保留了对破茧生的一崇拜。

    现在年轻人大多不相信这些,她自己也不清楚传说真假,总之一些非常奇怪的风俗已经没什么人守了。甚至在老婆婆的记忆里,过去他们被称为“叠”,这个名字用本族的文字书写,再经过异变,成了“若宜”,和当初故事里的“蝶”几乎扯不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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