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静静在御书房外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到主从里面走来,她忙迎上前,将盒从夏如嫣手接过来,目光从她脸上扫过的时候停了停,有些疑惑地问:
“公主,您的脸怎么这样红?”
夏如嫣一僵,随即将垂得更去了,低声:“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咱们快回去吧。”
馨月不疑有他,跟在夏如嫣后面了紫宸殿,瞿安看她们俩离去,这才迈步了御书房。
他一去就看见萧煜正坐在外侧的太师椅上,手里拿着只茶杯把玩,瞿安跟在他边多年,看得来此刻主心很好,而他心很好的原因,不用猜也知是因为方才离去的那位重明公主。
“陛。”瞿安走过去轻声,“公主方才回青鸾殿了。”
萧煜嗯了一声没说话,书房安静了一会儿,他才开:“叫人去寻一对鸳鸯,明日送青鸾殿去。”
“是,陛。”
瞿安应了,见萧煜对夏如嫣上心,便主动提议:“陛,才刚刚才想起来,重明公主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册封呢。”
萧煜把玩着茶杯的手一顿,看向瞿安的目光冷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瞿安此时正埋着,并未察觉萧煜的目光,虽从他的语气觉有些异样,但皇帝已经问了,他自然得着继续往说。
“才是想…陛若看重重明公主,不如正式旨册封——”
他册封两个字话音未落,膝盖上就被重重砸了一记,瞿安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上,一只茶杯从他旁骨碌碌了开去。
“谁给你的胆指朕事?”
萧煜冷冷地看着他,嗓音不带一丝温度,瞿安忍住膝盖上传来的疼痛,匍匐在地颤声:
“陛恕罪,是才该死!才一时糊涂说了浑话,还请陛息怒……”
书房里又安静了片刻,瞿安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直到萧煜的声音重新响起:
“去自行领十个板,叫贾书来伺候。”
瞿安千恩万谢退去,叫贾书带着两个小太监去了,程六见他走路一瘸一拐,忙上前搀住他: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瞿安摇摇:“别问了,我现在要去领罚,你且记住,以后万不可随意谈论重明公主,也不要自作聪明在陛跟前提起她。”
程六听见他要去领罚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又不解地问:“师父上次不是说陛重视重明公主?为何现在又说不能提她?”
瞿安停脚步,看着他面严肃地:“正因为受重视,才更加不能随意提起。”
程六心一凛,:“是,师父,徒儿记住了。”
…………………
夏如嫣回青鸾殿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萧煜的赏赐,将人送走之后馨月小心翼翼打开锦盒,待看清锦盒的件顿时忍不住赞叹:
“公主,这耳坠好啊!”
锦盒里躺着的是一对滴形的玛瑙耳坠,无一丝杂质的玛瑙红得似血,玉质通透泽,被光线一照竟好似在动一般。
馨月将耳坠拿起来:“公主,婢替您带上试试?”
得到允许,她上前将耳坠轻轻带在夏如嫣的耳朵上,再将镜拿过来:“公主,您看看,这耳坠太衬您了。”
镜的少女本来是一副无辜的相,带上这对儿红玛瑙耳坠后便添了几分华贵,她肤白如,被两抹红一映更显白皙,当真是被衬托得纯真又明艳。
夏如嫣看着那两只耳坠,无端又想起方才在御书房,那个男人从后将她半圈在怀里写字的形,他的声音与气息都仿佛还萦绕在边,夏如嫣耳畔一,不受控制地又记忆起那酥麻,的耳垂便一染上了血,连带着脸颊都了起来。
她像是被到般飞快伸手将耳坠摘来,给馨月:“你把它收起来吧,我去屋里看看书。”
馨月不解地问:“公主,您带着多好看啊,怎么要取来呢?”
夏如嫣轻轻抿了抿:“我、我不习惯带耳坠,你收起来吧。”
馨月只得将耳坠放回锦盒里,她捧着锦盒来到夏如嫣梳妆打扮的房间,看了那个斗柜,思索片刻还是将锦盒放到了妆奁,打算次夏如嫣要去,就为她带这对耳坠。
放好东西馨月回到寝房,见夏如嫣正斜倚在人榻上看书,她便取了张绣凳坐在旁边开始针线活。
以前在落雪院的时候供给有限,她想为主个好些的荷包都没条件,现在来了青鸾殿,吃穿用度上了不知多少个台阶,甚至比以前太后在的时候还要好得多,馨月终于能为主上几个的荷包了。
她一边挑选合适的丝线,一边轻声和夏如嫣说话:“公主,方才您在御书房呆了好久,瞿公公说还从没有哪位公主能在里呆上那么久的呢,皇上对您可真好呀。”
夏如嫣虽然手里拿着书,心思却本不在上面,满脑都是之前在御书房的形,此刻听馨月一说不由怔了怔。
萧煜对她好吗?
的确是很好,至少他让她从落雪院搬来,赐了这座青鸾殿给她住,还赐那样多的衣裙首饰,并且对她也十分温柔,完全不像原剧里描述的那样喜怒无常。
可是正因为他对她好得过分,反而使夏如嫣有说不上来的古怪,她总觉得萧煜的温柔是一表面的假象,而撕去这层假象底来的才会是最真实的分。
但她并不知,属于萧煜的真实究竟会是什么,然而换个角度去想,不是什么,她这样一个孤女,他又是在上的帝王,没有任何必要来哄骗她。
或许…或许他只是突然起了恻隐之心,就好像有人见到弱小的动会产生保护一样,看她可怜才对她好的吧。
夏如嫣想着想着又走了神,直到馨月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馨月将手的丝线给她看:
“公主,您看这样还喜么?”
夏如嫣认真看了一,颔首:“好的,就这样吧。”
馨月便喜地穿针引线,边往荷包上针边说:“公主,您说皇上什么时候会正式旨册封您啊?”
夏如嫣愣住,她之前还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馨月一提她才想到,要是她原定计划的那样生活,那这个正式册封还是不要的好。
她对馨月正:“这件事以后不许再说,也不许跟其他任何人提,我本就不是皇室血脉,即便有册封也受之有愧,咱们现在这样就很好,我本也没想过要大富大贵,只要咱们主仆俩能吃饱穿,不受人欺负就够了。”
馨月愣愣地看着夏如嫣,张了张嘴,最后将疑问咽了回去,:
“婢知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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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嫣儿不想被册封公主?正好,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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