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时候用钥匙锁好了门,那钥匙估计就是在路上丢了的。祝苗急忙顺着咖啡厅到网吧的路来来回回走了几遍,还去网吧里找了,都没找着。
隔着上了锁的玻璃门,祝苗哭无泪,门里的猫晚上那顿还没喂呢,全都蹲坐在玻璃门后面盯着他,用目光谴责他,甚至还有一直立起来扒在门上,试图把喂饭的放来。
祝苗愣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办。
喂猫都还是其次,万一有人捡到了钥匙过来开门怎么办,他手上没多少钱不够请锁匠,这个锁匠应该也不上门了,手机没有,打不了电话。
祝苗急得原地转了几圈,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
第33章 难受
他转朝街角对面的何峥的店去,何峥正准备打烊,灯都关了,正锁着门。祝苗和他不熟,没讲过多少句话,祝苗甚至没有把握他知自己的名字。祝苗有些踌躇地走过去,清了清嗓,何峥一见他就转过来了,笑着说:“怎么了?有事?”
何峥总是笑面迎人,穿一棉麻材质的衣服,柔和温文,看着他,不知为什么穿,祝苗觉得格外窘迫,觉得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只会犯错的小孩。
“我、我有急事,”祝苗说,“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一柠……”
何峥没有多问,温和地说:“不好意思啊,我没有一柠的电话,我帮你打给小澍?”
祝苗反应了两秒才知何峥是在说项澍,祝苗只能,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能因为不敢和项澍打就把正事耽搁了。
何峥掏手机来给项澍打电话,祝苗就在旁边地等着,既害怕电话接通了又害怕电话接不通。何峥等到电话都忙音了,又拨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听。祝苗急得皱眉,脑飞快转动,想着要怎么办才好。
何峥说:“很急吗?我大概知他在哪儿,你要不要去看看?”
祝苗只能,没有别的办法了。
何峥是个周到温和的人,他帮祝苗用手机打了车,祝苗其实一都不想麻烦他,所以压没把丢钥匙的事告诉他,他也没问,但没想到最后还是麻烦了别人。
上车前,祝苗认真地说:“我明天把钱还给你,谢谢。”
何峥笑着说:“好啊。”
直到车开去了,祝苗回看,发现何峥还站在原地目送他走了才转离开。何峥其实真的是个好人,但祝苗心里除了不想麻烦他之外,还有说不清不明的较劲心里。他知何峥和项澍过去有故事,他不想在何峥面前过于窘迫了。
但现在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他又丢脸了。
祝苗靠坐在租车后座上,觉得疼得离开,看着车窗外的灯光飞快后撤,连成了一片朦胧的光影。
车很快就停了,也就十五分钟路程,租车停在了一个门面低调的红酒会所门前。祝苗门之前还张地对照着反光的黑墙扒拉一自己的发,但他现在的脸实在不好看,脸苍白,脸颊上有不自然的红,嘴发白,起了很多。
祝苗才去,报了项澍的名字,前台接待狐疑地上打量他好几回。
照何峥说的,项澍今晚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在这边,里面有他和何峥共同的朋友,都是咖啡圈的,所以何峥从社平台上看见的。
前台接待领着他顺着灯光昏暗的走廊往里走,停在一个房间门,敲了敲门,等到里有人应了,祝苗自己推门去了。
房间不大,灯光倒不是很暗,装饰得很有品味,祝苗也不太懂品味什么的,就觉得很贵。桌上胡摆了几个装了红酒的脚杯,五六个人坐在沙发上,屋里有黑胶机,播着祝苗听不懂的西语歌。
没有一个祝苗认识的人,他们全都抬盯着祝苗,祝苗今天穿了一件很旧的白T恤,上还有没洗掉的咖啡渍,半是穿松了的校服短,脚上是人字拖。他窘迫得快要从地里钻去了。
“找谁?”有人问。
祝苗咙涩,吞了唾沫才哑着嗓说:“我找项澍……他在吗?”
座位上坐着的众人换了个神,有人调侃:“他好像在院里,郁凝也在。”
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小声说:“不会是什么修罗场吧……”
祝苗连脚趾都蜷缩了,被人这样一直肆无忌惮地打量让他很不舒服,他地说:“院在哪儿?我有急事……”
有人给他指了指,祝苗连忙顺着方向走过去,走的时候很小心,生怕自己的人字拖在木地板上踩“啪嗒啪嗒”的声音,那可太丢人了。
房间的一面有一扇装饰得很和风的推拉门,祝苗脑袋乎乎的,推了半天都没推开。他尴尬极了,回看了一,虽然大家的都没在看他,但他能觉到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还在他上,但就是没人来帮他。
祝苗委屈极了,回来专心对付面前的门,好不容易才推动了。
门外是个小院,曲径通幽,有有植,亮着灯。祝苗一就见到了项澍坐在不远的廊,没穿鞋,赤着脚,曲着一条,在烟。他旁边坐着人,很面熟,祝苗一就想起来了,上次他给项澍送豆的时候,那个致得像猫一样的年轻男人。
郁凝在不住地和项澍说话,项澍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祝苗看着他们,有不敢叫。
倒是项澍一回看见了他。
项澍的注意力一就被转移了,郁凝很不兴,刚才他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久,项澍都没正看他,怎么这一就去看这个傻小了。
项澍把烟摁在烟灰缸里,站起来,赤脚踩在木质走廊上,说:“怎么了?”
祝苗一不知该说什么,他低盯着自己的脚趾,好似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他看到自己的脚趾缩了起来,连脚趾甲都这么不面,剪得坑坑洼洼的。郁凝好像被侵犯了领地小猫,不兴地撇着嘴,去抱项澍的手臂,拖着声音说:“你走了吗?这么多天没见,今晚去我那里吗?”
项澍没理他,弯腰捡起烟灰缸拿在手里往里走,走过祝苗边的时候伸手带了他一,祝苗就听话地跟在他后了屋。
里的人一见他们三人先后来,都了看好戏的表,有和项澍熟一些的,开调侃他:“没打扰你好事吧?”
项澍随说:“。”
项澍穿上鞋,对祝苗说:“走吧。”
见项澍要跟着祝苗走,最先走的却是郁凝,他面上挂不住,重重地撞开正好挡住了门的祝苗,冷冷地“哼”了一声,推门走了。祝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只有脑袋重,被他撞了个趔趄,项澍伸手扶住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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