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疼吧。
李艾罗叹气,盘坐来,他看着我,目光很平静:“不想聊聊吗?汤宁。”
我掰着自己的手指,收回七八糟的思绪,轻轻唔了一声。他认我了,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可现在却是相反的平静。逃不过躲不过,我只能同意:“好。”可是能聊些什么呢?不过就是那些陈谷烂芝麻的旧事,要么就是这些天他车轱辘问的那些问题,就算他认我来了,我也答不什么别的样。
“我应该早就认来的。没想到……虽然你也姓汤,但是没想到你会和汤嘉善有关系。”李艾罗自嘲地笑笑:“后来仔细想,还是自己太笨了。你现在好一了吗?”
我,避开不去谈那外伤,免得让这个谈话刚开始就尴尬地行不去:“上校,我就是受凉了,可能还有胃血,不严重。”
李艾罗了鼻梁,然后撑住脑袋,他说:“我也不好。痛得快炸掉了,肩膀上的伤反复开裂,我觉得可能染了……不过这都是我自作自受。”
“那你再吃一些抗生素,在你房间的药箱里,白盒的那个,上校应该认得药名。”我连忙说。
“好。”李艾罗顿了一,又说:“你是汤嘉善的……”
“上校想说私生?”我笑了,笑声很突兀:“不,不是,你见过我父亲的。汤嘉善是我叔父,他有一个儿叫汤钰,比我大十几岁。”
汤嘉善是汤氏制药的主席,掌着这个庞大的制药帝国。而我父亲却是个一的科研工作者,只晓得和冷冰冰的数据打。我父亲和叔父联手创立了汤氏制药,但他几乎没怎么过公司经营的事,最大的贡献就是那几个专利了吧。当然,叔父用这几个专利赚得盆满钵满,后来又逐渐把父亲手里的份都买了回去。但是在金钱上叔父没有亏待过我,哪怕是在父亲死后。他每年都往我的里存一大笔钱,还帮我设立了理财基金,以此保证我这辈都生活无忧。
我以为李艾罗还要继续追问汤氏制药的事,他却说起了别的:“那天你放了Ali的歌,我觉得有些恍惚。一晃间,原来开战已经这么久了,我已经好久没静来听过什么歌儿,军号不算。对了,那年的……枫叶音乐节你去了吗?”
我曾经耗尽心思买到两张枫叶音乐节的票,送给李艾罗礼,因为那年音乐节压轴是他喜的歌手Ali。那是十三岁秋天的事,为此我偷偷卖掉了父亲的尔夫球杆,被父亲发现后将我一顿胖揍。
我又觉得渴了,但又不好意思求李艾罗再帮我打开一瓶,只能嘴:“没有。那年的枫叶音乐节取消了,Ali在前一天晚上因为毒被抓了勒戒所,你不知吗?”
“我知。只是随便问一问,当初我和你约好了一起去,不过我后来走得太急了,没办法跟你们别……”李艾罗诚恳地说:“我也没想到。”
“不是我和你,是我、你还有祝愿。”我纠正他:“是我们三个。你知吗,你不辞而别之后,他们恨死你了。”
祝愿曾经是李艾罗的队友,他了好大力气才挖到的主唱。终于万事俱备的时候,队兼吉他手的他人间蒸发,他们当然有足够的理由讨厌他。
“是我不好。”李艾罗快地认错,听到祝愿的名字时表有了变化:“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我想了想说:“左哥还想把乐队继续去,但是大秋和你那个键盘手立刻就不了,祝愿没办法又回去她的服装导购员,你知的,那一段时间闹得很厉害,不少奢侈品都重新聘请人类导购员,她收变得还不错,过得没以前那么拮据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也搬走啦!跟他们失去了联系。”
“是在枫叶大发生汽车炸弹袭击的时候,你在家吗?”
我知他想问什么了,心里有些麻木。我说:“对,我在家。我母亲受了惊吓从二楼摔来,我没事。母亲的葬礼结束后没多久,枫叶大就几乎搬空了。”
“我很抱歉。”李艾罗说。
有无数人跟我说过抱歉,但我从来不觉得抱歉。我摇:“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那局面谁都是蝼蚁,只是你运气好一,她运气差一罢了。”
“我知你很难过……”李艾罗的充满了怜悯,这让我觉得十分不舒服。他甚至克制住了某绪,想要拍拍我的肩膀来安我。
我侧开肩膀避开他,一气:“你真的不用替我到抱歉,她死了对所有人都是解脱。”
“你不要这样说。”李艾罗的模样让我以为,他是真的在为我难过了。我在心里轻轻一笑,问他:“你接过复制人吗?不是你在战场上遇到的那些,我说的是战前的普通人。”
李艾罗摇:“我去军队之前一直生活在全人类社区,父亲对此要求很严格。”
“我接过。”我向后靠在料理台上,开始拼命地回忆:“我接的第一个复制人是我的母亲。很惊讶对不对,我母亲是复制人。她也不是从到尾都是复制人,只是我有记忆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复制人了。”
“母亲不好,生我的时候大血,好不容易救回来,也没能活的久。我还没满月她就去世了,我算是从来没见过她。父亲很她,受不了她的离开,就提取了她的基因样本送复制人工厂。因为汤氏制药和工厂有合作关系,那个复制人的胚胎装瓶和培养都是父亲在自家的实验室里的,所以除了最亲近的人,几乎没人知这个秘密。”
李艾罗没想到我说这么匪夷所思的话,轻微地皱眉:“那她被……”
“对。她被装了我母亲的记忆,耳朵背后还留着指甲盖大小的装,很明显。”我说:“但是那个时候记忆装技术还不成熟,复制人接收到的是一些死板的数据。她跟我母亲一模一样,但又不那么一样。这对我父亲来说非常困扰,他想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妻,她的样她的基因甚至她的脾气和疾病。”
复制母亲并没给我父亲带来太久的快乐。她只会据所拥有的记忆来一些重复的事,就像她对待我一样。她拥有我母亲全的记忆,却没办法发展新的意,只会像我母亲在我生前试图的那要,为我织绒线帽,一遍遍喊我的名字,像喊一只猫。我小时候总是觉得她不我,后来我意识到,她学不会我。她还没有发展学习的能力,就被装上了一完整的知识系和一个完整的前半生,她没办法再去从学起了。
“我父亲比我更痛苦,因为他知真正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我比他适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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