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片刻之后就撤去了。
一刻的失神之后，我终于平静
来。我侧
背对着李艾罗躺着，
睛一动不动望着
纹繁复的墙纸，发黄、变
，像是上个世纪的审
。李艾罗在床的另一
坐了一刻，他终于开
：“汤宁，是不是我让你觉得……”
“上校。”我打断他的话：“您不要误会，我并非是针对您。”
“什么意思？”
我保持着不动的姿势，没有看到他的脸，也听得
来他并不
到愉快。我要抢在他说什么令我羞耻难堪的话之前说清楚一切：“我有病，我是一个
瘾患者。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没有说谎，我是一个病人，这病让我生也让我死，最后让我生死不如。
李艾罗
了一气，半晌问：“多久了？”
我木木地说：“快十年了。抱歉，对你
了这
事
，让你……”
“治疗过吗？”李艾罗问。
“嗯，刚开始的时候想过很多办法，都不是很
用，只能注
一些
雌激素的药品来降低
。发病没有规律，随地随地都会来。”
我尝试过绝
，也尝试过把自己锁起来，用麻醉剂甚至是电击。可是都没有用，搞一伤病之后，那想要的觉会更
烈。因为这见不得人的
病，父亲几乎是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接
除了医生和护理之外的任何人。后来他研制一抑制病的注剂，一开始效果良好，时间
了就不
用，不得不频繁地更换激素的类。然而注带来的副作用也相当明显，我的
全
掉光，而且几乎不能
起。
“那你这次……”李艾罗刚说两个字就停来，他明白过来：“你准备的药被我……浪费了。”
我们俩很时间没有说话，久到我都有
冷了。他咳嗽了一声，平静地说：“不要在意了，你就当我是震动
吧，我和那些工
没什么两样。”
说完他站起来，从我的房间退去，还为我关上了门。
第十八章 断电
我和李艾罗之间变得很尴尬，他应该也不想与我有过多的
。我避开他吃饭、上厕所，他在楼活动时我一定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提醒他吃药，我们几乎不说话。然而这样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就遇上我的第二次发病。
这一次来得并没有上一次烈，我原本想着自己可以熬过去。可是李艾罗还是发现了我的况，又一次替我解决了。这一回我舒服地躺着，他扶着我的一条
从侧面
来，动作比上一次温柔许多。
李艾罗忽然问我：“没有药的时候你都是这么解决吗？找个随便什么人。”
我
乎乎的，
本没有想就意识回答：“没有别人，你是第一个。”
李艾罗停了一，他的手掌
在我的腰窝里，换了一个面对我的姿势。
事结束之后，他没有像上次一样立刻离开，而是帮我
了，跟我并排躺着。他把胳膊枕在脑袋面，睛盯着天板，似乎是在沉思。我缩在毯
底呆呆地看他的侧脸，鼓起勇气问：“上校，你觉得我恶心吗？我对你的这些事……”
李艾罗说：“不，你生病了，不是你的错。”
“但是……男人和男人，是北大区联盟政府明令禁止的，你的份又是……”我说着说着就觉得很矫，默默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李艾罗伸手摸了摸我的发，安
我：“不会有人为了这个把你抓起来，你不要担心。”
“我在南方的时候看过不少新闻。在北区，同结合是照破坏社会稳定来定罪的，三年以有期徒刑。”我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罪名，却觉得有些可笑。
李艾罗转动，盯着我的不知看什么：“那你跑回来
什么？在南区待着不好吗？”
我很想回他一句明知故问，但是又说不。于是我故意大声说：“在南区我也待得不自在啊，你不知
汤氏制药就是块靶吗？我叔父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我听他们家的帮佣都在传，说汤嘉善被抓起来秘密
决了。你说，是不是不如回北区来？”
李艾罗拍了我一：“无凭无据。”
我护住：“这小消息，不是天天都在传吗？这里好歹是我的家啊，我当然想回来。上校，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啊？不知我有生之年等不等得到。”
我只是随一问，不指望他会回答我。和我同龄的小孩可能从没想过战争有一天会开始，而战时生的人大概从来没想过战争有一天会结束。我还记得搬家之前去找祝愿告别，是求司机瞒着父亲带我来的。因为复制人罢工闹事的原因，当时街上很多主都被封锁了，
公共场合需要反复查验份证件，因此从枫叶大到祝愿的公寓短短五公里路，我们绕了半个小时。祝愿离我三个街区的一
便宜公寓里，和另外两个人合租。
祝愿远远地就从窗
看见了我家的车，她捂着耳朵在楼上喊我：“Tom，你在楼等我，我来找你。”
我在肮脏的楼向她别，垃圾桶发酸臭的气息。她笑得很苦涩：“你们一个个都要走啦！不过现在这么
，走了也好，谁知明天会是什么样呢？我听我室友说，暴动的复制人把工厂围了三天了，还没有结果，里面的人不知怎么样了。”
因为要集
安乐死超过两百个复制人，消息传去之后，复制人工厂就被暴动者围住了，要求释放无辜的同类。两方僵持了三天，后来警察率先开了枪。真枪实弹，不是
泪弹也不是橡
弹。场面非常血腥，新闻则没有报，大家都是听别人传说的。
我把我收集的唱片都送给了她。她接过去的时候
了一声哨，夸装地说：“哇，沉甸甸的！”
我和她拥抱，告别，上车之后还降车窗和她挥手。母亲去世之后，我平静了很多，开始习惯离开这件事。
车已经发动起来了，甚至已经开动了，我看见一块
大的
影从天空落来，狠狠地砸到地面上，好落在祝愿的脚边。是一个人血
模糊地
在地上，血成一个八爪鱼的形状。
祝愿吓呆了，十秒钟过后，她放声大哭起来。司机也察觉了变故，他立刻锁死了车门，飞快地开车走掉。我在车上大喊大叫，睁睁看着她站在血泊里，那么无助那么害怕，在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
离开枫市的飞机上，我一直在泪。叶阿姨看见我哭，也总是睛。离开的人都心知肚明，返程是永不可实现的梦了。
李艾罗说：“这生死存亡的较量，不会这么快结束的。”
“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在南区大家不都和平相吗？”我反驳他。
李艾罗看我的神犹如看一个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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